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暫時被困在了樓上,這棟樓的天台很髒,還住着老鼠,穆貴龍本想抓一隻老鼠拿來吃的,但顯然他沒辦法做到,而毛一萱則下樓去清理感染者了,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
他們身上基本沒帶食物,僅剩不多的食物還留在了樓下,在逃上來的時候忘記拿了,穆貴龍在天台已經餓了一段時間了,所以才想着在毛一萱不在的時候,自己去抓一隻老鼠來食用。
他現在餓的能吞下一頭牛,如果真有一頭牛的話。
“呼!那些感染者真難纏。”毛一萱回來了,一臉輕松的說道,她那把鐵棍已經沾滿了血迹跟腦渣,看樣子已經解決問題了。
穆貴龍有些訝異的看着她手臂上的傷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毛一萱随意看了一眼,撿起穆貴龍沒用光的酒精灑布,随意的消了一下毒,就用紗布裹上,毛一萱說:“剛剛感染者咬的,他們太多了。”
穆貴龍感覺有些不好,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看着她。
毛一萱倒是一臉輕松,回答道:“沒關系,你不是說我現在不用害怕病毒了嗎?這樣的話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傷口,很快就能好。”
穆貴龍說:“就算能免疫病毒也不代表是不死之身,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毛一萱苦笑一聲:“謝謝你的關心,但别忘了我會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兌現你的承諾,我隻要這些就足夠了。”
穆貴龍很内疚,但現在說什麽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于是他默默點頭答應,打算拿實際行動證明給她看。
毛一萱拉起穆貴龍,兩人下了樓梯,在路過先前他們戰弊的那個房間時,穆貴龍看見房間裏的滿目狼藉,感染者的屍體至少有七八具,可以想象毛一萱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了他們的身上,而那一口更是像賭氣才被感染者咬的似得。
走出了這棟樓,毛一萱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去大興酒店嗎?”
穆貴龍搖搖頭:“我想先把傷養好再回去。”
毛一萱奇怪的問道:“爲什麽?”
穆貴龍道:“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我必須有個不負傷的身體回去面對一切,可能生的一切。”
毛一萱搖搖頭道:“我不清楚到底生了什麽,我想問,這應該不會牽扯疫苗研究的問題吧?疫苗研究會順利嗎?”
穆貴龍回答:“現在所有人都希望病毒疫苗被研出來,不管他們想用疫苗幹什麽,如果我們運氣好,可能在回到大興酒店的時候就有完整的疫苗了。”
毛一萱道:“好吧,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穆貴龍想了想,回答道:“找個安全的地方一直把我的傷養好爲止吧,你知道有什麽地方嗎?”
毛一萱回答道:“知道是知道,可是你的傷太嚴重了,要是等完全康複我估計要用很久的時間,真打算這麽做的話,我還要回去山上跟我的家人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我。”
穆貴龍回答:“我的身體不同尋常人,如果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十天半個月傷口就能完全恢複,這個不需要擔心,擔心的是食物問題,因爲我會吃的很多。”
毛一萱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食物不是問題,我們還有很多,再說你一個人能吃多少?”
穆貴龍笑道:“那這樣的話就先去山上吧。”
毛一萱還有一些猶豫,問道:“你确定隻要帶上口罩,就不會把病毒傳染給他們?”
穆貴龍聳聳肩道:“這個道理你自己應該就明白,不需要我再贅述。”
毛一萱隻得承認,的确如此,這些日子他們曾帶着口罩無數次無比親密的接觸過感染者,可沒有哪一次出現過意外,都安然無恙,這樣的道理換在自己現在已經是‘感染者’的身份上,應該同意成立,大不了到時候,與他們保持一點距離,毛一萱覺得就不會将他們感染。
兩人開始上路,經過這一早上的折騰,說實在穆貴龍感覺身體越的疲憊和虛弱,因爲早上激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痛叫他都快脫力了。
爲了上路,毛一萱隻好繼續攙扶着穆貴龍,穆貴龍的左手搭在毛一萱略顯瘦弱的肩膀上,加上穆貴龍現在腳步虛浮,他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的身上,可毛一萱硬是能扛着穆貴龍朝前走,緊緊咬着牙冠,全程也不見叫苦。
這座城市的感染者,因爲大火的緣故,都被驅趕到了特定的區域,如果是在火災蔓延過的地方,幾乎就看不到感染者的身影,毛一萱是本地人,熟悉這裏的道路,專挑被火災蔓延過的地方走,沿途他們幾乎沒遇到一個感染者,就算不走運撞上了,毛一萱也會放下穆貴龍第一時間解決。
在穆貴龍坐在地上,看着毛一萱用鐵棍利落的解決掉感染者時,穆貴龍才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她是一個老練的幸存者,在城市中求生的經驗不輸毛大哥跟唐斌,本來穆貴龍還有一些擔心,擔心他們能不能安全到達她所說的山上的基地,可現在他能百分之百的放下心來了。
不得不說,穆貴龍從毛一萱身上多少看到一點小娅的影子,那股執拗勁起來了,真的很像小娅,穆貴龍很思念女兒,很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于是有時不自覺的望向身邊的毛一萱,頗有些拿毛一萱想念女兒的味道。
毛一萱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一開始的時候還能當做沒看見,可随着穆貴龍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越來越久,毛一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