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昭不太習慣和别人讨論自己的感情問題,遂轉移了話題,似笑非笑的看着彭仲春。
激将他?彭仲春偏不上當,“我先等着看宋衙内大展身手再說。”
宋彥昭微微一笑,轉身向帳外走去。
“你去做什麽?”彭仲春在身後喊他。
宋彥昭擺了擺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沒必要老老實實的待在軍營裏了,先回家處理點事情。”
他得去看看宋亮到底有沒有打探到他父母的消息,還有,好幾天沒見到穆瑾那丫頭了,他心裏真是念的慌。
宋彥昭尚未走出禁衛軍駐營,迎面便碰上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将,他身形微胖,臉上挂着笑呵呵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慈愛親和。
“尹統領!”宋彥昭忙拱手施禮。
來人正是禁衛軍統領尹知衡,見宋彥昭行禮,他站住了腳,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彥昭兩眼,笑眯眯的擺擺手,“呃,你叫宋亮是吧?前幾日從西南軍調過來的親兵是吧?”
宋彥昭點頭稱是。
尹知衡從懷裏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匣子,“我正好要找個親兵跑一躺西南候府,就是你吧,将此匣子送去給西南候。”
尹知衡說着将手中的小匣子放到了宋彥昭手中,“裏面放着的東西至關重要,記得一定要親自交給西南候。”
說罷,拍了拍宋彥昭的肩膀,笑呵呵的道:“速去速回。”
宋彥昭看着手裏的匣子,神情莫名,“敢問尹統領,這匣子裏裝的是什麽,可否需要讓屬下帶話給西南候?”
尹知衡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悅,聲音卻還是十分緩和,似乎像不耐煩的忍耐不聽話的屬下一般,“是軍中此次調動的人員名單,你給侯爺看過後,他自會處理,怎麽,差遣你做個事,還得問三問四?”
宋彥昭躬身,“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怕西南候問起細節來,屬下答不出來。”
尹知衡哼了一聲,“我還有要事處理,你速去速回。”
說罷,拂袖而去。
宋彥昭站在原地,手握緊了手中的黃花梨木小匣子,眼神遙遙對上了站在營帳門口的彭仲春。
........
宋彥昭有禁衛軍的手令,順利的進了西南候府,卻沒有見到西南候黃山。
見他的是西南候世子,“是你啊,叫什麽,宋亮是吧?”
西南候世子眯着眼睛打量宋彥昭。
宋彥昭捧着匣子,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世子爺有禮。”
西南候世子點點頭,“你說尹統領有東西要送給我父親?不巧了,今日我父親去軍營了,你将匣子給我吧。”
說着就去拿宋彥昭手中的匣子。
宋彥昭不動聲色的往後微微一退,“尹統領吩咐屬下一定要親自交給侯爺,既然侯爺不在府中,那屬下就先等着。”
西南候世子不悅的瞪起了眼,“我父親不在,我是侯府世子,難道帶他收下東西的權利都沒有嗎?”
“屬下職責所在,還請世子不要爲難屬下。”宋彥昭捏緊了手中的匣子,神情似乎有些爲難。
“吵什麽呢?”一道聲若洪鍾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宋彥昭回頭,見門口以爲發須皆白的老将身姿挺拔的走了進來。
宋彥昭的瞳孔不自覺的縮了下,這就是西南候黃山了吧?他暗暗的了西南候幾眼。
不愧是沙場征戰多年的老将,即便已經老邁,西南候依然目光炯炯,身姿挺拔,那種曾經馳騁沙場的殺氣隐隐外露。
尤其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目似利劍,仿佛能洞察一切。
這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宋彥昭頓時生出一種這樣的感覺。
“見過侯爺。”宋彥昭躬身施禮。
西南候在首座坐下,嗯了一聲,收回自己的目光,“你是誰?怎麽看着很面生?”
西南候世子神情則有些微的緊張。
宋彥昭微微一笑,遞上了手中的匣子,“屬下是尹知衡尹統領新調過來的親兵,奉尹統領之命來送東西給侯爺。”
西南候皺了皺眉頭,接過了手中的匣子,“什麽東西?”
西南候世子忙上前一步,“父親,這位就是那日在西南軍中武技考核勝出的宋亮。”
西南候準備打開匣子的手一頓,擡眸看向宋彥昭,眸色深沉,“原來是你啊,我聽世子說了,小小年紀,武功不錯,有前途!”
“世子爺謬贊了。”宋彥昭神色淡淡的躬了下身子。
西南候順手将匣子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當日老夫不在,若老夫在,定然不會放你入禁衛軍,怎麽樣,願不願意到我的帳下效力?”
他說完,捋着胡須,眼神定定的盯着宋彥昭。
宋彥昭微微一笑,“多謝侯爺厚愛,武技考核表現優異者入禁衛軍是曆來軍中傳統,不敢讓侯爺爲了屬下破例。”
态度不卑不亢,回答滴水不漏,西南候的眼眸不自覺的眯了眯,随即哈哈一笑,“哈哈,不錯,本候就欣賞你這樣的性子,好好在軍中效力吧。”
宋彥昭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西南候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是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西南候世子卻明白,點頭,“已經調查過了,按照他入伍手令上寫的宋亮這個名字和地址查了,根本沒有這個人。”
西南候面沉如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征兵入伍的事從前年就交到了你手上,你到底是怎麽管的,竟然能讓有心之人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混入大營之中。”
西南候世子神情諾諾,沒敢吭氣。
“他入伍之後在營中都做了些什麽?可查清楚他有沒有發現什麽?”西南侯眉頭皺了皺,看見長子這副諾諾的樣子更加生氣。
西南候世子忙擺擺手,“都查清楚了,放心吧,父親,他入營時間短,又被分配在馬廄養馬,沒有時間亂轉,不會發現什麽的。”
馬廄養馬的活雖然不累,要切馬草,遛馬,刷馬,清理馬糞,閑着的功夫卻也不多,西南候的臉色緩和了兩分,眼神落在了旁邊桌子上放的小匣子。
“你和尹知衡在搞什麽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