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學軍回過神來,報告:“一個小時就能到。 ”
穆貴龍點點頭,說:“城市裏的戰鬥也許我比你更有經驗一點,我們的車子在市裏沒辦法開的太快,而且有很大可能會遇上被廢棄車輛堵塞的道路,所以我們需要在車子的貨箱頂安排人手,以防在我們減時感染者攀爬上去。”
蔣學軍敬了個禮,大聲道:“一切聽龍哥安排!”
所有人行動了起來,在八點前吃完了早餐,然後根據穆貴龍的安排,帶頭走在前面的卡車的貨箱上有三名士兵,随後跟在後面的卡車的貨箱上有四名士兵,穆貴龍自然要加入戰鬥,他上了帶頭的卡車的貨箱上面,這樣一前一後兩輛車子的貨箱上,都有四名戰鬥人員。
在車裏停靠的時候,貨箱頂還能讓人立足,但卡車啓動之後,上面就顯得十分不平穩,根本沒辦法站人,好在這一切他們都有準備,先前的戰鬥也需要士兵們上爬運行中的卡車貨箱頂進行戰鬥,那一次的教訓之後,他們在貨箱頂層焊接了鈎子,用随身攜帶的繩索固定在上面,車輛隻要不是太颠簸,就能站立在上面空出雙手進行戰鬥。
此外,兩輛駕駛室内各安排了一名戰鬥人員,甯靜跟蔣學軍在前頭的那輛卡車裏,後面的那輛是另外兩名士兵,這樣其中一人主要負責專心駕駛,而另外一人就負責保護工作。
車子動起來了,迎着風穆貴龍的頭被吹亂,坐在卡車的貨箱頂上,視野極其的開闊,能一覽包圍國道的鄉間田野,四處都是散落在鄉間田野裏的小村莊,房子大多都是新建的,格式也大多都是美式小洋房,隻不過材料用的是鋼筋混凝土,建成後與設計時的風格相差巨大,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但不管怎麽樣,這些建築都代表着一個已經興起或者正在興起途中的強大國家,那裏現在應該停滿了汽車,随處可見人們的歡聲笑語,但現在,卻隻能看見鄉村的道路間,行走着步履闌珊的感染者,并因爲聽到卡車的動靜,瘋狂的向這裏奔跑而來。
“龍哥,我們到了!”坐在貨箱上的一名士兵,朝穆貴龍大喊道,風聲差點把他的聲音給吹散。
穆貴龍轉頭望過去,夾在山間的小城逐漸露出頭來,像輕輕拉開面紗的女神,但那裏等待他們的不是女神絕美的容顔跟微笑,而是一地的凄慘與狼藉,火災把大半個縣城都給燒毀了,沿路随處可見燒成黑炭的人形,空氣裏還彌漫着大片的灰燼,随着春風四處起舞,整個縣城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縣城裏頭到底有什麽。
“這場大火是最近才生的。”穆貴龍在心中說道,此刻他站在迎風的貨箱車頂,就算他把這話說出來,估計别人也很難聽清楚。
不過其他人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當他們的卡車準備進入縣城的時候,忽然一陣怪風刮來,帶來了大量燃燒後的灰燼,這些灰燼好像是冬天的‘黑雪’,衆人一下子淹沒在其中,本來因爲空氣中的煙灰縣城裏的能見度就非常低,現在這些‘黑雪’的阻擋直接叫他們沒辦法前進。
前車的蔣學軍一腳刹車就把車子停了下來,同時對着對講機大喊:“停車!”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開始減了,但貨箱上的士兵還是因爲突如其來的急刹車,一下子朝前摔倒,有些士兵幹脆連手中的沖鋒槍也脫手掉了下去,穆貴龍早有預判,如釘入木闆裏的釘子,穩穩立在貨箱上,同時一雙眼睛努力透過漫天的煙灰和灰燼,盯着前方縣城裏的動向。
卡車停止了運行,除了漫天的煙塵,縣城裏靜悄悄的,蔣學軍從駕駛室的窗戶裏探出頭來,沖着貨箱上的穆貴龍大喊:“龍哥,這樣沒辦法走,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麽。”
穆貴龍眼睛盯着前方,目不斜視的回答他:“開了霧燈沒有?”
“開了,沒用啊。”蔣學軍苦惱的回答道,霧燈打開跟沒開似得,迷霧用燈還能打散,可是這漫天的‘黑雪’就好像漫天飛舞的樹葉子似得,除非又來一陣風給吹散,不然沒辦法看清它們後面的東西。
穆貴龍皺了皺眉頭,他身邊那名士兵的槍也給摔下去了,此時無助的趴在貨箱上,得不到蔣學軍的命令,他下去撿槍不是,不下去撿槍也不是,尴尬的很,穆貴龍看到這一情況,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連忙喊道:“後退!撤出這裏,其他的都不要管了!”
蔣學軍顯然愣了愣,以爲穆貴龍看到了什麽,當機立斷回到駕駛室對着對講機喊道:“倒車!倒車!離開這裏!”
車子出沉重的聲音,再次啓動起來,可與此同時,衆人的耳邊響起了感染者的低吼聲,猶如突然挂空擋踩油門的動機一樣,期初小範圍的感染者低吼聲很快就變成成群結隊的感染者的咆哮聲出現在衆人的耳邊,迷霧、‘黑雪’還未散去,衆人隻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從聲音的方向判斷,他們是從他們的身後來的。
穆貴龍也沒想到自己的預感忽然變得那麽準确,吃驚之餘回頭朝車尾看去,感染者成群結隊出的奔跑聲和咆哮聲越來越響,最後面的那名士兵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手中的沖鋒槍打開保險,就盡情的宣洩火力,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同伴也開始射擊,像是連鎖反應似得,很快隻要手上還有槍的人,都開始朝迷霧中開槍,穆貴龍才意識到,這些感染者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
“該死!快點後退啊!”蔣學軍意識到情況十分不妙,有些暴躁的對着對講機吼道,對講機那邊傳來嘶啞的聲音:“不是隊長,車子不知道爲什麽後退不了,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