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穆貴龍說她的體内現在也有突變物紮根,那麽再給她一些時間,毛一萱是不是也會變得跟穆貴龍一樣,擁有強的夜視能力和嗅覺?
這樣的想法在毛一萱的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她就回到了現實,小聲對穆貴龍說:“我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感染者身上,你能看見這些感染者都在哪,那麽你帶頭,我們從感染者身邊溜進去。 ”
毛一萱說完又想了想,想說她會扶着穆貴龍的肩膀跟着他,誰知道穆貴龍一句話沒說,拉起毛一萱的手就走。
毛一萱雖然不介意穆貴龍這麽做,但對他的行爲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沒想到他膽子那麽大,不過毛一萱很快就意識到,穆貴龍對她可沒有非分之想,這樣的舉動隻是爲了方便行動而已,畢竟在黑暗之中,穆貴龍爲了引導毛一萱,也隻有牽手最方便了。
理解了穆貴龍的行爲之後,毛一萱有些波瀾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因爲牽個手就緊張臉紅半天,更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女生,雖然毛一萱在感情方面沒有更深一步的探索,但也不會因爲穆貴龍牽了她的手有多麽糾結的。
也僅僅是因爲這樣的情況穆貴龍才會這樣做,這一點毛一萱還是很清楚的。
黑暗中,毛一萱幾乎什麽都看不到,不管她的眼睛适應了多久都是如此,毛一萱覺得可能是她本來就有些近視的緣故,雖然戴了隐形眼鏡也解決不了本質。
雖然看不見,但毛一萱可以十分清晰的聽見,身邊感染者那種類似于貓的打呼噜聲,不過相比起貓咪的呼噜聲,感染者沉睡時出的這種聲響,沒有給人放松愉悅的感覺,有的隻是心跳而已。
毛一萱雖然殺起感染者來十分利索,但這種她完全看不到的環境下,她還是不免有些害怕,她努力的睜大着眼睛也無法看見任何東西,隻聽得見感染者的呼噜聲,甚至有時候穆貴龍似乎還專門往一群感染者中間走,毛一萱死死握着鐵棍,差點就要往那個方向捅去,不過還好她忍住了。
終于,穆貴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穆貴龍小聲說道,然後毛一萱聽見輕輕的關門聲,穆貴龍說:“可以開燈了。”
毛一萱長出了一口氣,打開手電,看見一具被敲碎腦袋的屍體就躺在她的腳邊,毛一萱吓得後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巴,倒在穆貴龍的身上。
好半天毛一萱才反應過來,沖過去給了這具屍體一腳,低聲也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麽。
穆貴龍小聲道:“這是感染者的屍體,她的腦袋應該是被毛大哥或者唐斌敲碎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我剛剛聞到的氣味來源就是她散出來的。”
“嗯,如果猜的不錯她應該是被大哥的土槍給打爆頭的。”毛一萱回答道,顯然氣消了很多。
穆貴龍很奇怪,問:“你是說他們是在這裏開的槍?”
毛一萱愣了一下,馬上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哥用土槍的槍托把她的腦袋給砸碎的,你别看那把土槍老得掉牙,但握住槍管掄過去絲毫不輸任何鈍器,大哥平時都這麽用,比直接開槍風險要小很多也方便,我看過許多被大哥的土槍砸碎腦袋的感染者,都跟她一模一樣。”
穆貴龍明白了,道:“那走吧,他們肯定在上面。”
“等一下。”毛一萱忽然說道,本來都邁動腳步的穆貴龍停下來,有些狐疑的看着她,毛一萱躊躇了一下,才說:“穆貴龍,大哥和二哥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逃進金豐百貨大樓,很有可能是遇上獵殺者了,這也就是說,獵殺者一定還在附近,甚至就在這棟大樓裏。”
這一點,穆貴龍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他們剛剛才從毛一萱的家裏逃出來,她家離縣中心廣場又不遠,獵殺者離開後往這裏來了是有很大的可能,而且從毛大哥和唐斌逃到這裏,又開了槍來看,獵殺者是很有可能就在這棟大樓裏的。
穆貴龍明白的點了點示意,但又不明白毛一萱到底想說什麽,毛一萱特别真誠的看着穆貴龍:“穆貴龍,如果待會兒我們不幸遇上了獵殺者,你就立即回頭逃跑吧,我會替你作掩護的,如果有一個人留下來作掩護,那另一個人一定能逃得出去,到時候你就自己回去吧,不用管我。”
穆貴龍沉下心來,問道:“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很簡單,這是我應該做的。”毛一萱看似随意的說道:“你能陪我來這裏,其實我已經很感激了,畢竟這不是你的事,你其實完全不用參合進來,如果不是我執意要來找大哥和二哥,或許我們已經離開武安縣很遠了吧,我替你擋住獵殺者,一切都理所當然。”
穆貴龍覺得毛一萱還是有幾分女孩子的天真可愛的,雖然她跟他一見面,毛一萱就在他身上耍了一點心計,但現在看來毛一萱的确不壞,一開始她的所作所爲隻是爲了保證穆貴龍不是壞人,保證她自己和她的家人的安全而已。
聽到這番話,穆貴龍期初在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之後,又生出一陣感動,這個女孩子始終還是不希望拖累别人,如果不是穆貴龍意外的把病毒傳染給了她,或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瓜葛了吧。
此刻,雖然穆貴龍很想告訴毛一萱,就算真的遇到了獵殺者,他也不會就這樣逃跑,他會試圖改變一切,哪怕敵人是讓所有人都畏懼的恐懼惡魔,穆貴龍也會去做,直到做到爲止。
可是話到嘴邊,穆貴龍還是改了口,穆貴龍道:“我明白了,我們走吧。”
得到穆貴龍回答,毛一萱顯然沒了負擔,士氣也爲之大增,沖穆貴龍隐隐有些感激的點點頭,大步朝前邁去,邁進這座黑暗的大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