直到老太監走出了視線範圍,辰鋒和獨孤煌才敢行動。
包圍他們的黑衣人也是傻,他們沒有跟着老太監撤退,居然還看守着辰鋒和獨孤煌。
二人互視一眼,随即展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獨孤煌用赤霄劍殺了八個,劍法之快根本不給敵人逃跑的機會。
辰鋒用青釭劍斬殺了五個,黑衣人算是都被殺光了,隻是老太監挾持着人質已經走遠。
“敵人帶着兩個人質走不快,我們追上去吧!”獨孤煌提議道。
辰鋒點點頭:“我們依舊要小心一些,絕對不能被老太監發現。”
二人當即追趕上去,不一會兒便看到了劫持人質的老太監。他一手拉着一個人質,一邊走還一邊張望着四周。
辰鋒和獨孤煌趕緊隐蔽起來,一路在暗地裏跟蹤,準備找機會出手突襲。
過了有半個時辰,老太監突然停在了一棵大樹下。山路不好走,何況還帶着兩個人質。
越郡王朱瞻墉和嘉興郡主的體力都不太行,二人早就走得腿腳發軟,所以老太監便打算休息休息。
隻是在休息的時候,老太監依然用手抓着人質,三人并排坐在一起。辰鋒若敢偷襲,他就敢殺死人質。
形勢有些焦灼,嘉興郡主突然開口說話了:“趙公公,我口渴了,你能弄點水來嗎?”
辰鋒和獨孤煌躲在暗處,因爲山中靜谧,所以把嘉興郡主說得話聽得清清楚楚。嘉興郡主年紀雖小,但非常聰慧,與安樂有得一拼,深得太子朱高熾的喜愛,要不然也不會準許她下江南遊玩。
說起來也是湊巧,朱瞻墉隻是帶着嘉興郡主去看看自己将來的封地,沒想到恰逢朱高煦圖謀不軌,二人正好被抓做了人質。
面對嘉興郡主嚷嚷着口渴,老太監隻是冷言道:“沒有水,你自己忍一下!”
剛剛嘉興郡主說了趙公公,看來她是認識老太監的。辰鋒雖然沒見過,但現在可以斷定老太監是宮中出來的人。
嘉興郡主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口道:“我要尿尿!”
臉上的血迹還沒有擦幹,但也能看到她臉上的羞紅。爲了逃出魔爪,她連平時羞于啓齒的事情都願意說出來。
趙公公不耐煩了,道:“就地解決,或者尿褲子上!”
嘉興郡主立馬哭哭啼啼起來,越郡王朱瞻墉似乎得了啓發,也開始嚷嚷起來:“趙公公,我快憋不住了,求你讓我去草堆裏拉屎!”
“你……你們……”趙公公急得跳了起來,憤怒地道,“拉屎也拉在褲子上!”
朱瞻墉苦着臉道:“拉在褲子上該有多臭啊!”
趙公公一怔,這一路都要帶上兩個人質,若是他真把屎拉在褲子上了,那麽自己不是要一直聞屎臭味?
可是這裏又不安全,趙公公厲聲威脅道:“再忍忍,等會兒我再讓你拉屎!若再大嚷大叫,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可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朱瞻墉一副痛苦的表情,居然還蹦出來一個響屁。
屁聲回蕩在山林間,這讓趙公公臉一黑。
“臭小子我帶你去拉屎就是了!”趙公公拉起朱瞻墉走出一段距離,親手給他扒了褲子,然後退後兩步看着他,另外還時不時地看向大樹底下的嘉興郡主,這樣兩邊都能照顧上,隻是嘉興郡主離他稍微遠了一些。
這邊朱瞻墉在拉屎,趙公公則是笑着詢問嘉興郡主:“郡主,你還要撒尿嗎?要不要老奴幫你扒褲子?”
