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貴龍離死亡也不遠了,他必須做出一個了解,幾乎沒有什麽思考,完全憑着本能,穆貴龍拿着水果刀,就往肚子裏捅去,刀尖無比精準的紮在那東西身上,那鬼東西被巨大的刀刃刺穿了身體,仍充滿活力,又在穆貴龍的腸子幾番掙紮,最後才徹底死去,它掙紮的時候,穆貴龍抑制不住的慘叫起來,最後雙手顫抖的,将那東西從肚子裏挑出來……
這是一個外形很像蛆蟲的玩意兒,但仔細一看,并不是蟲類,它是什麽時候進入穆貴龍的體内的,穆貴龍也不清楚,但可以判斷,在跟獵殺者交手之後,穆貴龍才察覺到它存在于他的體内,之前以爲肚子裏的腸子絞住了,其實是它在肚子裏頭鑽而已!
隻是把它從肚子裏給抓出來顯然還不夠,穆貴龍必須盡快縫合好傷口,不然他就會因爲失血過多或傷口感染而死,腸子裏許多細小的傷口,他現在已經沒法去管了,他感覺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草草将腸子全都塞回肚子裏面,穆貴龍拿起一旁準備好的針線,随意将針頭在蠟燭的火舌上燒灼了一下,就開始笨拙的縫合着傷口。
在縫合的時候,他的雙手一直在不停的顫抖,抖得厲害了,甚至穿針過線的位置與傷口處相差甚遠,但他沒時間去糾正,拼命趕着時間,每一次拉線時棉線穿過肌肉,拉緊傷口都會讓他處于崩潰的邊緣,一切是怎麽做到的他根本沒弄清楚,隻明白最後将傷口給縫合好,打了一個結,穆貴龍把針頭一扔,倒在沙上不省人事……
……
甯靜看着大興酒店的大門緩緩打開,她看見了小娅的臉,她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一臉焦急的在門口等着父親,可是卻隻見甯靜一人,孤身站在那裏。
小娅沖了出來,慌張的詢問:“甯靜姐,我爸呢?”
看見小娅焦急的神色,甯靜臉色黯淡,她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死活,他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還未恢複,如何一個人在充斥着感染者的城市生存?不過甯靜在想,至少現在她還在經曆着這個世界,那麽也許他還沒完蛋,所以才能夠支撐着她的世界繼續前進。
所有人都來了,張愛民、老劉、趙欣欣跟李雨夢,張小兵跟他媽媽待在一起,用無助的眼神看着她,而甯靜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們都走了過來,大興酒店内部的大門緩緩關上,根據規定他們必須在這裏接受二十四小時的觀察,之後才能再次進入大興酒店的内部,前幾天剛生了小規模的病毒感染事件,大興酒店差一點就毀于一旦,酒店現在對這個規則,更是格外的嚴重要求。
這裏是大興酒店内部與外部中間過渡的區域,他們已經準備好飯菜等着迎接穆貴龍和甯靜的歸來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大興酒店的英雄,理應受到更好的待遇,可所謂的飯菜也不過是每人按量按标賠給的幹糧食物而已,最多能給兩個孩子一人準備一瓶玻璃瓶的可樂,這已經是最大的程度了。
這裏已經沒有外人了,桌上,所有人都在期待甯靜說點什麽,但她自從回來之後卻一直沉默寡言,弄的大家都憂心忡忡的——不過要說是她弄的大家憂心忡忡的,倒不如說,穆貴龍沒有回來,就足夠叫所有人的心都慌了神。
張愛民忽然說:“不可能,穆貴龍不可能死的,如果他死了,我們怎麽可能還能在這裏講話吃飯?”
聽張愛民這麽一說,老劉也堅持道:“我同意,穆貴龍不可能死的,甯靜,是不是你搞錯了什麽?”
李雨夢忽然插話:“可是你們說的那一切,都是你們自己主觀的判斷……我不是有意潑大家冷水,可是你們當中有誰,真正的記得穆貴龍輪回過?你們都是聽他說的吧?”
頓時,場面又變得無比沉默下來。
本來,回到了大興酒店,危險也應該解除了,甯靜可以說點什麽,但是,她忽然不知道該開口,是将穆貴龍的計劃原原本本告訴他們,還是該怎麽樣?甯靜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懼,也正是這恐懼,叫她遲遲無法開口。
“我相信我爸爸。”小娅忽然道:“如果他沒有輪回能力,我們又怎麽可能那麽一帆風順?這世界死了那麽多人,到現在你們還覺得你們是幸運的?這全都是因爲我爸在背後經曆了我們根本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
“小娅,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雨夢好像是犯了錯誤一樣。
張愛民也連忙幫話:“小娅你别激動,李雨夢隻是在提一個可能而已,我們不是應該要做好所有可能出現的準備?你爸如果在這裏,他肯定也會這麽跟你說的吧?
小娅搖搖頭:“這不是做不做準備的原因,我覺得你們還是不相信我爸爸,他一定還活着,一定會回來的!”
小娅的話,誰也不敢接下去,這孩子的脾氣大家也是知道的,要是較起真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他爸來了也沒用,甚至會更糟。
老劉見勢頭不對,故意咳嗽一聲,轉移話題:“甯靜,你還是說說到底生了什麽吧。”
他話音剛落,有人推門進來道:“說吧,我也想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此人正是白安。
白安說是說的那麽自來熟,可這屋子裏頭的大部分人都跟他不熟,特别是甯靜,因爲白安身份的特殊,還有之後的所作所爲,盡管不是他要取穆貴龍的性命,但甯靜對此依舊耿耿于懷。
見他進來了,甯靜幹脆拍桌子起來:“好,你要聽是吧?我就告訴你——王正飛要殺我跟穆貴龍,穆貴龍爲了不連累我,才沒有跟我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