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這槍哪來的?”人群當中,有人小心翼翼擡頭問道。
毛一萱看都沒看他:“你别管哪來的,現在你們要還跟着去嗎?”
“不用了不用了。”剛剛起哄的那幾個人連忙推遲。
毛一萱掃視了人群一眼,扶着穆貴龍轉身就走了,穆貴龍隻能沖他們揮揮手,以示再見。
進入了叢林裏,穆貴龍問道:“這樣做好嗎?”
毛一萱随意的回答:“沒什麽不好的,他們就是這樣,不強硬一點恐怕會更麻煩。”
“不過他們看上去都是好人,就是熱情了一點。”穆貴龍笑道。
毛一萱神色忽然暗淡,話鋒一轉:“穆貴龍,這些人的确不壞,他們是我重要的家人,不光是我,我的父母也多虧了他們照顧,不管怎麽樣,我不想這裏的人這個基地有半點差錯,你明白了嗎?”
穆貴龍有些無言以對,這個時候說一些保證的話,看上去總會覺得有些虛假。
毛一萱繼續道:“我不清楚你跟大興酒店的事情,不管以後疫苗是否真的研出來了,而你是否又兌現了你剛剛的承諾,我隻希望你萬事不要牽連到他們……他們其實都很脆弱,這個基地也承受不起一點風浪。”
穆貴龍徹底陷入了無語當中,毛一萱雖然對基地的人嘴上不客氣,但心底卻始終挂念着那裏,不光是因爲她的父母也在那,更是她與那裏的人們深厚的情誼,現在的毛一萱已經失去了許多,因爲感染了病毒,她已經失去了重返基地生活的可能,而她不想再失去更多,所以才憂心忡忡。
下午兩點他們走出了山裏,回到了中轉站,看起來這裏還沒有任何人來過,毛大哥和唐斌估計還在尋找老三跟老五,毛一萱沒有帶穆貴龍進入中轉站休息,而是繼續前進,毛一萱打算帶穆貴龍去她家,那裏将會是一個不錯的療傷地點,等穆貴龍的傷養好,她也能直接開車出。
穆貴龍今天感覺又好了一些,不必像昨天那樣,毛一萱得‘馱着’他才能前進,穆貴龍這邊的負擔減少了一點,但毛一萱今天的負擔卻比昨天的多,她今天要背着他們整整七天的食物,可能這個量要比毛一萱想象的多,因此穆貴龍等同于自己一個人在行走,隻是把手搭在毛一萱的肩膀上的。
毛一萱的母親給毛一萱的食物很複雜,裏頭竟然有臘肉的存在,現後穆貴龍感覺到驚奇,問道:“臘肉我們該怎麽吃?”
毛一萱白了他一眼:“你從沒吃過臘肉嗎?該怎麽吃就怎麽吃。”
穆貴龍不解的搖頭道:“可是我們連鍋子都沒有。”
毛一萱像是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等到我家就有了。”
穆貴龍覺得有些無語,他們是知道他們會在一個地方養傷,可她母親卻不知道,她母親難道就沒考慮過他們到時候要怎麽食用臘肉的嗎?
不過不管怎麽說,到時候有臘肉吃,穆貴龍還是很開心的,他很久沒吃過這東西了,就是不知道毛一萱的手藝怎麽樣。
“我家在河對面,橋附近應該潛藏着不少感染者,我打算坐船過去。”
毛一萱說道,這讓穆貴龍又感覺到有些驚奇,他問:“我們有船嗎?”
“沒有。”毛一萱回答:“但我們可以找一艘出來。”
說着,她已經帶着穆貴龍往河邊走,站在河提上能看到遠處武安縣的建築物,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燒毀黑漆漆的樣子,還能看見武安縣連接東西兩岸的那座橋梁,橋的這一頭,還停着當時蔣學軍開進來的卡車,安安穩穩的誰也沒有觸碰過。
不過這些細節也隻有穆貴龍才能看得到,如今他的視力已經可以用變态來形容,夜視能力都不在話下,更别提遠視了,而這些都是他體内那突變物的功勞。
河提上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有一個木闆房,毛一萱說一般裏頭會有還沒下水的竹筏,每碰見一個,毛一萱就會把穆貴龍放在一邊,自己上去破壞木闆房的鎖鏈,在裏頭搜索竹筏的蹤影,終于在第三的木闆房毛一萱有所現,是一艘綠色的塑料竹筏。
這艘竹筏沒有動機,毛一萱在木闆房裏現了一根長長的竹竿,他們得用這個撐過河。
塑料竹筏十分沉重,穆貴龍因爲負傷無法幫忙,隻能在背包旁看着,毛一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塑料竹筏從木闆房裏給拖出來,将塑料竹筏推入水中的時候,差點脫力一頭栽進水裏,雖然說現在天氣已經暖和了,掉進水裏也不會着涼,可真要摔進去就十分狼狽了。
毛一萱走過來拉起來了穆貴龍,把他扶上竹筏,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帶着背包上去,穆貴龍的體重明顯要比毛一萱重很多,毛一萱必須帶着背包在另外一頭才能保持平衡,一切就緒毛一萱準備撐船過河的時候才現,自己已經沒力氣了。
這幾天身上多了穆貴龍這個附帶,毛一萱已經累得夠嗆,沿途有時候她還得負責保護穆貴龍,擊殺現他們的感染者,更别提那天的一場大戰,她一個人單獨面對七八個感染者,體力其實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隔壁上被咬了一口就是最好的證據。
今天這竹筏就是一個臨界點,把穆貴龍扶上筏子,毛一萱準備撐着竹竿往前走時,才現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随即就癱在筏子上,背靠着背包,有些恍然似得說:“我沒力氣了。”
穆貴龍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勉強爬起來接手,他的傷雖然很影響走路,卻不怎麽幹涉手臂的運動,隻要動作幅度不是特别大,就不會牽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