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去,想不到正好與穆貴龍的視線撞得正着,刹那間竟然有一絲觸電的感覺,毛一萱趕緊轉過頭去,心中羞恥萬分。
穆貴龍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我有些太想我女兒了……”
毛一萱顯然無法認同這個回答,有些失笑的問道:“你就這點手段?”
穆貴龍覺得很難堪,解釋道:“我已經有快二十天沒見到過我的女兒了,而且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以後你成了母親自然會理解我這種心情的。”
見穆貴龍說得誠懇,毛一萱轉念一想覺得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當即問道:“我跟你女兒長得很像?”
“不。”穆貴龍搖搖頭,又搖搖頭:“長得雖然不像,但性格上面倒是挺像的。”
毛一萱沒說話,像是在想問題,過了一會兒她岔開了這個問題,道:“這個城市有獵殺者,而獵殺者最喜歡先跟蹤人類一段時間,再折磨殺死人類,所以我們上山之前都有一套流程,這個流程不但防範了獵殺者,也同時隔絕了病毒。”
穆貴龍有些好奇:“是什麽流程?”
“很快你就知道了。”毛一萱說完就不在言語,帶着穆貴龍默默在城市間走着,在下午三點左右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是縣城外田間中的一處小房子,毛一萱把穆貴龍抗了進去,放在客廳的沙上,然後自個走進裏面的儲藏室,把一些食物給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中轉站?”穆貴龍問。
毛一萱拿出來的食物是大米,她又走進廚房拿出一個電飯煲的内膽,在走出這個小房子前回答了穆貴龍:“嗯,我們要在這裏待上一天。”
毛一萱出去了,穆貴龍透過窗戶看見,她走到旁邊的手搖井把水給搖出來,然後開始淘米,米淘幹淨之後她就返回了屋内,在大廳的小地爐前生火打算在這裏做飯。
毛一萱用的柴火都是山上砍的,點燃之後屋子裏夠嗆,毛一萱說:“這樣做飯有個好處,如果附近有感染者或者是獵殺者,他會第一時間被煙霧吸引過來。”
穆貴龍大爲不解:“這不是等于自尋死路嗎?”
毛一萱笑道:“可如果不這樣,我們就無法确定是不是有獵殺者在跟蹤我們,如果把獵殺者帶上山,那麽武安縣所有的幸存者都得玩完。”
穆貴龍大概明白了,問道:“這就是你們的流程?”
毛一萱反問:“不然呢?”
穆貴龍不置可否,這道流程雖然簡單粗暴,但的确杜絕了獵殺者直接毀滅基地的可能性,但爲什麽煙霧會吸引獵殺者,穆貴龍不得而知。也從這一點看得出來,武安縣的這群幸存者對獵殺者忌憚已深,不然也不會想出這近乎自殺式的流程,來杜絕将獵殺者帶上山導緻團滅。
飯很快就做好了,不知道是毛一萱手藝的問題,還是這樣的做法導緻,穆貴龍總覺得這些米飯有些生,毛一萱倒是吃慣了的樣子,找來一瓶吃了一半的老幹媽問穆貴龍要不要,他們的配菜隻有這些,穆貴龍當然不會拒絕。
對于穆貴龍來說,這頓晚飯可能有些糟糕,但相對于大興酒店的幸存者來說,這頓晚飯算是十分豐盛的了,隻是穆貴龍身在福中不知福,當然,武安縣的這些幸存者們也是如此,其實,他們一直都很向往大興酒店的生活,以爲那裏是一處天堂。
吃完飯之後就沒什麽事了,毛一萱讓穆貴龍去睡覺,并不是想着讓他夜晚來輪班守夜,而毛一萱覺得多休息傷口應該恢複得更快一些,然後她一個人來到樓頂,搬了張闆凳注視着田間的情況。
這個地方一般不會有感染者入侵,毛一萱這麽做隻是爲了防範獵殺者而已,在炊煙升起之後獵殺者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接近這裏,趁着天沒黑她還能觀察一陣子,等到了晚上她就什麽都看不到了,除非獵殺者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否則她基本沒辦法現,但等獵殺者走到她的面前一切也就晚了,所以沒必要守夜。
她感覺今天的狀态不錯,太陽下山了一段時間她都能清楚的看到遠處,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她才徹底看不見,收拾東西回到樓下,毛一萱聽見穆貴龍熟睡的鼾聲,十分的輕微,确定他睡着之後毛一萱走到了外面,在手搖井前脫下衣服清理身體,她已經有幾天沒洗澡了,雖然井水冰冷入骨,但這樣也是一種享受。
站着漆黑的田地中央,淋着冰涼的井水,這實在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做得出來的事,要是換做其他女孩子,這種情況早就吓得不敢出門了,哪會像毛一萱這樣?
然而毛一萱卻覺得稀松平常,洗漱完畢之後毛一萱回了屋子,到另外一個房間鎖上門,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毛一萱醒了,穆貴龍還在睡覺,毛一萱把穆貴龍叫了起來,今天毛一萱并沒有像昨天那樣把大米給蒸熟,而是直接食用她之前收拾在背包裏的即食食物,穆貴龍今天看上去很餓的樣子,直接把毛一萱的東西給吃光了,那可是她幾天的食物,毛一萱現在才知道穆貴龍那麽能吃。
吃東西的時候毛一萱說:“聽着,我不希望把自己感染的事情告訴我的家人,因爲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到時候見到了他們,他們要是問你,你就說我們去大興酒店說服大興酒店的人來幫我們,知道了嗎?”
穆貴龍點點頭:“知道了。”
毛一萱想了想,又道:“他們如果挽留你住下了,你一定要堅決的拒絕明白了嗎?千萬不能暴露我們感染的消息。”
穆貴龍依舊點點頭,但不再說話。
毛一萱好像還有什麽沒吩咐到似得,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然後說:“總之千萬别給我添亂子,我跟他們說明情況,拿到食物就下山,明白了嗎?”
“明白了……”穆貴龍吃着東西含糊不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