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做說客,這一點,穆貴龍沒有想到,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甯靜的時候,甯靜泰然自若的沖他點點頭,好像他從來沒跟她說過那番話一樣,甯靜說:“兩人行動才安全。”
穆貴龍現在大概明白了,但這使得他更加糾結,不過他不可能在這裏大聲呵斥不同意甯靜一起前往,他隻能在表面僞裝得很滿意似得:“可以,那明天一起走吧。”
但這麽說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出于内疚而已,穆貴龍在内疚,白天的時候跟甯靜說了那麽一番話,畢竟他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或者在這之後好好勸說甯靜一番,她會聽他的,完全沒必要這樣,現在後悔也沒用。
但是這樣想,穆貴龍更加内疚和糾結,他不可能不明白甯靜對他的感情,他已經不再是個什麽都沒有經曆過的小男生了,該有的,該懂的,他都有過,他都懂過,甚至還比一般的人更加深入的體會過,所以甯靜對他的感情,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要是在今天以前,他對甯靜的态度,還可以稱之爲一般,一般希望她不要再過分的靠近自己,因爲他真的沒辦法對她做出任何承諾,他真的沒辦法敢保證什麽,這就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到現在,他更加沒辦法了——女兒把銀質挂飾交給他,穆貴龍知道很大程度是在暗示什麽,女兒跟母親朝夕相處,但母親凡有什麽心事,女兒肯定都會知道,所以這個暗示很可能是在告訴穆貴龍,母親心裏還有他。
穆貴龍曾經一直渴望,雖然隻是心底的渴望,午夜時夢中的渴望,但他始終渴望,有一天能跟前妻珠聯璧合,雖然那是一個很不切實際的,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夢想,但穆貴龍依舊期望着,因爲那時候他隻有這點可憐的期望的權力了。
放在以前,不可能會出現甯靜這樣的女生喜歡上他,他們年齡不符,社會階層也不符,根本不可能接觸認識,談何喜歡?但現在,因爲這場末日,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不是穆貴龍不敢不願意,而是理智告訴他,他們倆真的在一起,是穆貴龍耽誤了她。
而前妻,放在以前,穆貴龍不敢想象,他們有一天能重新走回一起,畢竟,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沒有重新複原的可能,世界那麽大,不缺穆貴龍這樣的人,比穆貴龍更好的人大有人在,前期爲何還要等他?等一個冥頑不靈的老男人?
可是現在,這一切壁壘都将打破,這個世界上活下來的男人都屈指可數,更别說比穆貴龍更好的了,而且穆貴龍這回有信心,有絕對的信心,不管怎麽樣,要嘗試一千次一萬次,他都要試圖挽回——因爲他獲得了起死回生一切重來的能力,現在也知道了,也許前妻對他還有心。
這樣般,穆貴龍對甯靜能不糾結嗎?穆貴龍是直接告訴她,他們不合适?那樣,也許會換來甯靜冷嘲熱諷,穆貴龍甘願受傷,可卻不想鬧得日後甯靜見了他,無由的尴尬,畢竟,他們現在還需要綁在一起,在這末日裏艱難的爲生。
而且另外一種情況是,甯靜是知道了真相之後,會努力說服穆貴龍走出來,不要再追随前塵往事,可是這樣,也許會跟小娅所希望的背道而馳——小娅今天把銀質挂飾交給穆貴龍,難道不就是也希望着,他們這一家能破鏡重圓嗎?
這一夜,又是個不眠夜,直到早上有人來敲門,穆貴龍都未曾睡過。
“穆貴龍先生,時間到了,我們該出了。”門口的士兵彬彬有禮的跟穆貴龍敬禮,通知他該出了。
現在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不過對于已經習慣末日生活的幸存者來說,現在的時間還有些早,大家都還沒有睡醒,以往甯靜也是,可今天,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也第一時間睜開眼,隻不過沒起身而已,穆貴龍不知道,她今晚也一晚沒有入睡。
穆貴龍想安靜離開的願望破滅了,在穆貴龍走之前,甯靜一言不的起床開始洗漱,穆貴龍爲了給予她應得的尊敬,隻好在一旁等着她,然後兩人跟其他人道别,大家也6續醒來,接着,他們跟着士兵走出了主樓。
夏天快到了,早晨的氣溫不再那麽冷,他們出來的時候廣場上還沒什麽人,幸存者現在都是無業遊民,就算要做些什麽,也沒必要起那麽早,他們一路無話來到出去的大門前,士兵打開了那扇小的鐵門,讓他們出去,然後他們又一次站在了大興酒店外面。
白安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在這裏他重新戴上了厚重的防毒面具,看見他們兩人一齊出現,便張開雙臂作歡迎狀:“很高興見到你們,一切我都幫你們安排好了,那邊是你們的武器和防具,隻要你們準備好我們随時都可以出,另外抱歉,我沒有幫你們準備防毒面具,你們都對病毒免疫,應該不需要那種笨重的東西吧?”
“嗯,不需要。”穆貴龍毫無感情的回答,直徑走向桌子邊,檢查起自己的東西,就如白安之前保證的那樣,小娅的武士刀完好無損的擺放在桌面上,現在交給了穆貴龍,而那對小娅自己親手制作的護手,現在也安然無恙的擺放在那裏,還有一大堆零碎的東西,他們怎麽樣交給白安的,現在白安也怎麽樣交還給他們。
穆貴龍開始收拾整理的東西,白安走了過來說:“我們幫你們倆準備了一套特戰服,這些裝備能很有效的防止感染者的撕咬,或者說以感染者的牙齒根本咬不穿布料,還兼備防彈作用,隻是有一點重。”
穆貴龍看了一眼他說的特戰服,這次跟他們出行的士兵全部都裝備了這種特戰服,特戰服看起來的确很嚴密可靠,就像一副深藍色的輕铠甲,但會一定程度上的影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