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連一點反抗都沒有,穆貴龍不明白他爲什麽那麽懦弱,可是他那拳頭又明明敢照着穆貴龍的肚子上掄過來。
在男人沒了聲息之後,兩個感染者把目标對準了穆貴龍,剛剛男人那一拳打的實在夠狠,穆貴龍又完全沒有防備,到現在還有點爬不起來。
穆貴龍看見他們在慢慢靠近自己,隻好努力的後退,肚子上那種痙攣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他根本就站不起來。
電子顯微鏡室裏頭的小娅和張愛民,隔着剛剛被男人打出來的門洞看到了這一幕,小娅大叫着想吸引感染者的注意,張愛民則拼命的把堆在門口的雜物移開,想出去救穆貴龍。
但這一切都爲時已晚,感染者已經朝穆貴龍沖了過去,壓在穆貴龍身上的同時,一拳打在穆貴龍的臉上,穆貴龍頓時眼前一黑,耳邊的聲音也随之消失,不過片刻他的眼前又出現了畫面,但他現在的狀态完全沒辦法防禦住感染者的攻擊,隻能任人宰割。
忽然,穆貴龍身上一輕,不知道爲什麽感染者從他身上爬了下來,穆貴龍努力找回平衡感,帶着巨大的眩暈慢慢爬起來才現,兩個感染者竟然厮打在一起,滾在一邊。
聲音逐漸回到穆貴龍的耳邊,他這才聽見,旁邊的小娅一個勁的在喊他,叫他撿起斧頭。
這一拳打得穆貴龍陷入了片刻的昏迷,爬起來後穆貴龍也沒辦法那麽快清醒過來,伴随着陣陣眩暈感,穆貴龍無力的撿起了斧頭,舉起劈向感染者。
那個本來處于優勢的感染者,被穆貴龍正中劈在後背,慘叫一聲無力的撲倒在地上,而那本來處于劣勢,被壓在地上打的感染者立馬爬了起來,又朝穆貴龍沖了過來。
穆貴龍現在又好了一點,他直接放棄斧頭也朝感染者迎了過去,和感染者扭打在一起,雙方都是強弩之末,體力都明顯不支,毫無章法的打了一頓,穆貴龍和感染者雙雙翻滾到過道更裏邊,離開了小娅跟張愛民的視野。
這時張愛民終于全部搬開了堵在門口的雜物,小娅第一時間沖了過去,現感染者壓在父親身上,父親已經沒了動作。
小娅鼻子一酸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她努力把感染者的屍體扒開,看了看父親現他徹底沒了氣息,情難自禁,小娅一下子撲在父親的胳膊裏痛哭起來,可哭了一陣她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在撫摸她的頭,她擡起頭來愣在那裏:“爸,你沒死?”
穆貴龍一邊喘息一邊慘笑:“我哪那麽容易死?”
“可是……”小娅不明白,明明父親剛剛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真的死了一樣。
而穆貴龍沒有說話,隻是笑得更厲害了,小娅這才反應過來,她被父親騙了,而穆貴龍這隻是在以眼還眼而已。
穆貴龍被他們扶進了電子顯微鏡室裏,張愛民想讓他先休息休息,可穆貴龍卻擺手說:“我沒事,病毒研究的怎麽樣了?”
張愛民扶了下眼鏡,面露喜色:“好消息,目前基本可以判斷病毒的作是需要誘因的……”
“太好了。”穆貴龍長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從身上卸下了千金的重擔。
“不過……”張愛民又嚴肅起來:“就算需要誘因,情況也不一定樂觀。我分析了四個血液樣本,其中兩個是你跟小娅的,還有兩個是病變了的患者的,你們的血液裏病毒幾乎不分裂,但是病變了的患者的血液裏,這種病毒卻在無限複制。”
“無限複制?”小娅問。
張愛民點點頭:“對,就像癌症那樣,等它作之後,再治愈這種病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找到能吞噬它并且也能無限複制的某種病毒,但那樣的病毒存在于人體,破壞性幾乎與它相等。”
穆貴龍的眉頭又深深皺起:“那我們該怎麽辦?”
張愛民歎了口氣:“隻能想辦法讓它不病……媽的,我跟你說的時候肯定忘了一件事……”
“忘了一件事?”穆貴龍不解的問道。
張愛民摸着下巴:“嗯,我應該是忘記了這種病毒會有三個階段,一個是潛伏階段、一個是作階段、最後是病變階段,你們跟感染者的血液是潛伏和病變階段,病後還沒變成感染者之前,是作階段,如果這次我有作階段血液的分析結果,這種病毒的性質我基本就能琢磨個**不離十,也能更進一步确定誘因的形成。”
穆貴龍搖搖頭:“現在沒時間再給你去找一個病的患者過來了,我們得趕快去你家,把你老婆跟孩子給接走。”
張愛民驚愕的問:“難道我家不安全?”
穆貴龍點點頭:“還有幾個小時,你們那個社區的街道上會充斥着大量感染者,上一次,我就是因爲這個而死的。”
張愛民覺得有些不對:“隻有你?”
穆貴龍苦笑了一聲:“我覺得這事,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感染者已經從醫院的大廳沖了出來,來到馬路上肆意襲擊後知後覺的人類,醫護人員和家屬的屍體在醫院裏随處可見,這期間一直躲在電子顯微鏡室裏的張愛民,看到這一幕毛骨悚然,後怕如果不是穆貴龍來找他,他恐怕也成了他們的一份子。
這次穆貴龍沒把車停在停車場,那裏太靠近醫院的大廳了,他直接把車開進了醫院裏,那時候醫院就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在乎他。
找到車後三人前往張愛民的社區,一路上的景象宛如末日,病毒在今天晚上真正的大爆了,在街頭,已經病變的感染者與健康人類的數量差不多是一比一,這其中看似健康的人類,許多身上肯定還攜帶着病毒,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張愛民現在不敢想象,到底還有多少人的身上,是沒有攜帶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的,已經病變的患者都有那麽多了,恐怕這數量,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