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是江湖中非常奇特的門派,他們的許多功夫都可以外傳,最出名的外傳功夫自然是太極拳。
但是一般人學到的,隻是武當功夫的招式,可以用徒有其表來形容。即便是老人家,都可以依本畫葫蘆。這些人用花拳繡腿來鍛煉身體還行,但絕對沒辦法用在比武之上,更算不上入門。
真正的入門,是感悟到武當功夫中的真谛,這對自身的感悟要求很高。感悟了真谛,才能夠用來對敵。
外人很少有人能夠感悟武當功夫的真谛,除非是拜入武當門下,在長年累月的環境熏陶中,才能有所成就。
而眼前的何仁才,明顯已經感悟了回風掌的真谛,所以才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一個非武當弟子,居然能有現在的成就,實在是讓人驚奇。若是被武當派得知,必會招攬這位悟性極高的年輕人。
雖說辰鋒的金鍾罩和大力金剛拳按寶典中的價格講,都要比回風掌高,但因爲辰鋒的内力不足,以及何仁才将回風掌感悟到極高的地步,所以根本不是辰鋒能夠對抗的。
要想戰勝何仁才,辰鋒唯一的仰仗便是獨孤九劍。
他承受着何仁才的掌力不斷飛退,何仁才的掌風讓周圍的樹枝不斷搖曳。辰鋒靈機一動,迅速撿起一根枝條當劍,可惜劍法還未施展開,樹枝便被掌力震斷。
何仁才給辰鋒的壓力,比之雙爪怪盜還要大。這就是武當功夫的特别之處,看似簡單的招法,蘊含高深的意境。一招一式之間,都能帶給人别樣的壓迫。就如太極拳和太極劍法一樣,雖說兩門最出名的功夫不足一百修爲點,但感悟到武當祖師爺那樣的層次,足以披靡天下。
辰鋒亂了手腳,何仁才卻是故意收了掌勢,這給了辰鋒喘息的機會。
“我知道你的劍法厲害,剛剛我突然攻擊讓你落了下乘,現在我讓你準備一番,然後我們再一決雌雄!”何仁才認真地道。
辰鋒叫苦不疊,眼下到哪裏去找寶劍?地上樹枝倒是有很多,他看着樹枝突然想到了一位風華絕代的人物。
那人是獨孤九劍的開創者,已然将劍法練到極緻。即便是一柄木劍,都能對付天下所有高手,到最後更是無劍勝有劍!
當然,不管是用木劍還是無劍,自然都要用到内力,以氣馭劍。但内力的多少可以随意控制,還有劍意的配合。哪怕隻是一點點内力,借自然之勢,攜無上劍意,亦可對付一切敵人。
辰鋒僅僅是獨孤九劍入門,但他有現代對武學的認知,現在隻需要付諸于行動進行嘗試。這和許多人不得門道不同,辰鋒需要的隻是将理論變成實際,難度要小上一些。
他在腦海中一遍遍回顧孤獨九劍的劍招,又很快将這些劍招遺忘,因爲獨孤九劍重在理論,實際上是沒有任何招式可言,戰鬥之時視對方招式而定。此刻的辰鋒,已經将劍招化爲理論,從入門到精通,完全略過了熟練的階段,他已然掌握了劍法的真谛。
這就是獨孤九劍的奇妙,武當的太極劍也是這個原理。隻要你悟出了劍法真谛,精通隻是旦夕之間的事情!
但是精通孤獨九劍不代表可以戰勝何仁才,因爲辰鋒沒有最關鍵的“劍”!
他使用内力在指尖化出若有若無的劍氣!
