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藥力在身軀内爆發,肆意湧動的氣血甚至都在外界産生了近乎雷鳴般的響聲。
而随着這雷鳴般的氣血湧動,身軀之内這股前所未有的藥力亦是飛速的被氣血煉化,最終蔓延至筋骨各處,化作晉升之資糧!
本就趨于圓滿的筋骨淬煉,在這臨門一腳的推力之下,亦是飛速的邁向圓滿,直指煉體第三境!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院中隐隐缭繞的雷鳴聲不僅沒有消散,反倒是愈發清晰,而這一切的源頭,李修,此刻渾身卻已通紅,就好似燙熟的大蝦一般,滾滾熱氣在這寒冬之中化作寥寥青煙升騰而起,一眼望去,已然頗有幾分神秘色彩。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中缭繞的雷鳴聲亦是戛然而止,原本因氣血湧動過盛而通紅的身軀,亦是緩緩褪去顔色,恢複至正常模樣。
“呼……”
一口濁氣吐出,若口吐飛劍一般,直射出丈許,才漸漸消散。
“鍛髒境!已成!”
感受着身軀内澎湃的力量感,李修眉宇間亦是難掩激動之色。
哪怕早就無比清楚武學的局限性,但李修卻從未對自身的武學修煉有過絲毫懈怠。
有着系統面闆如此逆天的功效在,他自然,對武學的未來,亦是有頗多向往。
諸如煉體三境之上的内氣境,又或者他是不是能借助系統面闆之功效,更進一步?
有着這個想法的支撐,自然而然,對武學,李修亦是保持了極大的熱情。
偉力集于自身,超凡脫俗,這是任何人都難抵擋的誘惑!
李修,亦是如此!
“修哥!”
二娃子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走進,随之而來的,亦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随撲鼻而來。
李修瞥了一眼二娃子滿身的血腥,也不禁皺了皺眉,感受到李修神色變化,二娃子撓了撓腦袋,憨憨一笑:“有幾個嘴硬的,俺下了點狠手!”
聽到這話,李修也有些無奈,他自然知道,别看這貨在自己面前一副憨憨模樣,但在其他人面前,那可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當初在難民群裏兩人相依爲命,爲了生存就就沒少做一些髒事,後來被丢進那死士營,更是沾滿了血腥,而後錦衣衛,再到勇衛營,一步步走來,不僅僅李修自己堪稱屠夫,二娃子亦是如此,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這一點,李修雖然不願看到,但也沒有什麽非要扭轉過來的想法,這個時代,當吃肉的狼,總比被人吃要好!
雖是如此想,但李修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這些髒事讓下面人去做就行,别老是什麽事都自己上!”
“俺知道呢,隻是那幾個人嘴賤,俺氣不過!”
“你啊!”
李修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挪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又指了指身旁的另一把椅子:“怎麽,都弄完了嗎?”
“都審完了,該抓的也都抓了。”
二娃子将手中的一摞卷宗放下,端起一杯茶便牛飲而盡,砸吧着嘴道:“修哥,那些人咋解決,都殺了嘛?”
“等大軍出征,就拿他們祭旗吧!”
李修端起茶杯,随口的一句話,便定下了百餘人的命運。
說完,李修似是想起了什麽,又道:
“親衛營這邊的事你先放下,去下面補個空缺!”
“啊?”
二娃子一愣,疑惑道:“發生了啥事啊,親衛營不待着挺好的嘛?”
“到時候出征在外,鎮壓賊寇,自然是要分兵的,你小子學了這麽久,也是時候看看成色了!”
“嘿嘿,那感情好,修哥你看着吧,俺絕對不會給你丢人的!”
“行了行了!”
李修瞥了又開始信誓旦旦的二娃子一眼,擺了擺手:“你要是真丢人了,那就準備在親衛營待一輩子吧!”
“那感情也好……”
二娃子下意識回了一句,隻不過話還沒說完,二娃子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閉住嘴巴。
可這個時候,閉嘴與不閉嘴,也沒什麽區别了。
李修一腳踢來,二娃子也不敢躲,他可是知道的,這一腳,不躲還好,躲了,那就肯定要挨一頓毒打!
可他這一次,卻是想岔了。
“修哥俺錯了,俺錯了!”
“俺錯了,啊!修哥,别打臉啊!”
院中,頓時就響起了二娃子的大呼小叫聲……
……
這一次出征準備時間之漫長,也遠遠超出了李修的預料。
原本預測最多一月的準備時間,卻因各地民亂爆發,而導緻朝廷重心轉移,原本對勇衛營出征安排的計劃也被打亂不少。
當然,在李修看來,最重要的是,便是文官群體對天子掌兵的天然抵觸。
畢竟,天子親軍出征,還是京城有名的精銳,誰都知道,對付區區農民軍,定是手到擒來。
軍功愈多,勇衛營自然也就愈發膨脹,随之而來的,天子之威望,以及天子對兵權的滲透,自然也就愈發容易。
有了兵權,有了威望,這麽一個天子,對文官那可就是噩夢了。
故而,有如今拖拖拉拉之景,亦是正常。
而且,對朝堂諸公百官而言,誰都知道,隻要按部就班安排好,農民軍就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但在天子強令之下,再加之如今朝堂局勢不明顯,縱使一心想着天子垂拱而治的文官群體,也不敢太過得罪天子。
盡管一再拖拉,在又過了一個多月後,勇衛營這支天子親軍的出征,才終于準備就緒。
時至淩晨,往日本該一片忙碌的勇衛營,此刻卻是一片肅殺之景。
萬餘将士集結,戰旗招展,軍陣巍峨,兵戈森寒。
“殺!”
隻見一聲令下,璀璨刀鋒接連落下,一顆顆人頭滾落,噴湧的鮮血頓時将戰旗染上一抹刺眼至極的血紅!
咚!
戰鼓響,染血戰旗高舉,随風飄蕩,那一抹抹刺眼至極的血紅,亦是顯露在勇衛營所有将士眼中。
“出發!”
一聲令下,巍峨軍陣亦是随之而動,從排頭到排尾,橫縱成列,在這肅然之間,兵戈腳步聲驟響,整個勇衛營,亦是井然有序的湧出勇衛營,通過已然戒嚴的京城大街,朝京城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