不管是郡王還是郡主,二人都被捆綁着,當然無法親自動手。
嘉興郡主急忙道:“不必了,我現在不急了。”
“哼!”趙公公冷哼一聲,然後催促着朱瞻墉快點拉屎。
辰鋒和獨孤煌準備行動了,現在正是營救的最好時機。即便隻能營救出一個,那也已經足夠。敵人因爲有兩個人質,所以才讓辰鋒和獨孤煌有些被動。但若是人質隻剩下了一個,那麽敵人斷然不敢輕易殺死人質。因爲人質死了,他手上便沒有了底牌!
兩道身影從山林中竄了出來,與此同時,趙公公注意到了二人的動向,同樣快速趕往嘉興郡主那裏。
辰鋒施展淩波微步快人一步,趙公公的身法在山洞中就展示過,速度絕不遜色辰鋒。
即便是辰鋒出發在前,但也隻是和趙公公一起到了嘉興郡主那兒。
兩個人同時伸手去抓嘉興郡主,嘉興郡主自然而然将身子往辰鋒那兒靠,所以先抓住郡主的人是辰鋒。
然而趙公公不會罷手,順勢朝着辰鋒攻擊而來。
辰鋒拉住郡主便施展淩波微步退閃,閃過了趙公公的一隻手,但另一隻手的強力一擊也已經到來。
辰鋒在身子後退間出掌抵擋,兩隻手碰撞之間,趙公公立定原地,而辰鋒則是順勢撤走,隻不過在倒退的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又一次濺到了嘉興郡主的臉上。
趙公公緩過氣來便要追擊,好在獨孤煌已經趕到,并且擋在了辰鋒的前頭。趙公公倒也果斷,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獨孤煌身上讨到便宜,于是閃身飛退,重新劫持住了正準備逃跑的朱瞻墉。
朱瞻墉爲了演得逼真,硬生生把屎拉了出來。見到趙公公去抓嘉興郡主,他連屁股都來不及擦便想逃跑。
可是趙公公回來得快,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讓朱瞻墉摔了個狗吃屎。趙公公也不把朱瞻墉的褲子穿上,直接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大聲威脅着:“獨孤煌,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把人質殺了!”
獨孤煌淡淡地道:“你敢殺嗎?”
趙公公沉着臉道:“我不敢殺,因爲我還想保命。如果你們把我逼急了,我也會魚死網破的!”
辰鋒放下了嘉興郡主,他稍稍平複些内息,便開口道:“趙公公,你身懷碎天絕手和幻光流影步兩大絕學,斷然不是無名之輩。但你又不是東廠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又爲什麽要幫助漢王?”
趙公公一臉吃驚,因爲辰鋒居然能點出自己所施展的功夫。東廠的人辰鋒差不多都了解,地位最高的四大掌役絕對沒有一個是趙公公的對手,由此就可以推斷,趙公公與現在的東廠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面對辰鋒的質問,趙公公選擇了沉默。
嘉興郡主站了起來,道:“他叫趙忠祥,是前朝太監!”
在永樂時期,所謂的前朝均指建文帝在位的年間。
當然,這個趙忠祥年紀一大把,恐怕早就已經在宮中當值了。隻是在建文帝上位之後,他的地位水漲船高。如今建文帝的王朝已經覆滅,趙忠祥投靠漢王,目的自然是昭然若揭了。
“你想借着漢王和太子的皇位争奪,好擾亂朝綱,讓建文帝一脈重新上位?”辰鋒一語道破。
趙忠祥見自己完全暴露了,也不再小心謹慎,喝道:“我是想推翻永樂王朝,朱棣從自己侄子手上奪走皇位,他這樣的人怎配坐上皇位?”
辰鋒淡淡地道:“建文一脈都已經死絕了,你能讓誰當皇帝?指使朱高煦與太子争權奪利,搞的朝廷動蕩,你隻不過是想實現自己的野心,幫助建文一脈也隻是借口罷了!”
“閉嘴!”趙忠祥急了,“建文帝還沒有死,我相信他沒有死!隻是朱棣一直派人尋找皇上的下落,所以皇上害怕地躲了起來。隻要殺光朱棣的子孫,相信皇上一定會重新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