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這種狀态,是需要一定時間來休養的。
艾格伸手扶着桌子重重的喘息了幾下,腦袋裏的眩暈感越發厲害了。
“艾格,怎麽了?”喬安娜快速走過來對着艾格問道。
“有一些頭暈,身上挂着一個虛弱的狀态。”艾格對着喬安娜沒有隐私的習慣,直接把自己的情況報給她聽了。
“虛弱?”喬安娜一聽,對着艾格說道:“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急溪鎮一趟。”
喬安娜帶着一名女團員離開了,艾格讓珊朵拉留守教堂。珊朵拉一邊要到教堂鍾樓放哨,同時還要按時收聽福音廣播。
艾格找到了一把mp5,這把mp5是艾格自己從外勤隊帶來的槍,他将槍背上後,又插了兩個滿裝彈匣到武裝帶裏。艾格今天親自充當警衛,重活他就不用幹了。
大家空着手一起走到昨天做活的那裏,隻見工具被丢的滿地都是。
艾格看到這裏,皺了一下眉頭。
一群人連工具都不愛護,下次再要被我抓到了,絕對讓他們舉着工具罰站半小時。
艾格又巡視了一下昨天打下的木樁,兩種泾渭分明的畫風一目了然。
一邊是排列整齊、間隔有序,一眼看上去就極爲舒服的木樁,這段大約占了有總數的2/5;另一邊是狗嘴裏的象牙,東倒西歪,間隔也長短不一的木樁,這部分要多一些,占了總數的3/5。
說實話,要不是看到拉爾已經手骨折了,艾格還想再踹斷他一隻手臂。
心中的片刻憤怒過後,艾格讓自己慢慢緩過氣來,被人給氣死了就太不劃算了。
終于氣消了不少後,艾格把拉爾捉住,指着那兩排木樁問道:“哪邊是你負責修的?”
艾格雖然這是疑問句,但是這其實是他即将想要發飙的前兆。
拉爾對着那排整齊的木樁說道:“麥度。”
“what?”艾格腦子一下沒轉過來,他拉過一個昨天在這裏上工的女團員一問才知道,拉爾真沒亂說,極爲整齊的那排木樁是拉爾負責的,像是狗啃一樣的那排,是蘭迪負責的。
這畫風,完全出乎了艾格的意料。
在詳細的詢問後,艾格才知道昨天拉爾和蘭迪兩人吵架的原因,就是施工質量和施工速度上的分歧。
拉爾要求蘭迪把木樁打成他那樣平整,蘭迪則心急搶進度,他的那組打樁進度比拉爾那邊快了50%,但是拉爾叫他全部返工。
然後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再後來,就是艾麗卡過來一個過肩摔把拉爾給弄骨折了。
說實話,艾格有一些驚訝的同時,還有一些慶幸,幸好沒有剛過來就逮着拉爾痛罵。這兩個人的畫風與他們手下做事的成果,竟然完全相反。
艾格從兩人的性格中認定,蘭迪必然是那種認認真真的執行命令,拉爾則應該是随随便便、湊合着就行的。
這就是艾格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蘭迪雖然做事略有強迫症,但是他有比較嚴重的得過且過思想,加上他的性格不喜歡與人發生争執,于是就有一個治下不嚴的問題。
拉爾不一樣了,雖然他一副做事不靠譜的樣子,但是畢竟是全印最精英的學院裏出來的,用他的話講就叫“bestinbest”,要是連打樁都打不好,那是真白吃那麽多年的的手抓餅了。
不過繞了一圈後,艾格發現這問題的根源還是落在了拉爾身上。
要不是拉爾把工期定到14天,蘭迪能有這麽心慌暴躁的趕工期嗎?
逼死強迫症的方法有3種。
一種是工作到期完不成。
一種是工作完成質量很差。
最後一種是工作到期完不成,而且質量很差。
艾格不是強迫症,他是以結果爲導向的人,隻要目标能最終達成,中間的過程他有很大的容忍度。
見識到拉爾的手藝後,艾格決定将專業的工作交給專業人士去做,他還是安心的當他的哨兵吧。
艾格給拉爾交代了一下後,轉身走到了百米開外的一棟兩層住宅裏,在對冰箱進行一番收刮後,艾格如願以償的找到了一瓶啤酒和幾罐快樂水。
領導藝術之一:想要偷懶時,也不要當着員工的面偷懶。
當然了,艾格哪裏是在偷懶,他分明就是在放哨。
在野外作業時,有一名神槍手放哨,這得是多大的福氣。
艾格拉過來一張布滿灰塵的椅子,他将卧室的窗簾拉開,留下了裏面白紗那一層,剛好能擋住陽光,裏面又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動靜。
艾格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裏,然後慢慢的對着瓶子喝光了一瓶啤酒,在緩緩升起的酒意中,他就那樣坐着,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艾格聽到了自己打鼾的聲音,但是人怎麽都醒不過來,等到他漸漸恢複了身體控制權,覺得自己可以醒來後,這才慢慢醒了過來。
艾格一看手表,11:25,居然一覺睡了這麽久。他朝前看了一下,工地上有一群女人正在奮力打樁。艾格找了一下,果然隻有女人在幹活,拉爾坐在一堆木料上面指手畫腳。
“傻子,我看你遲早一天要被女人打死。”艾格咕噜了一句,然後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準備下樓帶隊收工了。
大家還要回去自己做中午飯,順便讓大家休息一下。
艾格下去了後,發現早上那些東倒西歪的木樁已經被重新打直了,木樁間隔不一的問題沒辦法處理,但是關系應該不太大。
拉爾挺能幹的,起碼在工程建設這類上,他的水平确實很高。
拉爾的惡習是謊報工期,這和克萊德還有一些不一樣。
克萊德謊報工期,是把工期從少往多裏報,這樣他可以延長施工周期,多拿工資。
拉爾的謊報工期,是把工期從多往少裏報,這樣他才可以讓工程盡快開工,一旦開工了,什麽時候能完工,這裏可是就有大學問了。
波士頓的bigdig好歹還完工了,夏威夷的檀香山軌道交通線,洛杉矶到舊金山的高鐵,紐約長島鐵路延長線,哪個不是追加了n倍預算,從十多年前一直修到血疫爆發還沒完工?
