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王爺好些了嗎?”總有士兵關切的打招呼。
顧大夫神色一頓,繼而笑眯眯的道:“好多了,王爺比之前好多了!”
西南侯聽了底下人傳來的消息,總是一臉沉默。
尹知衡則笑眯眯的,“這是欲蓋彌彰了吧?”
西南侯笑了笑,“這件事結束了以後,本侯不想再和金陵那邊有太多牽扯。”
和金陵牽扯越多,意味着西南這邊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秘密暴露在金陵那邊。
尹知衡臉上的笑意斂去,“侯爺,我也不想和金陵那邊有所牽扯,可自從宋彥昭來了以後,這益州路早就不是咱們幾大世家的天下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才和金陵有了牽扯,侯爺放心,秦皇後答應了我,等除掉了福王和宋彥昭,将來太子等基之後,他絕對不會過問西南的事!”
西南侯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了兩分。
“也不知道福王要拖到什麽時候?”尹知衡嘀咕了一句。
“急什麽,左不過就是這兩三日了,倒是那個宋彥昭,藏的倒是挺深的,到現在竟然也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迹?”西南侯眉頭皺了皺。
提到宋彥昭,尹知衡十分心塞,更是恨的牙癢癢。
若不是宋彥昭,他現在還坐在禁衛軍統領的位置上,舒舒服服的,哪裏會如同現在一般滿心氣悶。
這些日子,他雖然接管了禁衛軍,但現在的禁衛軍早就不是之前他的禁衛軍了。
禁衛軍中的五位指揮使隻有兩位是他的人,剩下的三位都是宋彥昭後來新提上來的,原本是彭仲春的手下。
這些人天天口口聲聲就是宋衙内怎麽樣,即使宋彥昭不在,也日日早起鍛煉。
真是一群傻子!
“咱們不能這麽被動,姓宋的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憋着壞對付咱們,我覺得咱們還是要想辦法,化被動爲主動!”尹知衡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西南侯沒說話,雙眼微眯,盯着桌案上随風晃動的燭火,有風透過帳篷的縫隙進來,火苗搖晃不定。
半晌,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嗯,你說的對,咱們不妨………”
帳篷内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西南侯怎麽也想不到,他們一心想找的宋彥昭此刻正在景昌的丞相府内做夜行俠。
今夜無月,夜色深沉,天上的雲層很低,空氣有些悶。
丞相府裏的人漸漸都進入了夢鄉,宋彥昭輕手輕腳的跳進書房。
吸取上次夜探西南侯府的經驗,這次他把胡東和趙成留在了書房外放哨。
宋彥昭閉了下眼睛,适應了屋裏的黑暗,然後将目光對準了桌子上的玉擺件。
他記得上次在西南侯府也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可惜他還沒來的及去看看是否有蹊跷,西南侯就帶人進來了。
宋彥昭輕輕上前,屋裏黑暗,他看不清楚玉擺件的形狀,隻能用手去摸。
摸到玉擺件底部時,摸到一個小小的圓形凸起,他輕輕用力,身後卻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身後是一排書架,此刻書架正從中間分開,兩扇書架滑向兩邊,露出後面的暗室。
宋彥昭愣了下,卻又覺得并不意外。
暗室地方不大,隻擺了一張書桌,一把椅子。
書桌上擺了不少匣子與書。
宋彥昭點燃火折子,輕輕檢查起上面的東西來。
匣子裏放的大多是書信與珠寶玉石,宋彥昭将書信抽出來,一一看了過去。
書信大都是景昌國内的事,并沒有什麽值得特别注意的。
宋彥昭有些失望,按照原來的順序将書信又放了回去。
桌上的東西轉眼就查看了一遍,沒有什麽收獲,宋彥昭眉頭皺了起來。
景昌的丞相既然和西南侯派來的人認識,還将他們領到了皇宮,難道丞相府裏就沒有蛛絲馬迹。
他目光四下梭尋,敏銳的發現桌子擺的位置似乎有些奇怪。
握着桌子腳一使力,桌子被挪開一點,露出裏面一個一尺見方左右的暗洞。
打開暗洞,裏面卻是一摞厚厚的賬冊。
宋彥昭随手拿起上面的賬冊翻了看來越看臉色越沉,眉頭皺的越緊。
上面一行行,一筆筆的記錄,讓他臉上起了一抹怒色。
将賬本合上,然後将裏面的賬本都拿出來,将桌子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他迅速從書房裏退了出來。
胡東和趙成看到他跳出來,忙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三人迅速消失在黑暗裏。
第二天早上,下了朝回到書房的景昌丞相,進了書房,直奔後面的暗室,想将昨天到的東西記錄在冊。
一挪開桌子,看到原本放賬本的地方空空如也,景昌丞相頓時臉色大變。
“快來人啊,昨天晚上誰進了我的書房?”
丞相府看守書房的下人很快都被找了過來,聽到丞相書房遭竊,個個都一臉懵逼。
他們昨晚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啊,怎麽會進了賊人啊?
景昌丞相氣的七竅生煙,“一群廢物,一群廢物!給我拖下去打!往死裏打!”
守書房的下人哭喊着被人拖了下去,景昌丞相猶自氣的踢翻了書房的椅子,眯着眼想了片刻,咬着牙滿臉的陰狠,“黃山,一定是黃山那個老匹夫!”
除了黃山,沒有人知道他手上有賬冊。
一定是黃山想偷走相冊,借此想脫離他們的控制!
景昌丞相越想越有可能,陰沉着臉叫了家裏的護衛進來,“去,嚴查最近從大周益州路過來的人,有可疑的人,一律給我抓回來。”
命令一下,很快幾個城門處都有官兵開始嚴查,好在宋彥昭他們早就在大清早城門一開就快速出了西盟城,一路馬不停蹄,到了滄源沈槐的朋友處。
沈槐的朋友古剛也是一位大夫,是他早年遊曆過嶺南的時候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彼此切磋醫術,互相因爲知己。
和沈槐有些冷傲的性子不同,這位古大夫卻是個極爲熱情的人。
見到宋彥昭他們,就趕緊讓他們進去了,小心的關上了門,才道:“現在城裏已經開始戒嚴了,嚴查從大周益州路過來的人,說是西盟城丞相府下的命令。”
這麽快?宋彥昭三人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