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上,穆貴龍帶着小娅繞進路邊的小巷子裏跟蹤,他們的武器都是一些自制的冷兵器,列如在木棍的一頭固定了一把水果刀,還有将鐵棒的一頭削尖,這些都是很危險的武器,因爲鋒利能夠做到一招制敵。
這群人絕對來者不善,手頭上的武器,與其說是用來自衛的,但看起來更像是冷兵器戰争中殺人用的武器,而且他們身後還有另外一批人,導緻他們更加危險。
穆貴龍此時的心情逐漸變得不安起來,他努力告訴自己的内心,這群人也許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壞,隻是他的第六感過頭了而已,但是不安的心情逐漸開始彌漫,直到擴散到他的全身。
特别是那群人,已經越來越向醫院靠近,他們遲早會現張愛民他們的。
在這座充滿感染者的城市裏,随時消失幾個人不是什麽大問題,穆貴龍想,不管這群人是幹什麽的,他先下手爲強,怎麽說都會保證他們自己的平安。
穆貴龍之前就體驗過了,陌生人可以說是絕對危險的,因爲在這秩序喪失的末日裏,沒有法律可講,沒有道德可言,甚至做了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人人都在爲他們自己而活,沒有食物,那麽就砸開店鋪搶奪,沒有女人,那麽就搶奪其他幸存者的妻女,供自己淫樂……
穆貴龍,本不想把末日想得那麽糟糕,但遇見刀疤臉那群人之後,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有時候還是太樂觀了,在末日裏,人爲了自己什麽都做得出來,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幾乎沒有信任可言……
這也包括穆貴龍自己,他爲了他跟女兒,還有身後那一群人的安全,不介意殺掉幾個人,也許那是誤殺,但沒人會知道……
穆貴龍從小娅手中拿過複合弓,抽了一支箭搭在上面,小娅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壞了,但她也明白,末日裏的法則就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如果父親現在不動這個手,也許就會變成這些人來屠殺他們。
小娅睜大眼睛看着那夥人,穆貴龍撐弓拉開,屏氣凝神瞄準,他必須做到第一支箭就射死一個人,不然待會兒他沒辦法同時應付三個成年人,雖然現在行走醫院附近還算安全,但如果開槍必定會驚動附近所有的感染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穆貴龍不會動用槍械。
那夥人離穆貴龍大約三十米左右,移動的度并不快,經過張愛民調試之後,這把複合弓的磅數減到了三十五磅,但三十米的距離使用靶頭,也足夠穿透一個成年人的身體。
穆貴龍瞄準的是胸膛,箭支射中胸膛敵人會在三十分鍾内死去,如果射中了腹部,他會喪失行動能力,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感染者嗅到鮮血的氣味趕來,他也活不長了。
那些人走到了穆貴龍視野最好的位置,一切都準備好,就在穆貴龍要放箭的那一刻,忽然一股壓迫感襲來,逼得穆貴龍不得不放松了弓弦,放棄了射擊,他雙手撐在雪地上,感受到一股窒息感,這種窒息感是如此的熟悉,但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而每當它出現的時候,都預示着穆貴龍即将面對輪回跟死亡。
“爸,你怎麽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小娅變得不知所措,還以爲是父親身體不舒服,關心的拍着穆貴龍的後背。
穆貴龍緩過神來,擡頭對小娅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再想去追那夥人的時候,現在大街上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
這三個月來,張愛民埋頭在電子顯微鏡室裏,醉心于自己的研究,但三個月的時間卻一無所獲,也許不能這麽說,這段時間的研究證明了他之前所有的理論都是對的,但證明這些,對于疫苗的開,卻毫無一丁點作用。
整個龐大的實驗,都需要他跟他老婆趙欣欣來完成,有時候其他人也會幫他一點忙,但這樣也減少不了多少整個實驗所需要的大量時間,還有一大串可能性的小實驗在排隊,這其中哪個是真正有用的方法,張愛民不得而知。
而完成這些實驗所需要的時間是多久?一個月?三個月?或者一年?三年?也許更久吧,張愛民已經不敢去想象。
這麽久以來沒休息的他,今天感覺到精力交瘁,也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雖然在開始研究之前他就知道,這是一場漫長的征途,絕非短時間内能夠完成的,但真正做起來,并且花了那麽多時間,連一點點進展都沒有,他才明白什麽叫做絕望。
今天起床後,他坐在床上了一個小時的呆,都沒有爬起來,而所謂的床,其實隻是墊了幾層硬紙闆,然後鋪上床單的一小塊地方而已,睡久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會散掉。
感覺已經坐了許久,張愛民緩慢的爬了起來,戴上眼鏡,今天的他想休息一天,自從開始研究以來,他就感覺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心頭,雖然,他們身上的病毒将來不會輕易作,但不代表他就不用跟時間賽跑。
如果不跟時間賽跑,那麽疫苗很可能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會被研出來,而他今天真的想暫停一天。
但休息一天能幹什麽呢?張愛民不知道,決定好休息也沒讓他放松下來,起床後他感覺到饑餓,便走向儲存室打算找點吃點,也許吃點好的,會讓他心情愉快起來。
就在他挑選着一盒一盒方便食物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外面妻子的叫喊聲,他先愣了愣,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長久之後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實在反常,他毫不猶豫的跑下了樓。
在器材樓大門前面的空地上,妻子被三個陌生人劫持,他們手上都有利器,老劉跟甯靜都趕過來了,甯靜拿着槍對準着他們,張小兵看見他來了,便馬上跑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