艾格查看了一下施工進度後,對着一群流着臭汗的女同胞宣布中午休息時間到了。回到教堂裏,艾格去塔樓換下了珊朵拉,他來親自放哨。這樣又躲掉了做中午飯的事情。
艾格真的是越來越會偷懶了。
中午飯後大家休息了一會,繼續按照上午的分工工作,沒幹一會,喬安娜回來了。
喬安娜不光是帶回來了一輛清障車,她還帶回來了一名福音團隊的内勤人員。
這名内勤人員就是這輛清障車的駕駛員兼操作員,福音團隊見開墾團直接出了24人,知道他們人手緊張,所以不光是送車,順便再送一個人來。
有了工程車輛後,施工進度突然就快了許多。
第四天,皮得回來了,他在鎮上又忙活了一天後,終于趕在黑夜來臨之前用電力點亮了大教堂。
好消息真是一個接一個,有了電力供應後,艾格首先就是帶着皮得去供水站,皮得吐了3次後,終于和艾格一起把三具呈現巨人觀的浮屍給“舀”了上來。具體過程真的是一言難盡且艱辛。
大量從供水站倉庫裏搜索出來的飲用水消毒液倒下去後,皮得打開抽水泵,然後啓動了供水池的自潔功能。在折騰了一天後,全鎮的自來水供應恢複了。
随後又是平淡無奇的工作、工作,還有工作。
起初很多人難以适應的高強度工作,習慣了也就好了。隻不過那群女人有朝着女漢子發育的傾向,她們的大腿伸出來快有艾格的腰粗了。
這天,就在艾格充當皮得的助手,正在擺弄加油站的電路時,隻聽到一陣汽車聲響,滿身都是油污的艾格花着臉走出了加油站。
隻見加油站外停有一個龐大的車隊,一群陌生的武裝人員紛紛跳下了車。
看到艾格後,帶頭一個女性對着他用盡量和善且溫柔的聲音問道:“孩子,你們這裏是羅斯鎮嗎?”
艾格聽到這位女性的問話後,他拉出滿臉的微笑,用可愛的童音說道:“是啊,姐姐。你們要加油嗎?不過這裏的存貨不多了,可能不太夠哦。”
“你真可愛,不過我們不需要加油。”那位女性對着艾格說道:“你們的首領是艾格·李嗎?就是那個神奇小子艾格。我們找他有事情。”
“對呀。不過他不在鎮子裏。”艾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這話說的可是半點沒錯,本人就在你面前站着的。
艾格現在心裏後悔萬分,他不應該在教堂裏隻留下珊朵拉一個人的。
珊朵拉已經學會了高效利用時間,她直接将廣播收音機拿到了鍾樓上去,這樣就可以一邊放哨一邊收聽電台了,放哨的時候太無聊了,她還順便把福音廣播也聽了,一天三期,期期不落。
但是這也存在一個問題,有警戒哨的鍾樓,可以威懾一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但是如果一大股敵人直接突入,珊朵拉一個人根本無法應對。
艾格推算,珊朵拉應該已經去叫援軍去了,但是這一來一回至少要耽擱十多分鍾。
這十多分鍾的要命時間差,就得看艾格想辦法來拖延了。
正當艾格在考慮如何利用王二小的身份和這群洋鬼子周旋時,突然裏面傳來了一陣大喊聲:“團長,團長!你怎麽拿着我的扳手就跑了。人呢?”
皮得那個傻逼,他在配電房裏難道沒聽到外面的聲音麽?
好吧,配電房裏面确實什麽都聽不見。
“團長,快把扳手拿進來,我這裏挪不開手。”皮得在配電房裏面大呼小叫的,生怕外面就聽不到了。
許多人看到了艾格手裏拿着的扳手,他迷人的對着那位女性微微一笑後,用可愛的童音說道:“我叫漢德(head,e文團長的意思),很高興認識你。我先進去一下,稍等。”
艾格剛轉身,bang的一下鐵門從裏面被人撞開了,他額頭吃了一個開門殺,往後退了三步才倒地。
皮得沒想到自己一下居然把團長給打翻了,他對着坐倒在地上的艾格關切的大聲說道:“艾格sir,你沒事吧。”
艾格伸手抹了一下臉,活該你長這麽大還沒女朋友,單身到老死吧!
艾格丢下手裏的扳手,他站起來後轉身對着那名女性,換成了平常的聲調說道:“你好,我是這裏的負責人(head),艾格·李,請問你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