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貴龍搖搖頭:“不是我的女兒被要挾,而是我想讓大興酒店幫我找個人,才爲他們辦事的。?? ”
三人相繼沉默,而隻有經曆過那麽多次輪回的穆貴龍知道,大興酒店不光隻是匮乏食物才引起現在那麽多的問題,大興酒店黑暗殘酷的地方,穆貴龍也是深知,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已經進了大興酒店這個坑,再想出來就很難了,隻能警告他人小心這個地方。
看見穆貴龍對大興酒店如此堅決的态度,毛大哥還是消除不了疑心,不過現在似乎也沒有理由繼續挽留穆貴龍了,他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毛大哥問:“穆貴龍,你打算什麽時候走?要是你願意,可以先跟着我們把傷養好再回去也不遲。”
穆貴龍倒沒想到毛大哥那麽快就放過了他,自然接受了這個安排:“那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了。”
毛大哥笑了笑:“同是天涯淪落人,舉手之勞而已。昨天的事情我做的有些不對,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我們沒辦法一下子就相信一個陌生人。”
說着,毛大哥把手伸向了穆貴龍,穆貴龍看了眼他的手,重重握住,道:“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忽然,城市裏傳來一聲凄厲又駭人的長嘯聲,四名幸存者毛骨悚然。
“是那隻怪物!”毛大哥緊張的喊道,與此同時将土槍從背上拿了下來,另外兩人毛一萱跟唐斌也嚴陣以待的拿出武器,不過臉上更多的是慌張與害怕的神色,活像聽見貓叫的老鼠。
穆貴龍也感覺到一股來自心底的顫栗,嘴裏呢喃道:“是獵殺者!”
“吼!!!!”
又是一聲似長嘯,獵殺者好像在夜空下唱着誰的安魂曲似得,但這安魂曲卻叫這四名幸存者更加躊躇不安,特别是毛大哥,豆大的汗滴已經出現在額頭,看似鎮定的模樣其實内心恐懼極了。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丫頭,你來扶穆貴龍,老二你跟我一起走!”毛大哥當機立斷,準備撤離這裏。
穆貴龍有所不解:“我們爲什麽要離開?獵殺者應該現不了這樣。”
丫頭走過來攙扶起穆貴龍,同時解釋道:“你們叫他獵殺者?這個名字還算貼切,正如你們稱呼他的那樣,他會在城市裏獵殺人類,我們現在待得地方太‘顯眼了’,必須找其他地方躲起來。”
“什麽地方?”穆貴龍問。
“水裏。”毛大哥冷冷道,然後推開門端着土槍開始撤退,他們專挑被大火燒毀了的建築物的區域走,這裏幾乎沒有感染者存在的身影,可毛大哥無法判斷獵殺者會不會忽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那怪物行動起來悄無聲息,又快如閃電,活脫脫的像隻幽靈,幸存者們在聽到他的長嘯時以爲他距離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可那隻怪物卻偏偏是在現幸存者的位置時,才出那樣誘導性的叫聲,然後快奔襲過來,将所有幸存者殺得一幹二淨。
他這樣做似乎有些違背常理,畢竟獵殺者獵殺獵物時,完全可以做到将獵物獵殺在毫無察覺之中,可正如穆貴龍對異化病毒的了解那樣,病毒讓這些變異的感染者更像一隻野獸,獵殺者這麽做就好像貓在吃老鼠之前,總得将老鼠活活玩死才肯下嘴一樣。
毛大哥帶着三人快轉移陣地,獵殺者的長嘯聲有點遠,但他們無法判斷獵殺者是否是在警告他們還是其他人,所以聽到這樣的聲音,最保險的方式就立刻逃跑。
他們匆忙來到河邊,毛大哥一頭紮進水裏,在水淹過他的肩膀後他就不走了,一臉警惕的看着岸邊,高舉着土槍。
唐斌也撲進了水裏,毛一萱帶着穆貴龍下水,到了水裏穆貴龍就不必毛一萱攙扶了,他自己就能遊過去。
四名幸存者在離岸不遠的水裏,隻露出腦袋被冰冷的河水凍得瑟瑟抖,春天才剛剛過去夜晚的河水十分冰冷,要是這麽一動不動在水裏待上一個小時,普通人估計就要丢掉半條命。
“獵殺者不喜歡水,要是他追過來現我們已經在水裏,一般就會放棄我們離開這裏,要是他剛好很餓了,我們就遊到對岸,這樣他就不會追過來了。”毛大哥小心翼翼盯着岸上,用已經凍得有些紫的嘴巴解釋道。
穆貴龍現在的身體素質沒有當初那麽強悍,比他們要遜色一點,已經凍得牙齒都在抖:“我們還要在下面等多久?”
毛大哥耐心解釋道:“用不了多久,我們很快就可以判斷他是不是沖着我們來的了。”
穆貴龍隻好停止抱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岸上的建築,因爲他們這一路風風火火的趕來,出了一些細小的噪音,引得一些本來徘徊在附近的感染者追了過來,不過他們也不是很喜歡水,站在岸邊眺望着這裏的幸存者,遠遠看過去,就好像和平時期在岸邊看熱鬧的群衆,給人一股極其異樣恐怖的感覺。
毛大哥所謂的用不了多久,讓穆貴龍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可他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上岸的意思,他們三人因爲在末日之中的鍛煉,身體素質早就脫離了以前城市生活時的亞健康狀态,這半個小時對他們來說,似乎絲毫沒有感覺。
可這卻苦了穆貴龍,穆貴龍現在的身體急需安心的靜養跟恢複,肚子裏已經被攪的七七八八支離破碎,還這麽折騰實在有些造孽。
就在穆貴龍感覺自己要進入下一次輪回的時候,一具凹凸有緻的火熱身體忽然緊緊貼了過來,瞬間爲穆貴龍驅走了一大半寒意,拯救了他已經在破碎邊緣的性命,穆貴龍低頭看着膚色略有些黑、頭也故意不打理的毛一萱,心中充滿了感激,忽然覺得這女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