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次救災的原因,益州路很多百姓感念宋彥昭和穆瑾,聽說兩人訂親,很多百姓都紛紛跑到公主府門前,在門前磕幾個頭說幾句吉祥話,表示對兩人的祝福。
因爲剛經曆過洪災,明惠公主不好大辦兩人的訂親事宜,但該有的禮儀過程卻還是走了一遍。
一大清早,宋彥昭親自帶了一對活雁和浩浩蕩蕩的聘禮送到了杏林堂,意爲求婚。
沈先生和彭夫人作爲女方親長收了聘禮,然後将穆瑾的生辰八字給了宋彥昭。
做女方親長這件事,沈先生之前還有些猶豫。
他聽紅芍說了,昨日穆瑾的妹妹來找過她。
知道穆瑾有妹妹在成都府,而且穆家人此刻在荊州路,快馬加鞭并不是不能趕過來,沈槐便猶豫着要不要建議穆瑾請穆家人過來一趟。
訂親畢竟是女孩子的大事,怎麽能沒有娘家人在身邊呢?
穆瑾笑了笑,搖頭說沒有必要。
她以前就不在意穆慶豐,現在恢複了記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就更加不在意穆慶豐了。
沈槐有些不解,後來聽冬青和羅旭說了穆家的事情,歎息一聲,徹底打消了請穆家人來的主意。
與穆家那些人相比,他們更願意做穆瑾的娘家人,陪着她,支持她。
相比較起來,彭夫人則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我一見到你就喜歡,合該咱們姐妹有緣分,以後你若不介意的話,就叫我一聲姐姐。”彭夫人笑眯眯的拉着穆瑾說話。
穆瑾不僅治好了她的病,而且這幾個月她一直在服用穆瑾開的藥,現在趕着身體輕松了很多,穆瑾說下個月開始,她就可以準備要孩子了。
對于穆瑾,彭夫人不僅僅是感激,還有打心眼裏的喜歡。
所以穆瑾請她做女方親長,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她心裏本來也當穆瑾是妹妹。
随後,宋彥昭接穆瑾去了公主府。
明惠公主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将兩人的合婚書展示了一圈,笑眯眯的吩咐人收了起來。
“你這親訂的也太突然了,也不知道父皇知道後心裏會怎麽想。”福王撇了一眼眉眼間全是笑意的宋彥昭,嘴撇了撇,低聲嘀咕。
嘉佑帝向來寵愛宋彥昭,這若是在金陵,必然會要親自爲他選妻子,下旨賜婚的。
現在宋彥昭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訂了親事,隻怕嘉佑帝知道後,少不了生氣。
宋彥昭默然片刻,哼了一聲,“妻子是我的,如果我連妻子都不能自己選,那娶來做什麽?”
福王:“......”
這話怼的他無言以對,他的妻子就不是自己選的啊,呃,也不能說不是,是在嘉佑帝給他的許可範圍内,自己選的。
宋彥昭嘴角勾了下,眼神飄向了對面。
穆瑾坐在對面的女眷席上,因爲今日訂親的原因,她不再像是平日裏的一襲白衣,而是穿了一身紅色煙羅衫,百花曳地裙,比起平日裏的素衣明眸更是多了兩分少女的明豔可人,看得他有些移不開眼睛。
同樣看得目不轉睛的還有旁邊桌子上黯然神傷的韓雲韬。
他自從得知兩人要訂親的消息後便一直郁郁寡歡,此刻看到穆瑾完全不同于平日裏的裝扮,以及她眉眼間的喜悅,韓雲韬心裏一痛,默默的将杯子裏的酒仰頭喝盡。
和穆瑾同桌的是韓夫人,彭夫人等人,韓夫人自恃身份,加上之前在韓家,曾和穆瑾鬧的不愉快,所以并不怎麽說話。
彭夫人則拉着穆瑾不停的說笑。
因爲有明惠公主在,桌上其他的夫人也不會爲難穆瑾。
西南候黃家和禁衛軍統領尹家,這兩家曾成都府呼風喚雨的世家,如今已經徹底消失了。
西南候不知所蹤,尹知衡已經成爲階下囚,兩家人已經徹底從成都府上層的圈子裏消失。
如今成都府乃至整個益州路的形勢,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穆瑾不痛快。
至于穆瑜,她作爲福王唯一帶來的有名分的夫人,也坐在了這一桌上,雖然心裏不痛快,但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所以面對穆瑾,也笑眯眯的說兩句恭賀的話。
這頓飯倒也算吃得賓主盡歡,等到宴席散去,宋彥昭才終于找到機會和穆瑾單獨說話。
将穆瑾拉進自己的房間,房門一關上,穆瑾便被攬入他溫熱的懷抱,緊接着炙熱的吻随之而來。
宋彥昭将她抱在懷裏,肆意的親了個夠,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因爲剛才的親吻,穆瑾的臉頰紅潤如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清亮的眸子裏水潤潤的,多了幾分妩媚的風情,看得宋彥昭又有些心猿意馬。
“終于訂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呵呵......”宋彥昭緊了緊自己的胳膊,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傻傻的笑意。
穆瑾眉眼彎了彎,靠在他的胸前順着氣,一顆心覺得柔軟如水,冒着滿是喜悅的泡泡。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吧,她想。
“我今天晚上就啓程去嶺南。”宋彥昭将下巴擱在懷中少女的肩頭,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陣陣藥香,輕輕的開口。
穆瑾詫異的擡眸看他。
“我想去嶺南查查西南候到底有什麽秘密,他現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在嶺南。”宋彥昭輕輕卷起她的一縷秀發,拿指尖在手上繞着玩,覺得她的頭發又軟又順,心裏的不舍越發濃重起來。
穆瑾沒有說話,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片刻才擡起頭看向宋彥昭。
“我和你一起去。”
宋彥昭纏繞頭發的手一頓,眉頭皺了起來,“不行,太危險了,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
“嶺南多迷障與秘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穆瑾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
宋彥昭嘴角翹了翹,覺得穆瑾自這次昏迷後,好似比以前更願意表達自己的情感了。
大概是因爲記憶恢複的原因吧。
“我不是一個人去,我帶着衛宗,胡東和趙成他們。”他親了親懷中人兒的額頭,溫言解釋。
穆瑾嘟嘴,“可他們不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