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穆瑾對他這種眼神所代表的含義自然不陌生。
“啊!”她驚呼一聲,吐出宋彥昭的手指,一頭栽進他懷裏,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再也不肯出來了。
宋彥昭:“………”
他的丫頭什麽時候在這種事上竟然反應那麽快了?
被她反應逗笑了的宋彥昭無奈的搖搖頭,“出來,不然悶壞了。”
“不要,我要睡覺了!”穆瑾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傳了出來。
看來有點吓到她了,宋彥昭無奈的攬着小姑娘,心裏有些羨慕趙勝他們這些已經成了親的人了。
這次從嶺南回去,得趕快讓母親幫他們選定婚期。
宋彥昭摸了摸下巴,無比認真的思索着過年前将穆瑾娶進家門的可能性。
唔,現在馬上八月了,如果一個多月的時間能解決嶺南的事,回到益州路也不過是九月初。
九月初到臘月,還有将近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夠籌備成親的了吧?
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心裏有了決定的宋三爺愉快的揉了揉懷裏人兒的頭發,“不逗你了,睡吧!”
穆瑾悄悄的從他懷裏擡起頭來,試探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正常,眼眸含笑,才噓了一口氣,重新躺好。
折騰了這麽久,宋彥昭的藥勁上來了,穆瑾白日裏爲穆老夫人施針一日,也十分疲累,兩個人相擁着很快睡了過去。
隔壁的房間裏,因爲噴了衛宗一臉噴嚏,被衛宗嫌棄趕出來的趙勝,站在門口嘟囔了一句,“這脾氣,活該這麽大還沒娶媳婦!”
他才十九好不好?什麽叫這麽大?衛宗順手抓過床邊的茶盞丢了過來。
趙勝接過茶盞,笑嘻嘻的關上了門。
出門卻看到冬青正一臉糾結的提着食盒站在門口。
趙勝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貼着門仔細聽了聽裏面的動靜。
冬青驚訝的瞪大了眼,錯愕的看着趙勝的舉動。
他竟然聽三爺和娘子的牆角,那個詞好像是叫聽牆角,沒錯吧?
趙勝給了她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側耳聽課片刻,搖搖頭,“不用進去了,已經睡下了。”
冬青嘟嘴,“可我家娘子還沒吃飯呢!”
趙勝嗤笑一聲,“我家三爺也沒吃呢!”
不過三爺軟玉溫香在懷,應該也不會記得沒吃飯這事了。
趙勝嘿嘿笑着,指了指冬青手裏的飯盒,“送去給隔壁那家夥吃吧!”
冬青将飯盒遞了過去,“你送去給他吧!”
趙勝不接,“我才不去,那小子剛才将我趕出來了,我才不犯賤的去伺候他呢!”
“怎麽說話的?”冬青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趙勝哈哈一笑,擺着手走了。
冬青想了想,自己提着食盒進了衛宗的房間。
德安赈災的時候,她和衛宗曾一起上山尋找穆瑾和宋彥昭。
兩人一起同甘共苦了幾日,也算是熟人了。
冬青将食盒打開,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拿小桌放在床上,又将飯菜一一的擺了上去。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衛宗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好意思讓你伺候我?”衛宗有些腼腆的撓頭。
衛宗身上也有傷,所以行動不方便。
提起自己身上的傷,衛宗情緒有些低落,更多的是懊惱。
若不是他被季回控制了心神,三爺也不會被他連累受了重傷。
“三爺這會燒退了吧?”他關切的問道。
冬青聳了下肩膀,笑嘻嘻的遞了筷子過來,“我家娘子就是良藥,三爺見了娘子,百病全消。”
話音一落,屋子裏突然靜了下。
衛宗因爲這句話裏透露出來的莫名的含義而笑了。
冬青卻有些懊惱,輕輕的嘟了嘟嘴。
和娘子打趣笑鬧慣了,她怎麽能把這種玩笑話随意對一個男人說呢?
看着對面的小丫鬟鼓着臉頰,懊惱的嘟着嘴,靈動的眸子咕噜噜亂轉的俏模樣,衛宗嘴邊的笑容不由更大了。
在德安的那些天,他們天天爬山,上山,餓了就吃山裏的飛禽或野果充饑,一心隻盼着趕快找到宋三爺和穆娘子。
幾日下來,倆人都衣衫皺皺巴巴的,頗有幾分蓬頭垢面。
他對這小丫鬟的印象隻有功夫不錯,對穆娘子也忠心耿耿。
今天卻發現這個叫冬青的小丫頭模樣俊俏,靈動活潑。
“喂,幹嘛不吃飯啊?看我幹嘛?”冬青不解的眨眼。
衛宗搖頭,拿起筷子,點點下巴,“一起吃點。”
冬青轉了轉眼珠,眯着眼笑了,覺得這個衛宗真不愧是一起患難過的兄弟!
這些都是她特意去街上給穆瑾打包吧,都是她,呃,她和她家娘子喜歡吃的。
若是隻讓她看着不讓她吃,未免太過殘忍了些!
冬青不客氣的拿起筷子,朝着自己的喜歡的菜開始進攻。
倒是和一般的小姑娘不同,衛宗一邊吃飯,一邊含笑看着冬青歡快的吃相。
月亮漸漸移上了中天,站在院子裏的趙勝撇了撇左邊一片靜默的房間,又瞅了瞅右邊不停傳出男女笑聲的房間,不由砸吧了下嘴,唉,他也想媳婦了呢!
一夜好眠,宋彥昭一早起來,高燒退了下去,整個人神清氣爽。
看着乖巧的窩在自己懷裏睡覺的少女,那種急切成親的心思又浮了上來。
穆瑾昨夜睡得也很踏實,醒來後摸了摸宋彥昭的額頭,想起自己昨天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
“你到底是怎麽發燒的?”她疑惑的看向宋彥昭。
這個問題她昨天就有些疑惑。
這一個問題問的宋彥昭滿腔的旖旎心思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
他的丫頭剛一醒來爲什麽就要這麽清醒,迷糊點不是更可愛嗎?
他頹然的倒在穆瑾肩頭,“受傷了嘛,發燒不是很正常!”
穆瑾疑惑的看着他,“不正常啊,别人發燒正常,可你不應該啊!”
宋彥昭不解的擡頭看她,什麽叫他不應該發燒?
“我給你的藥裏有特别的消炎藥,不會引起發燒的!”穆瑾眨眼。
撲通,宋彥昭又倒回了穆瑾的肩膀。
他爲什麽要作死給自己找一個醫術高明的媳婦啊?
“宋彥昭,你……是不是沒吃藥啊?”穆瑾眯了眯眼,聲音卻無比的柔和。
宋彥昭呵呵幹笑,若是知道那藥裏還有消炎,抑制發燒的成分,他甯願去選擇澆一盆冷水,也不會故意忘記吃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