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母熊不是這樣的想法,他威脅到了它的孩子,甚至還傷害到了它本身,母熊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繞過穆貴龍?
在折斷穆貴龍的手臂之後,它的利爪襲向穆貴龍的胸膛,每顆爪子就跟匕似得,瞬間拉扯開穆貴龍的身上的衣服,跟他脆弱的皮膚,空氣裏一下子彌漫濃重的血腥味。
穆貴龍隻覺得胸口火辣辣鑽心的疼痛,雙重的痛苦叫他生不如死,卻沒有能力生與死。
可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顯然這幾下毫無不足以平息母熊的憤怒,它反複又在穆貴龍的身上、大腿撕扯了幾下,每一次都叫穆貴龍疼得幾近昏厥,喪失理智,最後母熊甚至一屁股坐在了穆貴龍的身體上,用力壓了幾下,穆貴龍瞪起雙眼,好像眼球就要爆出去。
終于,母熊停止了繼續折磨穆貴龍,它帶着小熊轉身離去,消失在風雪裏,穆貴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還能動彈,甚至能爬起來,身上的傷口被積雪覆蓋,也都變得不那麽疼了,這樣他還是能活下去。
正當穆貴龍以爲,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母熊又氣勢洶洶的沖了回來,一頭撲在穆貴龍的面前,但這次它沒有直接攻擊穆貴龍,而是用力的吸着鼻子,似乎想通過氣味來判斷,穆貴龍是死是活。
穆貴龍現在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不管是母熊動手還是他自己來,穆貴龍都不想繼續被折磨下去,他努力屏住呼吸,但身上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害,這對于他來說實在太困難了,于是屏氣變成了緊張的吸氣,母熊察覺到穆貴龍沒死,又一次的憤怒了起來。
這次,母熊用力的咬住穆貴龍斷掉的右手,想把它從穆貴龍身上撕扯下來,穆貴龍的右手雖然斷掉,但神經依舊連接在上面,母熊的每一次撕扯,也同時晃動着已經斷掉還殘存在手臂裏的骨頭,這種撕心裂肺的痛,無法形容。
穆貴龍再次尖叫起來,同時完好的左手開始在身體下面,摸索着手槍,母熊扯着穆貴龍斷掉的右手,一邊甩頭想把他的手臂從身體上撕扯下來,一邊往後退,拖着穆貴龍的身子走,限制着他的行動。
穆貴龍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一個人在一頭熊的面前是極其渺小的,哪怕身上攜帶着槍械,被棕熊擊倒,也絕無爬起來的可能。
在一片慌亂中,穆貴龍摸到了手槍,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舉起手槍就朝棕熊射擊,子彈打在了棕熊的背部,棕熊嗷叫一聲松開了穆貴龍的右手,穆貴龍繼續射擊,又是一聲槍響,再次打中棕熊的背部,棕熊背上已經血紅一片。
穆貴龍想開第三槍的時候,盛怒的棕熊已經撲在了穆貴龍的臉上,左手也被棕熊的身體撞得高高的,槍響,子彈朝天空打去,接着因爲棕熊的攻擊,穆貴龍的左手也被折斷了,沒辦法再握緊手槍,手槍也随之掉落下來,砸在雪地上。
棕熊對穆貴龍動了最後的攻擊,不再留情,張嘴一口咬在穆貴龍的脖子上,狠狠撕扯出穆貴龍的喉嚨,穆貴龍感覺脖子一空,瞪大着眼睛,看着棕熊咀嚼着那堆血糊糊的東西,雙手徒勞的想抓向喉嚨,可兩隻手已經沒辦法使喚。
最後,穆貴龍的眼前是棕熊那張沾滿血腥、還帶着些憤怒的大臉,在它轉頭離開之際,穆貴龍慢慢地閉上了雙眼,一切都遁入了黑暗之中……
……
穆貴龍依靠在樹上,身邊是一副陌生但又熟悉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他在大山裏,但是他又想不起來這是哪兒,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他朝周圍喊了幾聲老劉,但毫無應答,這時,風雪逐漸變大,看不清周圍的路了。
“怎麽會這樣……”看見風雪變大,穆貴龍喃喃自語,如果他推測的不錯,他現在回到了,離老劉休息的營地,出不到十分鍾的地方,那時風雪才将起,穆貴龍沒走多久,便會遇到那隻帶着幼崽的母熊。
穆貴龍現在隻感覺到,心裏有一陣密密麻麻的恐懼,先前他走到這裏的時候,完全就沒有感覺到輪回預兆,可是爲什麽之前兩次都出現了,怎麽這一次又沒有提醒他?穆貴龍想不明白,心中隻有不安。
但接下來要生的事情他很明白,再往前面走一點點,他就會再次遇上那頭帶着幼崽的母熊,也許,這次穆貴龍有了先見之明,能在它動攻擊前,提前開槍射擊。
但之前的經驗也告訴穆貴龍,手槍子彈的威力,還不足以直接将母熊擊斃,如果不能将它直接擊倒,那麽和它遭遇,穆貴龍還是死路一條。
這次進山他們已經考慮到了,會遇見棕熊之類的大型野獸,所以帶上了防暴槍,這玩意足以對付它們,但現在防暴槍在老劉那裏,不在穆貴龍手上,穆貴龍憑借一把手槍的威力,根本無法跟棕熊抗衡。
沒有思考太多,穆貴龍轉身往回跑,此時風雪已經逐漸狂暴起來,他的行動度大大受限,回去隻能依靠指南針來指路,可是這種極端的情況下,就算有指南針指路,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完全就是瞎子摸路。
冰冷的雪花吹進領子裏,穆貴龍一隻手當着眼前飛來的風雪,一隻手拿着指南針,低頭努力看着指南針的同時,艱難的朝前方前進,他是幸運的,沒走多久,他就在前方隐約看見一團火,他又加快了幾步,很快就看見縮靠在背後岩石上的老劉。
“老穆?你怎麽回來了?”老劉見到穆貴龍從風雪裏沖出來,第一時間質問道,穆貴龍這個時候回來,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又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