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瞪大眼睛問道:“棕熊?你沒看錯吧!?這個時候哪來的棕熊?它難道不要冬眠嗎?”
地上的東西散亂那麽多,老劉又一個勁的質問,穆貴龍隻覺得事情變成了一團亂麻,但如果他亂下去事情就會變得更亂,于是他隻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和聲的解釋道:“我絕對沒有看錯,因爲我已經被它殺了一次,我也不知道它們爲什麽這個時候會出現,也許是剛剛我開槍驚動了它們,我不知道,總之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 ”
“你剛剛已經死了一次了?”老劉好像覺得自己聽錯似得,向穆貴龍問道。
穆貴龍總算把地上的食物都塞進包裏,他用力的沖老劉點點頭确定,老劉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你才走多久?有十分鍾了嗎?就算死,怎麽會重生在十分鍾之前,那這樣你要怎麽躲過這一關?”
穆貴龍把老劉的背包也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從他手上拿過防暴槍,試圖把他扛起來,然後同時說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也不會像現在那麽狼狽了。”
老劉努力攀着穆貴龍的肩膀想站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然後老劉像犯了錯的小孩看着穆貴龍,道:“老穆,我剛剛把一整瓶二鍋頭都給喝光了,現在實在沒力氣站起來……”
穆貴龍沒有氣餒,反而說:“既然喝光了一瓶二鍋頭,那現在你也不怕痛了,我們再試一次,把全身能力都壓在我身上!”
穆貴龍跟老劉齊齊用力,老劉就好像抓住了一根嬌嫩的樹苗,而穆貴龍就好像扛起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随時都可能壓斷樹苗,但總歸兩人終于彼此攙扶着站了起來,開始往鐵絲網栅欄方向前進。
大山裏雖然沒有道路,但對他們兩人來說還算好走,可這都建立在,兩個人的腿腳都完好的情況下的,現在老劉根本沒辦法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站起來,雖然由穆貴龍攙扶,他還能拖着一條斷掉的腿走,但這條斷腿拖在地上,疼得他咬牙直冒冷汗,所以他們的度可想而知,根本快不起來。
但隐藏在背後的殺手在追擊,前面亮着希望的燈火,求生的意志讓他們不得不拼上全力逃離這裏。
十分鍾,穆貴龍重生到十分鍾以前,如果這一次他們不逃出去,也許下一次他們也沒可能逃走了。
穆貴龍攙着老劉逃了大概有二十分鍾,風雪逐漸開始變小,他們可以不用再借助指南針來行動,但是,他們很快就聽到身後的低吼聲,兩人對視一眼,又一次加快了腳步,但這樣做無濟于事,棕熊已經盯上他們了,嗅着老劉腿上的鮮血,追了過來。
棕熊剛剛從冬眠中蘇醒,身體正是最饑餓的時候,現在嗅到空氣裏新鮮的鮮血味,怎麽可能讓眼前這兩道大餐逃走?穆貴龍他們逃不掉的。
“老穆!你快放我下來!”老劉忽然掙紮起來,不再繼續逃跑了。
老劉的身子本來就巨大,他這一掙紮,穆貴龍根本就沒辦法繼續扛着他,隻好把他放下來,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老劉從穆貴龍手上拿走防暴槍,拉起槍栓上膛,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坐在地上,如臨大敵的說道:“我們跑不掉了,你看它們就在那裏,我們隻能跟它打一場。”
這一路穆貴龍跑得氣喘籲籲,不想再把力氣浪費在廢話上,他趕緊從背包裏翻出刀片箭頭,這是張愛民讓穆貴龍帶上的,他說對付棕熊這種大型猛獸,如果不能命中頭部,那麽弓箭也許會比子彈更有效。
他們已經能十分清晰,聽見棕熊母子行動的聲音了,它們就在前面,隻是還沒有暴露出來,兩人的神經崩到了頂點,就算面對幾十号感染者圍攻都不曾懼色的老劉,此時手心也忍不住冒汗。
穆貴龍哆嗦的取出一支碳箭,扭開原來的靶頭,把刀片箭頭給換上,但因爲太緊張了,他失手了兩次才成功,然後馬上搭箭拉弓,瞄準着出聲音的那個方向。
此刻,連風雪也停了下來,大山裏安靜的異常,穆貴龍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兩人,一個坐在地上拿着防暴槍瞄準着,一個站着拉開複合弓瞄準着,隻要有一個訊号出現,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射擊。
忽然,原本停止的草叢裏響起一片震動,一個黑黑的小東西滾了出來,穆貴龍實在太緊張了,看見那東西滾出來的瞬間,就好毫不猶豫的撒手,換上刀片箭頭的碳箭筆直的飛過去,刺進幼熊的身體裏。
“老穆!”
老劉大喊道,好像在責怪他出手太快了,而碳箭正好射中幼熊的心髒上,幼熊還沒來得急出一聲完整的哀嚎,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一切又靜了下來,看到一幕,穆貴龍身上直冒冷汗,腦袋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麽。
很快,草叢裏又有走動的聲音,母熊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直接就現了穆貴龍跟老劉,但此時母熊對他們卻沒多大興趣,而是先走到幼熊的身邊,想先看看幼熊怎麽樣了。
幼熊躺在地上完全沒了反應,母熊繞着幼熊走了幾圈,用鼻子頂了頂幼熊的身體,嗅到刺進幼熊身體裏的碳箭帶着人類的氣味,才恍然大悟,幼熊已經死了。
母熊出震怒的咆哮,轉頭朝穆貴龍跟老劉沖了過來,穆貴龍這時候才想起來,趕緊低身抽出另外一支箭,準備搭箭射擊。
在母熊快沖到他們面前時,老劉放了槍,轟然一聲巨響,霰彈散射在母熊的臉上,直接把它兩個眼睛都打瞎,因爲看不見,母熊前腳一打滑沒踩穩,直接朝老劉身上撞過去,一人一熊摔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