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略微有些害羞的回答:“早上好……”
穆貴龍覺得她好像有話要說,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好意思低下頭來:“我想去趟洗手間,你一直抱着我,我都沒辦法下床了……”
穆貴龍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當即撒開手,她好像兔子一樣從床上跳起來,飛快跑到門邊,可在這裏卻調轉回來,滿臉通紅的看着穆貴龍,意識到自己身上是一絲不挂,穆貴龍看到她這副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甯靜更加害羞,拿起丢了滿地的衣服,随便套上就跑出了房間。
穆貴龍看到這一幕,臉上挂着長足的微笑,這笑容是很難得的,他也很享受這一切,就在他安心等着甯靜回來,想着她待會兒回來時的表現時,穆貴龍聽見樓下有生人進門的聲音。
不得已,穆貴龍勉強爬了起來,很快,那些人就來到了二樓的客廳,而穆貴龍已經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洗手間裏傳出嘩啦啦的水聲,甯靜在裏面洗澡,這些人不爲所動,他們隻是爲穆貴龍而來的,都是一些生面孔,唯獨一個人穆貴龍認識——楊建國。
楊建國看着他,又重新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楊建國,是防衛第四隊的隊長,我們這次來是專程接你們回去的。”
穆貴龍沖他微笑的點點頭,來的人好歹算認識,待會兒有什麽話也會好講許多,穆貴龍問道:“我們在這裏待了很久了嗎?”
楊建國嚴肅的點點頭,回答道:“從你們出的那天算起來,你們在外面已經待了有半個月了,外勤第三隊的兄弟早在三天前就趕了回來,我們得到消息之後,就第一時間來找你們……幸好,你們沒事。”
穆貴龍看了一眼洗手間的門,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沒想到城市裏還沒停水,難道說這棟房子有獨立的自動淨水供水系統?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這也算得上很常見的設施了。
穆貴龍回過頭來,看了看楊建國身後的兩個人,問道:“你們怎麽不把防毒面具給摘了,難道戴着面具在屋子裏不悶嗎?”
想起來,穆貴龍竟然在楊建國戴着防毒面具的情況下就一眼認出了他,不僅是穆貴龍的記憶力變得非常厲害,就連辨識能力也有很大的提高。
聽到穆貴龍這麽說,楊建國顯得有些爲難,而他身後兩名持槍看起來像護衛的人,則面無表情也沒有表現,穆貴龍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問道:“是不是生了什麽?”
楊建國沉重的點了點頭:“第三隊的兄弟最後隻回來了三個人,他們很艱難的逃出了武安縣……”
“三個?”穆貴龍有些吃驚,他明明記得應該存活了更多人才多,還是說,他們在逃出武安縣的時候,又被獵殺者盯上了?可是那樣,他們恐怕一個人都回不去。
楊建國再次點頭肯定:“三個人,其中包括蔣學軍……”
“他現在還好吧?”穆貴龍出于關心,插嘴問道。
楊建國苦笑着搖搖頭,将接下來的話無比沉重的說了出來:“他們全部都感染了。”
“全部都感染了?”穆貴龍又吃了一驚,他連忙問:“他們是怎麽感染的?他們不是有防毒面具嗎?”
楊建國爲難的看着穆貴龍:“老實說,我們一開始也很奇怪,認爲他們根本不可能感染,但是還是做了例行檢查,而且是做了兩次,才确定他們感染了……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爲他們做檢查的醫護人員因爲疏忽大意,也受到了牽連,算上他們在内這次事件一共導緻三十五人死亡……”
“三十五人?!”穆貴龍睜大了眼睛。
“對!”楊建國說:“這還是在我們一系列防禦措施的保護之下,盡最大可能避免的感染,可還是帶走了三十五人的性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白安部長沒有出事,要是連他也出事了,那大興酒店就算徹底的完了……”
“可是他們爲什麽會感染?”穆貴龍怎麽都想不明白,他們就算一路血戰逃出了武安縣,也應該戴好防毒面具不會感染才對,如果是明顯的外傷感染,他們恐怕連大興酒店的第一道門都無法靠近,如果他們是故意這麽做的,那這件事情就非常蹊跷了。
“我們共同讨論并且判斷出了一個結論。”楊建國道:“他們之所以感染,很可能是因爲你們……”說着,他看向洗手間的門,此刻甯靜正好洗漱完畢換上幹爽的衣服打開門,她揉着**的頭看着他們,問:“因爲我們?”
“甯靜小姐,你好。”楊建國臉上露出機械化式的微笑,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友善,隻有機械的冰冷。
甯靜在洗澡的時候,已經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給聽完了,她走到穆貴龍身邊,緊挨着他坐下,盯着楊建國追問道:“你說因爲我們是什麽意思?”
楊建國低頭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言辭,然後擡頭說道:“第三隊的兄弟什麽時候感染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表示在外面的時候嚴格按照規定辦事,根本不可能毫無防護的暴露在感染源附近,雖然離開武安縣他們費了很大力氣,但這一點他們都表示可以用性命擔保……而我們在接受他們爲他們做過檢查之後,不到四個小時他們都作變成了感染者,加上他們生前所說過的話和我們自己的判斷,我們覺得最有可能導緻他們感染上病毒的感染源,就是兩位。”
甯靜當時就拍桌子:“這不可能!我們都是免疫體,要是能把他們感染了,你們大興酒店早就完了!”
看見甯靜有些沖動,楊建國連忙擡手示意自己身後的兩位冷靜,然後耐心的對着甯靜說:“甯靜小姐,你們是不是感染源不是用嘴巴說的。我有個無禮但十分理性的請求——請問兩位,能再做一次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