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是25點,9個人分。艾格略加思索了下後,給托馬斯2點,給自己2點, 然後其他人分配都是3點。
好了,艾薇拉計點清零,可以回歸内勤了。
随後,艾格找到安迪、萬斯和洛克神父。今天艾格的腦洞開的有點驚世駭俗了,他覺得自己先要開個小會通通氣,這事情到底能不能瞎說, 說多少,可以說到什麽程度等等。
晚餐後,福音團隊召開全體大會, 艾格要向大家講述這幾天的外勤經驗。
現在,艾格的“講課”時間大家都極爲重視,沒人會再把他分享的經曆當做故事聽,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自己一命。
艾格先是簡單講述了當前托多鎮的一些情況,他說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最近幸存者的拾荒活動突然頻繁起來了,相應的,也出現了對物資的争搶。以後大家在出外勤拾荒時,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另外,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在某些地區設立标識牌,一是可以對外展示我們團隊的掌控力,這對我們将來開展貿易會有極大的幫助,二來可以表示對此處‘占領’。雖然這種表示就像是小狗撒尿圈領地一樣未必會有多大的效果,但是做了總比沒做好。
我們需要标識的地方主要是豐富資源的無人小鎮、安全區邊界、重要路口等。
大家可以商議一下具體标識點,我認爲有兩個地方首先要标記爲占領, 一是我們的福音社區,二是瓦薩鎮。”
艾格講的這個圈地法大家熟啊, 他這麽一講,大家紛紛表示贊同。
在标語的設置上,艾格建議應該簡單易懂,依然用白底綠字,就兩個詞:“Gospel,safe。”
福音這個詞是多意詞,也可以理解爲“好消息”
艾格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贊同,這工作計劃他就順手提交給董事會了,剩下就是程序和具體安排。
接下來,就是艾格的腦洞時間,他對着大家說道:“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通過現有的線索進行拼湊,我作了一些大膽的推理和猜測。
以下我說的内容隻是我的個人看法。”
艾格的暴論時間到了,大家也提起了精神。
今天艾格和決策小組進行了讨論,大家對艾格的想法最終都表示是信服的,在要不要對團隊成員公布公開這點上,發生了不小的争執。
洛克神父覺得應該公開,安迪和萬斯覺得不要公開爲妙,大家在充分讨論後,最終達成一緻意見,艾格這個大嘴巴要封是封不住的,還是讓他講吧。
艾格掃視了一下衆人後,開口說道:“我先說結論。朋友們,這絕對是一條壞消息。感染者的群體智能将會以指數級提升!”
開口就是一個霹靂,大家直接被驚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之前,艾格提到感染者有群體智能的時候,大家可能還覺得這是艾格的不靠譜猜想,事實表明他猜對了。
考試做選擇題的時候,同樣是猜答案,學渣那是純靠蒙,學霸是在有限的時間和條件下進行的推理,命中率自然不同而語。
很好,大家的反應還不錯。
艾格松了一口氣。他真害怕自己一開口把大家給吓到了。
畢竟,大家印象中的感染者應該是那種無腦無智的喪屍,大家可以很容易接受感染者朝着破壞性方向進化,但是很難想象感染者會朝着智能方向進化。
艾格繼續說道:“接下來的内容可能有一些無聊,大家也許會覺得匪夷所思或是難以理解,但是我希望大家能認真聽我說,因爲這關系到我們的一個關鍵性問題:我們的敵人是什麽,以及我們的敵人如何才能戰勝。”
“首先,我還是從這次感染者群圍攻急溪鎮開始講起。
可能不用我說,大家都會覺得有一些奇怪,竟然會有三路感染者同時朝着急溪鎮遷徙過來,這要是巧合的話,概率是不是太小了。
我在這裏對大家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你們猜對了,這不是巧合。
急溪鎮前幾天受到的是一場有組織的感染者合圍。”
艾格這話抛出,大家終于無法保持淡定了,在大家議論了一會後,艾格輕輕敲了敲桌子,讓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後,才開始繼續講道:“關于急溪鎮的事件,我覺得有必要從最開始講起。這樣大家對整個脈絡才會更清晰一些。
首先,急溪鎮在血疫爆發後,是被感染者給完全占領了。這個情報,安迪、艾麗卡、克萊德、凱瑟琳四人是最後離開急溪鎮的幸存者,他們可以證實。”
艾格的話說完後看着安迪,安迪出聲表示同意。随後,艾麗卡、克萊德、凱瑟琳三人也紛紛表示同意。
他們四人當時離開急溪鎮時,急溪鎮裏塞滿了感染者,尤其是商業區。但凡有點活路,他們都不會光是聽到幾次廣播,就冒險徒步離開急溪鎮,穿越森林去福音社區。
