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于堯山山腳下的一處農家樂,在末日以前,夏天的時候,穆貴龍經常跟張愛民來這裏避暑,幾個月前他們就來過一次,山莊前面的土路,通往上堯山的盤山公路,在山莊後面還一灘小溪,因爲被人爲改造過的原因,溪流到這裏彙成了一灘流動緩慢的水,人們可以下去遊泳,以後穆貴龍他們一行人的飲水,也可以在這裏解決。
在溪流的後面,就是堯山廣袤的原始森林了,也屬于江北市國家森林公園的一部分,裏頭野生動物很多,在末日前随意進入打獵是犯法的,堯山的原始森林跟大興酒店那一片,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森林部分都互不相連,從這裏到大興酒店,所需要的時間更久。
這次他們來的時候,天泉山莊裏已經看不見感染者的蹤迹,山莊裏的被褥、桌子闆凳甚至是煤氣竈廚具都被人拿走,幾乎隻留下了一個空殼給穆貴龍他們。
一天的準備,一夜的奔波,讓衆人都累壞了,什麽話都沒說,大家暫時先窩在車裏沉沉睡去,穆貴龍因爲中途休息了兩個小時的緣故,負責守夜,直到第二天中午快十二點,所有人才醒來。
天泉山莊後面就是原始森林,這個位置不大可能出現數量很多的感染者,交通也比較方便,現在電子顯微鏡得到轉移,這幾乎是最完美的研究場所,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堯山頂的末日希望組織。
張愛民一醒來便火急火燎的組裝電子顯微鏡,這玩意昨天晚上在卡車上颠簸了一晚,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開機正常使用,花了幾個小時,穆貴龍和老劉一起幫忙,他才把電子顯微鏡重新安裝好。
電機啓動,通上電後張愛民忐忑的按下了開關按鈕,在一陣等待之後,電腦顯示屏成功亮起,張愛民又趕緊看了看鏡頭,才确定它沒壞。
“這下子我們可以繼續在這裏進行研究了。”張愛民說道,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穆貴龍提醒道:“愛民,我們最好能加快研究的度,這個地方其實也不安全。”
張愛民眉頭一皺道:“我一直都是以最快的度研究了,可是光靠我一個人的研究力量,再快也是這個度,除非你再配幾個助手、研究生博士之類的,我就有信心在三年之内研究出來。”
穆貴龍略微有些吃驚:“有人幫你也需要三年?”
張愛民點點頭道:“我敢打包票研究出來的時間是三年,但這個也看運氣,如果我們運氣好突然找到突破口,明天完成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這話張愛民也不是第一次說了,穆貴龍不由沉默,老劉走出一樓他們安排的電子顯微鏡室,看了看天泉山莊的小院子,不解的問道:“老穆,這個地方爲什麽也不安全?”
穆貴龍解釋道:“不是感染者,而是人類,在堯山頂有個叫末日希望的組織,那群人的老大是個非常不成熟的大學生,我們待在這裏就有可能跟他們接觸,有接觸,我怕沖突在所難免。”
老劉又問道:“那他們人數多少?裝備怎麽樣?”
穆貴龍道:“我們上次來是三個月前了,他們當時七八個人,裝備都是一些冷兵器,吃的很差。”
張愛民啧了一聲:“我們?你帶我們來過這裏?”
穆貴龍點點頭:“就是現猴子那一次,我弄不明白感染者是怎麽現我們的,爲了安全隻能往這裏撤退,但沒想到,我們無法跟那群人和平相處。”
張愛民好奇的問道:“爲什麽無法和平的相處?”
穆貴龍看了一眼,正在院子裏跟張小兵玩耍的小娅,她終歸隻是一個孩子而已,隻是有時候表現的好像一個大人,兩人順着穆貴龍的目光看過去,一切都不言而喻。
老劉豪氣的道:“那怕什麽?他們三個月前也才那麽多人,我不信三個月後他們能翻幾番,現在最多三十個人了不起了,又沒有槍,怎麽跟我們打?”
穆貴龍笑了笑沒有說話,張愛民則在思考,如果他們真的找過來,然後又生了矛盾該怎麽辦,穆貴龍他們不是強盜,雖然有槍但那也是自保的武器,不可能貿然把槍口對準同類。
仿佛有誰故意跟老劉作對似得,老劉這話說完還沒過多久,上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大衆跟一輛白色的本田越野停在了天泉山莊的門口,兩輛車上下來了七八個人,全都攜帶着槍械。
看到這一幕,老劉臉色一綠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穆貴龍隐隐有非常不好的預感,摸着腰上的槍,走了上去,張愛民開始把老婆跟玩耍的孩子叫進屋去,這事情他們插不上手。
“你們是誰?”見到穆貴龍走上前,帶頭的那個人質問道,口氣充滿着戒備跟不信任,說話的時候同樣有意無意摸着腰上的槍,看這人的姿态,他很可能當過兵。
他們人數衆多,而且全部都配備着槍械,最次的也是手槍一流,穆貴龍不敢輕舉妄動,說道:“我們隻是普通的幸存者而已,來到這裏避難,你們是末日希望組織的人?”
“末日希望?”這人回頭看了自己人一眼,有個人小跑上去跟他悄悄的說了一聲什麽,他恍然大悟:“你是說那群大學生啊,呵呵,他們隻是瞎胡鬧而已,現在堯山頂歸我們管轄,沒有什麽特殊的稱謂。”
聽到這個回答,穆貴龍反而還松了口氣,不過那人繼續道:“雖然堯山腳下不是我們的地盤,但既然你們要在這裏避難,就是我們的鄰居,爲了大家各自的安全,也爲了彼此的信任,我這裏有一張表格希望你能填一填,之後我們就會離開這裏,不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