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昭:“.......”
趙勝抽了抽嘴角,險些笑出聲來。
“三爺,一會兒進去哄哄就好了,女人嘛,都願意聽甜言蜜語。”看着黑了臉的宋彥昭,趙勝低聲說道。
宋彥昭歎了口氣,“扶我進去。”
趙勝架着他進了衛宗的房間。
衛宗已經醒了過來,眼神呆滞的坐在榻上,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一般。
穆瑾緊緊的盯着衛宗的眼神,他的瞳孔縮了下,裏面隐隐有一抹灰色在流動。
宋彥昭走進房間,似乎感受到什麽,衛宗緩緩的轉了下頭,看到了宋彥昭,他的眼神仿佛突然有了焦距一般,亮了一些。
“三爺!”他呆滞的眼珠轉了轉,那麽灰色漸漸淡了些,眼神慢慢的有了一絲清明之意。
“出去!”穆瑾陡然低聲喝道,聲音急促而低沉。
宋彥昭和趙勝都愣住了。
趙勝斜睨了一眼宋彥昭,心裏暗自嘀咕,穆娘子這口氣,看來氣性不小,三爺,你自求多福吧。
或許是趙勝眼裏的同情太過于明顯,讓宋彥昭想忽略都難。
他擡起手揉了下臉,内心一片憂愁。
見兩人待在門口沒有反應,床上的衛宗眼神越來越清亮,身子動了一下,甚至準備站起來。
穆瑾急聲喊道:“冬青。”
冬青立刻轉身,身手将趙勝和宋彥昭向來推去,“三爺,你們倆先出去,别進來了。”
倆人一句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冬青推了出來。
宋彥昭靠在柱子上,憂愁的望天。
趙勝摸了摸頭,也沒了主意,默默的幫宋三爺将椅子搬了過來。
既然不讓進去,那就坐在門口等吧。
屋内,他們倆個一出去,衛宗眼中出現了一絲迷茫,穆瑾沉默的盯着他的眼神,卻并不說話。
屋子裏一片寂靜。
大概是屋子裏太安靜了,衛宗眼中的光亮又暗暗淡了下去,眼神又變得呆滞起來。
穆瑾略松了一口氣,還好,季回給衛宗下的符咒并不算太高深。
讓冬青将自己配置好的藥水喂衛宗服下,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衛宗開始渾身顫抖,然後劇烈嘔吐起來。
他吐的很厲害,幾乎将肚子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好在冬青已經拿了盆子進來。
看着冬青進進出出的端着又酸又臭的東西,門口的宋彥昭和趙勝幾乎被熏暈了。
怪不得倆人今天都蒙着面紗來的,原來早就打算好了呀。
宋彥昭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屋内,心裏無比的懷疑穆瑾這是故意的。
可即使她真的是故意的,自己也得忍着啊,誰讓自己理虧呢。
默默抿了下唇角的宋彥昭心思轉到了衛宗身上,這家夥肚子裏是有多少東西啊?
冬青這都已經是端出來的第三盆了吧?吐出來的東西一盆比一盆惡心。
幾乎被熏暈的倆人偏偏還不能走。
宋彥昭是不舍得走,也不敢走,趙勝是不能走。
倆人隻能無比怨念的盼着衛宗快點吐完。
一直到第五盆的時候,衛宗吐出來一堆黃水。
吐完黃水之後,他便又昏了過去。
穆瑾将房間的窗戶打開,屋子裏的酸腐之氣散去,才摘下臉上的白紗,吐出一口氣,“交代趙勝,晚上他會醒來,醒來後再給他吃一次藥。”
說罷,轉身從半開的窗子跳了出去,從後院翻牆出去了。
冬青錯愕的看着她家娘子的身影轉眼消失在牆後,眼珠一轉,笑眯眯的出去了。
将藥瓶丢給趙勝,交代了穆瑾的吩咐,冬青擡眼準備走了,連聲招呼也沒給宋彥昭打。
開玩笑,這個時候,立場必須得堅定的站在她家娘子這邊。
“冬青,你家娘子呢?”從冬青出來後,宋彥昭就一直往屋裏看,可惜眼都伸直了,也沒看到穆瑾的身影,頓時有些按耐不住了。
冬青眨眨眼,“我家娘子走了啊。”
走了?宋彥昭滿臉的錯愕,強行扶着牆走到門邊,看到屋子半開的窗子,頓時傻了。
忘記還有翻牆這一招了。
瑾兒,你也太狠了吧,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一句了嗎?
宋彥昭苦笑着轉頭,看冬青已經蹦蹦跳跳的往門外走去,忙開口喊住她,“冬青,聽說季回今日去了固昌侯府?”
一腳已經踏出門檻的冬青頓了下,又收回了腳,眼珠轉了轉,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
宋彥昭也沒計較她的态度,知道這丫頭對穆瑾最是忠心。
“他有沒有對你家娘子說什麽?”他急切的看着冬青。
冬青哼了一聲,“沒說什麽啊,倒是動手了。”
宋彥昭臉色一變,“什麽?他竟然在固昌侯府對瑾兒動手了?”
季回已經嚣張至此了嗎?
冬青嘴角抿了抿,似乎有些不高興,“不是那個動手,他動手調戲我家娘子了?”
哼,就不告訴你,娘子是故意讓他調戲的!
更加不告訴你,娘子對季回做了什麽手腳!
宋彥昭的臉頓時黑了,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眼神無比的淩厲,“季回!他竟然敢.......?”
啪的一聲,他摁着的椅子扶手斷裂開來,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冬青吓的縮了下脖子,趁機轉身走了。
這樣子的宋三爺看起來好吓人,算了,她還是趕緊走吧。
冬青腳下抹油,隻比穆瑾晚了一會兒回了固昌侯府。
穆瑾正在搗藥,穆老夫人現在需要用大量的藥,制成藥泥進行熱敷,所以她一有時間就親自準備藥。
冬青笑眯眯的湊了上去,“娘子,我将那個季回調戲你的事情告訴三爺了?”
穆瑾看了她一眼,“然後呢?”
“然後啊.......”冬青撓了下頭,“然後三爺好像很生氣,椅子扶手都被他折斷了。”
穆瑾搗藥的手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繼續搗藥。
冬青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她的動作,片刻,又嘿嘿一笑,湊到穆瑾跟前,“但是,娘子,我沒有告訴三爺,你趁機對季回下藥了哦。”
穆瑾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哎呦,不錯哦,連我下藥都能看得出來了,那你能說說,我給他下的是什麽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