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邺神色有些詭異,看着又像是想笑又像是無奈,“因爲驚鴻怕被人剝皮。”
李少宛水靈靈的眸子裏閃過震驚和疑惑。
軒轅邺一笑,然後附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天澤鍾”三個字。
熱熱的氣息吹拂在耳畔,李少宛控制不住的紅了臉。
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她欲蓋彌彰的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此驚鴻就是彼驚鴻,這次我可真是看走了眼。”
軒轅邺轉身,帶着李少宛回轉宴客的廳堂,“你是沒有想到驚鴻不姓拓跋而姓端木吧?”
李少宛點點頭。
她确實沒有想到。
她隻知道自家婆婆姓拓跋,所以舅舅家的孩子她就直接默認成了姓拓跋,結果不成想竟然還有個特殊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改天我再跟你細說。”軒轅邺笑着說了這麽一句後,兩人就一起進了宴客的廳堂。
上官夢早就注意到了軒轅邺和李少宛的先後離去,隻是她在碧遊派人生地不熟,不要說偷偷跟去看看,就是想找個人打聽她都不知道該找誰。
此時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先後走了進來,上官夢一雙眼睛差點兒都瞪了出來。
李少宛被她惡狠狠地看着,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沒來得及跟軒轅邺說。
她忙傳音給軒轅邺,“師兄,我們左前方大約二十步遠處的那個孕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目光不善的瞪着我。”
軒轅邺微一側頭,上官夢兇狠的目光就盡數落入他眼中。
軒轅邺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這個表妹到底在搞什麽鬼?
大着肚子跑來碧遊派不說,竟然還惡狠狠地瞪他媳婦兒。
他雙眼微眯,柔和如春水的目光也陡然轉向淩厲。
被他一眼掃過去,上官夢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原本瞪向李少宛的視線也忍不住偏向了一邊,眼裏的兇狠悉數散去。
軒轅邺這才傳音給李少宛,“不用搭理她。不過她要是惹你,你也不必對她客氣。”
李少宛柔聲應是,聰明的沒有追問那個女子的身份來曆。
一直等到軒轅邺和李少宛将注意力轉向其他客人,上官夢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這位表兄,平日看上去明明是那般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不料瞪起人來竟然這麽吓人。
剛才那個瞬間,她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似凝結了一般,四肢更是僵硬得厲害。
不過等到害怕的情緒褪去,更多的不甘和怨憤卻又從她心底湧了上來。
都是李少宛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她挑撥離間,表哥又怎會這樣瞪着她!
還有這場盛大的婚禮以及表哥的寵愛,憑什麽這個賤/人簡簡單單就能得到她處心積慮也得不到的一切?
看着李少宛幸福的笑臉,上官夢心中漸漸生出一股瘋狂的執念。
她要破壞這一切!
她要讓李少宛這個賤/人再也笑不出來!
她要讓這世上所有礙了她眼的人全都去死!
就像她那個不識好歹的祖父一樣。
想到這裏,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算算日子,她派去塗州的人也該有消息傳回來了才是。
她娘應該已經成功殺掉那個老不死了吧?
那她爹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塗州領主呢?
想到這個可能,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雀躍。
她右手一翻,一塊傳訊玉符便出現在她手心裏。
然而讓她遺憾的是,上面并沒有顯示任何訊息。
她心裏湧起一陣不安,不過旋即她又安慰自己,“沒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那麽多高手對付那老不死一個,而且還是偷襲,這根本就是萬無一失的。沒有消息肯定是因爲母親現在太忙了,所以根本顧不上給我傳訊。”
自我開解了一番之後,上官夢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刻意遺忘了修仙之人的直覺往往很準的這個事實,所以也就錯過了她的直覺對她的警示。
她不知道的是,以畢慶林爲首的十三名修士才一出手就栽了跟頭。
抵達塗州後,他們很順利就見到了軒轅芙,然後又根據她提供的院落位置,趁着夜色摸去了上官熙霖清修的小院兒。
然而出乎軒轅芙以及畢慶林等人意料的是,上官熙霖那個看似平常的小院兒裏其實卻陷阱重重。
畢慶林等人确實順利地摸進了上官熙霖的院子,但摸進去容易找人卻難,他們把院子裏的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但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畢慶林心中納悶兒,大手一揮就要帶着自己的一群屬下去找軒轅芙問個究竟。
然後很快他就發現,他們竟然被困在了這個院子裏面。
越過牆壁,等着他們的是這個院子。
走出門,等着他們的還是這個院子。
他一氣之下将牆毀了,入眼之處依然還是這個院子。
他不信邪的筆直往前走,一路毀了不下二十面牆壁,可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依然還是這個院子。
畢慶林這下子徹底慌了手腳。
塗州領主府當然不可能全是一樣大小、一樣格局、種着一樣的茂盛古樹、擺着一樣的石桌石凳的院子,所以面對這種如同鬼打牆一樣的處境,除了已經落入陷阱,畢慶林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而作爲他們暗殺目标的上官熙霖則正站在幻陣外面,一臉冷然的看着他們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
在他身邊還有十幾個他的心腹屬下,都是剛剛被他緊急召喚過來的,此時他們正一臉凝重的注視着幻陣中的十三名修士。
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修士一邊擦着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一邊不無擔憂的對上官熙霖建議道:“領主大人,這些人一看就是專做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的,咱們還是向驚鴻殿求援吧!”
上官熙霖剛發現這些人的時候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在發現他們根本走不出這個幻陣之後,他就立刻冷靜了下來。
他對那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修士擺擺手,“不急。目前我們還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