他要做的事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獨孤九劍的創造者,也是經過一個從利劍、重劍、木劍再到無劍的過程,而辰鋒卻是從學會劍法,直接要跳到無劍這個境界當中。雖說不算是超脫孤獨九劍,但這個境界不僅僅是對于獨孤九劍而言的,而是對整個劍道而言!能将劍道練到這個層次,所有劍法在辰鋒眼裏都不過如此。
何仁才感受到了辰鋒的變化,更是感受到了那一絲淩厲的劍意。他不再等待,而是施展回風掌展開了攻擊。
掌風鋪天蓋地襲來,辰鋒還沒有真正悟到無劍之境,他隻能在戰鬥中嘗試與進步。
微弱的劍氣快速釋放,這比有劍在手時的攻擊速度快上許多。掌風未到,劍氣已經攻去。
然而劍氣被掌風打得銷聲匿迹,辰鋒隻好再次後退,邊退邊施展劍氣。這個劍氣也不是像暗器那般,直接投擲進攻這麽簡單,而是蘊含劍意,多變地攻擊。
何仁才感受到劍意越來越濃,回風掌受到的阻力越來越大。明明辰鋒釋放的劍氣微不足道,僅僅用一點點内力釋放形成,可呈現出的威力卻如此巨大,實在讓他匪夷所思。
隻是辰鋒依舊處于劣勢,劍氣雖在嘗試中增強,但隻是一會兒功夫,他的内力便已消耗大半。
回風掌毫無減弱之勢,辰鋒一陣頭大。這時候他才想到,自己一味地追求劍境,卻忘了最重要的制勝手段,那就是破解對方的招式!
獨孤九劍本就是以招破招,辰鋒已經理論在胸,所以趕緊停止了劍氣的釋放,而是以更少的内力硬接對方掌力,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回風掌的招式變換,尋求破解之法。
何仁才的攻擊不再受到任何阻礙,這反倒讓他驚疑了一陣。看到辰鋒痛苦地表情,不禁喝道:“辰鋒,爲何不再施展剛剛的劍氣?這樣硬接我的招式,你早晚會死的!”
辰鋒快要承受到極緻,不過他終于發現了回風掌的破綻所在。何仁才的動作看似行雲流水,但每招每勢之間都會有一個中心點。這個點是回風掌的形成點,也就是風眼!
雖然風眼不斷變換,而且每次停留的時間不足一秒,但以辰鋒的劍氣之快,絕對能夠攻到此風眼上。
風眼是威力最弱的地方,甚至沒有任何威力可言。隻要從風眼而入,必定能穿過回風掌法直接攻擊到何仁才的身體。
無劍之境已經被辰鋒基本掌握,他找準時間,用僅剩的内力釋放出一道極強的劍氣,攜帶着所感悟的最強劍意,穿過風眼攻擊在了何仁才的腹部。
回風掌停止,何仁才當場噴出一口鮮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辰鋒有些力竭,但還是關切地去查看何仁才的狀況。剛剛的劍氣用了辰鋒七成的力量,他估摸着不會讓何仁才受重傷,沒想到還是吐了血。
“何公子沒事吧?”
何仁才沒有回答,好一陣子才纾緩過來,在辰鋒攙扶下站了起來。他擺擺手,道:“沒多大事,這場比武是你赢了。不過你最後是怎麽攻擊到我的?若不是周圍沒有别人,我還以爲是有人暗中相助呢!”
辰鋒笑道:“也沒什麽,就是找到了回風掌的破綻,所以一舉攻破。”
“回風掌也有破綻?”何仁才驚訝不已。
辰鋒如實地将風眼相告,何仁才更加驚奇:“我練回風掌八載,自然知道有風眼存在,隻是這個根本算不上破綻,因爲沒有人能夠鎖定它的方位。就算鎖定到了,也來不及攻擊。”
“正好我的劍氣出招比較快。”辰鋒不好意思地道。
何仁才了然,所謂比武就是這麽回事。不管你占據多少上風,被人找到破綻,便能一舉定下輸赢。
“是我輸了,辰兄劍法奇妙,居然能做到無劍勝有劍,恐怕藏劍山莊的人都要自愧不如!”何仁才贊歎道。
辰鋒趕緊搖搖頭:“可别這麽誇我,在劍道上有許許多多的人比我更厲害,獨孤羽就是一個。”
雖然獨孤羽還做不到無劍勝有劍,但辰鋒的無劍劍境也隻是停留在最初的階段。獨孤羽不管是對獨孤九劍的熟悉還是經驗,都比辰鋒高出了太多。光是内力上講,獨孤羽不需要用劍法,也能完全壓制辰鋒了。
辰鋒與何仁才又攀談許久,二人不知不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何公子,你知道世間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增長内力?”辰鋒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