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要花點兒功夫處理,但卻也不會帶來什麽大問題。
可當他們看到這些家夥的數量竟然一路由三五百壯大到一兩千、由一兩千壯大到四五千、由五六千壯大到近一萬,并且還大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趨勢時,他們這才意識到有哪裏不太對勁。
與之相對的,雲祁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他知道驚鴻有段時間一直沉迷于制作機關和傀儡,可由于驚鴻幾乎沒有将它們拿出來用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竟然制了這麽多出來。
看着對面那兩人變得格外難看的臉色,雲祁頓時覺得一口濁氣透體而出,原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那股憋悶感覺再也不複存在。
——有了這些安上靈石就能使用的“援兵”打頭陣,他和驚鴻的燃眉之急立時可解。而那兩個不要臉面下手偷襲的青年男子就是再厲害,要收拾掉這麽多機關傀儡獸也需要至少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利用這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卻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和神力恢複八成以上。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以他們各自的修爲和戰鬥經驗,他們又何須懼怕這兩個隻敢背地裏下黑手的狗雜碎!
想通了這一點,雲祁原本青白的臉色立刻好轉了幾分——當然,這裏面也有他吃下的那顆可以快速療傷的極品靈丹的效果在。
“你先療傷。”驚鴻指着靜靜立在雲祁身後的一個特殊構造的花崗岩傀儡人偶,示意雲祁躲進它的肚子裏,“裏面是空的,你到裏面去。”
雲祁不放心她,“那你呢?”
驚鴻擡手一指自己身邊那個,“我去那裏面。我來指揮作戰。”
雲祁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确實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支撐一時半刻應該不成問題,他這才對驚鴻微微點頭,打開傀儡肚皮上的機關門躲了進去。
驚鴻含笑看着他躲好,然後又一口氣召喚了五千隻機關獸出來。
如願看到對面兩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驚鴻這才滿意地進了另外一具花崗岩傀儡的肚子裏。
現在,該輪到她以多欺少了!
吃了這樣的大虧,她要是不讓這兩個家夥知道什麽叫做“蟻多咬死象”,什麽叫做“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什麽叫做“報應臨頭,悔不當初”,她都沒臉回去見自己的父母哥哥和一衆親朋好友!
驚鴻發了狠,然那兩個青年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本就是因爲看中了驚鴻和雲祁的私産才對他們下手,如今自然不肯因爲區區一萬多個機關傀儡獸就罷手。
相反地,兩人反倒因爲驚鴻這副“我很有錢”的樣子萌發了更多的貪念。
不過爲了留着神力對方驚鴻和雲祁,這兩人也改變了直接硬撼的作戰策略。
他們雖然不會機關傀儡術,但他們卻有大把的靈石、符箓、法陣和丹藥。
兩人一口氣丢了五百多張各種靈符寶符出來,其中的大約三百張都是攻擊性極強的火系、土系靈符,而另外的兩百多張則是更爲稀有的獸符。
他們算盤打得很響——驚鴻放出的機關獸和傀儡雖多,但能同時對他們兩人出手的畢竟有限,隻要他們不主動攻擊驚鴻和雲祁,從而緻使自己落入機關獸和傀儡們形成的海洋中,那麽他們祭出的這些符箓就已經足夠應付。
當然,他們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對驚鴻和雲祁出手會比較好。
兩人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因爲眼下的情形根本由不得他們乘勝追擊。
那兩人看得出來,驚鴻擁有的機關獸和傀儡的數目遠不止她亮出來的這些,這讓他們又羨又妒的同時又不得不重新評估這場戰鬥。
他們是神級強者,他們也很有錢,但跟驚鴻這種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明晃晃的暴發戶味道的神級強者比起來,他們顯然還是多有不如。
而且他們兩撥人雖然隔得遠,但那兩人卻一點兒也沒有錯過驚鴻那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她已經豁出去了,生與死、勝與敗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拉着他們同歸于盡。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這個念頭不約而同地出現在那兩人腦海中,他們全都被驚鴻那種“豁出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狠勁兒給震懾住了。
當然,這并不是因爲他們的實力比不過驚鴻。
驚鴻真正讓他們心驚膽戰的理由,其實是她對自己的那份狠辣。
從她的眼神裏,他們讀到了刻骨的仇恨和剽悍的狼性,兩人毫不懷疑,如果他們繼續緊盯着她和雲祁,這個看上去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女人就一定會讓他們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那兩個青年男子退縮了,因爲他們沒辦法跟驚鴻一樣賭上自己的性命,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卻不想做那爲了一口食兒丢掉小命的傻鳥。
眼睜睜看着驚鴻也進了傀儡人偶的肚子裏,其中一人用滿是焦躁的口氣問自己的同伴,“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自然是尋機暗殺那兩個家夥了!”另外一人冷聲傳音給問話的那人,“難道還真乖乖等着不成?”
問話的那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面含笑意繼續問道:“那我們先處理哪個?”
“自然是那個女人。”另外一人眸中閃過嫉恨和貪婪的光芒,“隻要她一死,這些機關獸和傀儡自然也就沒用了。”
問話那人哈哈大笑,那笑聲在他同伴的識海裏回蕩,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的好心情,“正好我們還可以撿個漏兒。”
兩人計議已定,遂各自心照不宣的去尋找合适的動手機會。
一時間,這片原野上便隻有驚鴻的機關傀儡獸和那兩個青年男子的獸符化生出的妖獸在彼此争鬥,而作爲這場戰鬥主導者的四個神級強者卻悉數躲在相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