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貴龍必須繼續這樣做,他必須把肚子裏的東西給抓出來,這東西在這幾天看不出什麽太大的影響,甚至隻要好好的不亂活動,會感覺一點事都沒有,但就算如此,一周之後它也會有非常明顯活動的軌迹,更别說要是整天都在行走了,它第二天就會冒出頭來。
之前好幾次的輪回,穆貴龍都因爲這個東西,在半途止步,他和甯靜嘗試過把這東西從肚子裏弄出了,但是如果這樣做,又會喪失掉逃跑的寶貴時間,他們就算做得再完美,穆貴龍也需要休息的時間,不然他就沒辦法再次上路。
之前都是甯靜幫助他手術的,而這一次穆貴龍得自己獨自進行,沒有麻醉藥,甚至沒有一把足夠鋒利的刀,情況可想而知,穆貴龍随時都有可能在這場自我主刀的手術中昏迷過去,然後在昏迷中嚴重失血死亡。
與其說勇氣,倒不如說穆貴龍實在沒有力氣進行下一刀,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經,無數個念頭促使着他放棄,他又灌了一口葡萄酒,主人釀的葡萄酒放了很多糖,喝起來甜甜膩膩的,但度數卻很高,而且後勁明顯,前期沒感覺但喝道一個程度,就會直接醉酒不醒,穆貴龍必須有所節制,不過手術的中途,他就可能醉倒。
在休息了一下,清醒過來後,穆貴龍開始嘗試下一刀,他死死的咬着毛巾,又出給自己增添勇氣的叫喊,挑開了下一刀,可是這樣他叫得更大聲了,肚子冰冷開始抽搐,疼痛傳播到全身上下,猶如一股洪潮組織着穆貴龍的肌肉進行下一步動作。
可是穆貴龍明白,他越是休息,那麽肌肉就會越不停使喚,直到之後他徹底沒有力氣去做這一切,在第二刀完成之後,穆貴龍又迫不及待的去挑第三刀、第四刀,肚子上的傷口就好像拉鏈被打開似得,裏頭血紅的一片映入眼簾,一股腥臭味散出來,如果不是穆貴龍的身體異于常人,恐怕他現在早已經被肚子裏的那個東西折磨緻死了,而現在,穆貴龍也感覺到,肚子裏的那個東西已經感覺他開始在找它了。
本來還想休息片刻的穆貴龍,馬上清醒過來,那東西極有靈性,知道人想要抓它,就會忘更深處跑,但肚子的更深處是什麽地方?肺部?心髒?或者是大腦?絕對不能讓它到達任何地方,不然穆貴龍剩下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他幹脆不再用刀挑,而是用刀劃過縫合線,哇啦一聲肚子的傷口完全被打開了,在此之前他的雙手也洗幹淨了,他現在伸手就往肚子的一堆腸子裏去抓,用手探尋那東西的所在之處,而現在穆貴龍又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幻覺,他感覺自己的腸子好像沒有感覺似得,一點疼痛都沒有,這就促使了他更加大膽的伸手在自己的肚子裏尋找那個東西——穆貴龍心想,隻要自己不過分用力,就算哪怕腸子被撕破了,但隻要那東西被找出來,自己就有康複的那一天。
可是,他抓着抓着就感覺不對勁,在感覺到一一點所謂的痛覺的時候,他眼前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來,他沒有陷入輪回當中,隻是短暫的昏迷了一下子,他醒來的時候手還放在肚子裏面,就好像放在一個菜籃子裏面一樣,穆貴龍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地上已經留了一大灘血,具體不知道留了多少,但穆貴龍不敢保證繼續下去他不會死,不過現在他不敢繼續這樣野蠻的探索了,他把手拿從自己的肚子裏拿了出來,就好像一隻怪物似得,哪個正常人會把自己的手伸進開膛了的肚子裏找東西?
穆貴龍低頭仔細看着自己肚子裏的腸子,裏紅紅綠綠的分不清楚哪根是哪根,隻是毫無規則的亂擺放在一起,許多腸子在之前就受了傷,要麽斷了要麽裂開了,是甯靜給他縫合上的,現在也不知道甯靜是不是搞對了,腸子是不是都接對了。
在穆貴龍昏迷的這個時刻,肚子裏的東西好像又消停了一下,穆貴龍已經感覺不到它活動的軌迹,這也許是好事,至少它沒有繼續往更深的地方鑽進去,但穆貴龍支撐不了多久,滿肚花花綠綠的腸子暴露在空氣中,就算他把那東西抓出來,也許接下來也會死于各種感染。
他必須戰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穆貴龍隻好又伸手進肚子裏,攪了它一個翻天覆地,果然,那東西又開始逃跑起來,穆貴龍感覺它好像在他的小腸,那地方狹窄不夠它鑽的,所以沒當它進去的時候,穆貴龍就有一種腸子攪拌在一起的感覺,若是輕微的鑽就是這種感覺,但要是很用力的鑽,便是劇痛得無法站起來的疼痛。
穆貴龍狠狠一下抓住前往小腸深處的那一頭,順勢果然碰到了那個東西,那東西實在精明,見勢不妙一下回往大腸鑽,穆貴龍可不祈禱它會從安全出口鑽出來,它現沒路一定會再次回頭,然後繼續強行鑽進小腸。
果其不然,穆貴龍把那東西節節逼退的同時,它也現了穆貴龍想把它趕出去,但穆貴龍腸子裏的地界是一個上好的地界,風水寶地,它又怎麽願意出去?于是往回鑽,穆貴龍順勢就抓住了它。
可是,那東西可是在穆貴龍腸子裏面的,穆貴龍的手與它隔着一層滑滑的腸子,它就好像遊在水裏頭的魚一樣,穆貴龍抓住它,還沒抓個穩就被它跑掉,滑不溜秋的,接着它就使勁往小腸裏鑽,好像了瘋又好像想要穆貴龍徹底死一樣,将穆貴龍鑽的痛不欲生,就想現在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