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她和軒轅芙大感失望的是,軒轅邺顯然對她全無興趣——他隻在軒轅芙将上官夢介紹給他認識時随意的睃了她一眼,然後就借口趕路勞累先去了客房休息。
等到軒轅芙準備好了酒席請他過來,軒轅邺更是一個眼角都沒有分給一直對他暗送秋波的上官夢。
象征性的陪着上官靖宇喝了幾杯酒之後,軒轅邺就挂着一臉溫潤的笑容離席回了軒轅芙爲他準備的客房。
上官靖宇跟他在一起倍感壓力,正巴不得他趕快離席,所以軒轅邺一開口,他立刻就歡天喜地派了小厮送軒轅邺回去。
正在廚房看着上菜的軒轅芙得了消息,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她一邊在心裏暗罵上官靖宇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一邊忙讓人做了點心和湯羹給軒轅邺。
然而等她帶着上官夢以送夜宵的名義來到客房時,客房伺候的小厮卻告訴她,軒轅邺并不在裏面。
軒轅芙大驚,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軒轅邺隻是出去散個步,并不是已經不告而别。
看着黑黢黢的客房,軒轅芙心裏蓦地浮現出一個大膽的主意來。
而此時,借口出去散步離開了客房的軒轅邺其實已經出了塗州領主府。
就在剛才,他兩個同門師弟傳訊給他,說他們在城外發現了魔物的蹤迹。
軒轅邺很快就來到了城郊東南方向上大約五十裏遠的一處村落,終于将他等來了的碧遊派一衆門徒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互相打過招呼,衆人就簇擁着軒轅邺去了村裏宅院最大、房子最好的一戶人家。
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青年修士邊走邊對軒轅邺解釋道:“我們本來打算到這戶人家借宿,可叫了半天門卻一直沒人應。他們家左鄰右舍的村民都覺得奇怪,商量了一番就拜托我們幫忙撬開了他家的院門。然後我們一起進了院子,結果卻發現這戶人家大大小小二十幾口人全都不見了蹤影,而院子裏和屋子裏卻到處都有已經幹涸的血迹。”
軒轅邺面色沉重,“可有發現魔物?”
那青年修士搖搖頭,“看樣子是已經跑掉了。”
軒轅邺皺了皺眉,“村子裏可還有其他人失蹤?”
那青年修士再次搖了搖頭,“沒有。我猜那魔物應該隻是路過這裏順手而爲,畢竟普通人就算是吃了也對他們沒有太大補益。”
軒轅邺點點頭以示了解,然後就取出一個羅盤一樣的黑色物體查探起來。
良久,他有些失望的收起了那個黑色羅盤,“時間太久了,根本找不出來關于那魔物去向的線索。”
沉思片刻,他吩咐那青年修士,“你帶幾個人去趟塗州領主府,幫我送封信給領主府的世子夫人,我和其他人到南城門外面等你們。”
那青年修士點點頭,“好。”
軒轅邺于是匆匆寫了一封信交給那青年修士,由他送去領主府不提。
而此時,塗州領主府内的軒轅芙卻正坐立不安的在自己卧房内等消息。
就在剛才,她支開在客院服侍的兩個小厮,将女兒上官夢悄悄留在了她爲軒轅邺準備的客房裏。
修仙之人五感敏銳遠非常人可比,她實在沒有瞞過軒轅邺的把握。
可軒轅啓秀和拓跋紫莺咬死了不答應這門親事,她又難得見到軒轅邺一次,如果不抓住這次的機會冒險一試,那她把上官夢嫁給軒轅邺的念頭可就要徹底落空了。
再一想到就算事情敗露、上官夢不能成功貼上軒轅邺,軒轅邺爲了軒轅家的顔面也不會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等風頭過了,她再給上官夢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
可萬一成了,那她可就是碧遊派掌門嫡傳弟子的嶽母了。
不要說這小小的塗州領主府,就是号稱西南第一大派的碧遊派,她也一樣可以橫着走了!
想到這些,軒轅芙頓時又多了幾分膽氣。
所以在跟上官夢悄悄商量了幾句之後,她就将上官夢留在了軒轅邺的房間裏。
被軒轅邺派來送信的青年修士是從領主府的正門進來的,軒轅芙一得了消息就趕忙去了正廳面見來人。
那青年修士将信遞給她就要告辭,軒轅芙卻硬是将他留住了問話。
她自己做賊心虛,又因爲沒能算計到軒轅邺而遺憾萬分,此時見信上隻有一句沒頭沒尾的“奉師命速歸,姑姑勿念”,她自然免不了滿肚子都是疑問。
不過讓軒轅芙失望的是,軒轅邺派來的那青年修士嘴巴緊的像蚌殼一樣,任憑她怎麽問,他都隻有一句他們有事要連夜趕回碧遊派,不該說的則一句都沒有透露給軒轅芙。
軒轅芙又是無奈又是不甘,見實在盤問不出什麽,她隻得悻悻的讓人送了那青年修士出門。
将無關人等支開,軒轅芙帶着自己的幾個心腹去了客院。
軒轅邺走了,她得去把還在客房空等的女兒叫回來。
“表哥.......”女子婉轉動聽的聲音透着絲絲嬌柔妩媚,這一聲“表哥”更是喊得轉了不知多少個彎,聽得軒轅芙和一衆仆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仆婦們面面相觑,軒轅芙卻是臉色大變——軒轅邺都走了,這客房裏哪還有什麽表哥?!
“守在周圍,不許任何人靠近!”她一邊吩咐跟着她過來這邊的幾個心腹,一邊推開虛掩的房門沖進了客房裏。
跟過來的一衆仆婦默契地将客房圍了起來,軒轅芙卻步履匆忙的轉進了内室。
聽着男子越來越急促的喘息、女子一聲接一聲的嬌吟,看着梨花木大床上交疊着的兩具雪白身軀、散落了一地的衣褲鞋襪,軒轅芙眼前一黑,差點兒暈了過去。
不是......不是軒轅邺。
她的女兒,在她自己家中,因爲她的算計,被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給......
軒轅芙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