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說:“可是你現在不去收集血液樣本,等把我送回去,再折返進來,可能會遇上更大的麻煩。春天馬上就要來了,你可不想遇見從冬眠中剛剛蘇醒饑餓的棕熊吧?”
遇上其他的肉食動物還好,可是遇上了熊,就算手上有槍,也不一定應付的過來,他們這次着急進入大山,就是算好熊還在冬眠,想把遇到熊的風險降到最低,不然誰瘋了,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進來?
老劉又補充道:“也許下回進來也不一定遇到那玩意,但老穆,我們要珍惜時間。”
對,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因爲沒人知道,病毒什麽時候會在他們身上又一次作,老劉的話,無疑說動了穆貴龍,可穆貴龍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山裏的天氣太冷了,你現在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一個人能行嗎?”
老劉豪氣的拍了拍背包裏的防暴槍道:“怕什麽?老子有槍,就算真來頭熊我也不怕,你放心去吧,現在就去,病毒疫苗比我更加重要。”
穆貴龍搖搖頭道:“病毒疫苗本來就是爲我們大家研的,少了誰都不行,爲了疫苗要犧牲誰,我做不到。”
老劉哈哈大笑起來:“可我現在不還沒死嗎?還活得好好的……你放心去吧,我就躺在這裏等你回來,等你把血液樣本找齊了,我們就一起出去。”
穆貴龍總感覺這是一場生死離别,不由有些傷感,他蹲下去抓着老劉的肩膀,認真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不會去太久,天黑前我就會回來,你要在這裏好好的等着我……别忘記了你的夢想,等我們安全離開這裏,我就按你說的,建立一個屬于我們的‘政府’。”
老劉瞪大眼睛問道:“你沒有騙我?”
“千真萬确!”穆貴龍保證道,随後從周圍收集了更多的柴火,堆砌在老劉的身邊,如果他感覺冷了可以自己添火,背包裏還有食物跟水,也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穆貴龍帶上指南針離開了這裏,往南方大山的更深處走去,他看了一眼左手腕上周軍送的軍用手表,現在是一點,山裏五點左右才會天黑,他至少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搜尋其他的野生動物,最後花一個小時找到老劉,回到這裏。
今年的天氣格外的冷,風雪呼呼吹了快三個月,往年這個時候,大山裏的冰雪也早已消融,可今年到了這個時候,山裏還是那麽的冷,甚至在穆貴龍沒走多久,又開始挂起了風雪。
前路被風雪逐漸模糊的有些看不清楚,穆貴龍努力擦拭着指南針的表盤,完全依靠它來分辨方向,惡劣的天氣叫人着實頭疼,穆貴龍覺得今天下午很可能要在外面白溜達一趟,一無所獲。
忽然穆貴龍聽見了一個野獸低吼聲,但它一出現随即被風雪刮走,穆貴龍的耳朵隻捕捉到了一絲而已,甚至他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這個聲音。
出于迷惑,穆貴龍停在原地,努力朝聽見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夾雜在風雪裏,似乎真的有個什麽東西,逐漸正朝穆貴龍靠近,穆貴龍看不清楚,它的輪廓都被風雪完美的掩蓋,隻是透露出一點顔色,向穆貴龍證明它的存在。
穆貴龍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懷裏掏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彈藥,然後便舉槍瞄準着前方。
前面的那個東西,體型似乎不大,穆貴龍隐隐約約感覺它不過小狗大小,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力,但此刻不知道爲什麽,穆貴龍的心情異常的不安,他不知道爲什麽,但總感覺有危險将要來臨。
風雪裏,他舉起手槍的手臂微微有些抖,神情變得嚴肅又緊張起來,那個東西在徘徊卻沒有馬上靠近,穆貴龍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他快撐不下去了,他決定先制人,反正他也必須先打死這些野獸,才能獲取它們的血液樣本。
就在穆貴龍扣下扳機的前一刻,身後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穆貴龍本能的轉身,槍口還沒有對準後面,一個黑壓壓巨大的身體就撲了過來,重爪狠狠拍在穆貴龍的腦袋上,他兩眼一黑,旋即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穆貴龍很快就蘇醒,現手槍掉在他前面不遠的地上,他掙紮的爬起來想撿起手槍,可這時咆哮聲再度響起,穆貴龍擡頭看去,一隻巨大的棕熊沖了過來,不由分說整個壓在穆貴龍的身上,穆貴龍覺得自己的身體就要被它碾爆了,不由自主的叫喊了起來,可是這聲音,很快就被風雪給淹沒。
這頭母熊還帶着一個幼崽,在風雪裏,穆貴龍看見那小狗般的身影,就是它的孩子,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穆貴龍沒死,母熊努力的碾壓着穆貴龍的身體,穆貴龍隻感覺身體好像要被它擠爆,但總是差那一點點。
用力的碾壓了兩下之後,母熊離開了穆貴龍的身上,穆貴龍得以短暫的喘息,但他能感覺到,身上的肋骨斷了好幾條,稍微一動彈,身體裏就好像打進了鋼刺似得,劇痛無比。
但這樣躺在這裏,肯定會被母熊玩死,養育後代中的母熊性情極其兇惡,絕不可能讓一丁點威脅,出現在幼熊的附近,想要活下去,穆貴龍唯有将母熊擊斃。
在母熊轉身之際,穆貴龍奮起忍受着身上的劇痛,爬向掉落在一邊的手槍,就在穆貴龍摸到手槍的時候,母熊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又一次憤怒的沖了過來。
穆貴龍舉起手槍就朝母熊射擊,砰然一聲,子彈打在了母熊的嘴角上,母熊哀嚎起來,可是沒有後退,反而對穆貴龍動更加兇猛的攻擊,爪子拍在穆貴龍拿槍的右手上,就好像拍在一根脆弱的筷子上似得,直接就把穆貴龍的手臂給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