人不逼到絕路上,是不會這麽決絕的。
艾格對着大家繼續說道:“在收複急溪鎮時,外勤隊其實隻遇到了一群大約在100人之上,隻有一個尖嘯者的感染者群。通過一下午加一上午的戰鬥,我們殲滅了那群感染者。
同行的者有我、喬安娜、安迪、艾麗卡。”
喬安娜、安迪、艾麗卡點頭表示艾格這段話是真實。
艾格說道這裏,大家已經體會出怪異的味道了。
“我們殲滅了那群感染者後,來到了急溪鎮。這時候發現急溪鎮裏是空的。沒有感染者,一隻都沒有。
當時我們認爲,因爲是急溪鎮裏感染者集合成感染者群,外出捕獵去了。
這個判斷現在來看,并沒有判斷錯,但是也沒有全對。
急溪鎮一共有5條道路,高速公路在收費站就被堵死了,于是全鎮的感染者分成4群,沿着4條公路朝外遷徙。
前幾天戰役的戰果已經估算出來了,我們消滅的感染者大概在500左右,再往上加上我們消滅的第一批感染者,那麽這些感染者的總人數在700左右,和當時安迪估算的急溪鎮常住人口加旅遊遊客數量大緻相當。”
艾格說的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除了老成員外比較了解之外,新成員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麽大的一個鎮竟然這麽“輕松”就拿下了,新成員還是吃了一驚。
艾格說道這裏後,停了一下整理思路和詞彙,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劃來劃去。
“說實話,對于感染者群殺回急溪鎮,我原本心中是有預判的。
在随後的多次外勤中,外勤隊都沒遇到從急溪鎮外出的感染者群。
我尋思着,畢竟道路這麽多條,公路網極其複雜,感染者群一旦走出急溪鎮了,以他們那種無規則前行,具體到哪裏轉悠,誰也說不準。
所以我認爲感染者群很可能在公路網中迷路了,甚至不排除他們會圍着幾條大道繞圈子,就像是花盆邊沿上的螞蟻那樣。
這樣考慮後,我就覺得即便感染者重回急溪鎮,數量也不會太多,我們團隊人手充足,還有各種物資儲備,對付這些感染者根本不在話下。
于是,我隻是要求成立了巡邏隊,以求不被感染者群突然襲擊就行了。
實際情況超出了我的預料。
感染者群雖然位置并不同,但是弗蘭的報告說的非常明确,三個感染者群都是朝着急溪鎮來的。
弗蘭,你能确定沒有看錯或是記錯嗎?”
這個關鍵問題,艾格希望再确認一下,他對着弗蘭問道。
弗蘭随後點了點頭。
感染者是正面還是背對,這是一個非常顯著,而且不會混淆的情況。
“所以,事實就很明顯了。”艾格說道,“感染者群返回急溪鎮,并不是三個孤立事件巧合碰在一起了,而是一個有組織的合圍。”
說完這一些,艾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而其他人是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艾格的邏輯很清晰,雖然中間還缺少一些關鍵性證據,但是他的推測讓人感到信服。
“這是急溪鎮被圍攻的事件之一。”艾格說了一個“之一”,大家就立刻意識到這還沒完。
艾格說出一個“之一”後,沒有繼續說急溪鎮,他轉而講述一個自己外勤的事情。
“其實,巧不巧的。我們外勤隊也遇到過一次被感染者合圍。
當時是菲比駕駛着車,我們不小心和一個感染者群在某個公路的交彙點給撞上了。最後,喬安娜駕駛皮卡車從感染者群中碾壓了過去。
這個交彙點很重要,它不光是一個捷徑,而且還是一個重要的标記點,由于交彙點那裏都還有不少感染者的屍體,所以非常好辨識。
在和感染者群相撞後,菲比和托馬斯中了血疫激發,我們駕車到某處農房休息。期間,我擔心這裏不安全,于是和喬安娜一起駕車去探路,結果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群更大的感染者群。
這群感染者是朝着我們小隊來的,這兩群感染者把我們小隊夾在了中間,前後兩頭給堵上了。”
這兩群感染者昨天内勤拾荒隊的成員也看到了,他們第一次去托多鎮的時候回走的是近道,之後爲了減少不确定性,車隊還是選擇了繞行遠路。
艾格說道:“當時我認爲這隻不過是一個巧合,所以這事我一直沒給大家講述。
到了今天,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就是一次合圍。
在下面的那群感染者遇到我們後,上面那群原本是朝着托多鎮移動的感染者群,随即掉過頭包夾我們。
那次我們提前發現了感染者群逼近,于是我立即帶領外勤隊撤回。
喬安娜在标記點又撞了那群感染者一次。”
艾格說的這些,有一部分他之前講過了,隻是最新的細節他現在才透露出來。
“接下來,我要講述急溪鎮被合圍,外勤小隊被合圍,以及這兩天我的新發現,這三件不同的事件之間的聯系了。”
“你們知道蜜蜂跳8字舞嗎?”艾格對着大家說道。
這個話題岔的比較快,而且跳脫太大,所有人都茫然的搖了搖頭。
艾格也不是要講述太深奧的知識,他講的這些完全可以從0基礎聽懂。
“蜜蜂是一種高度分工的群聚昆蟲,它們的分工有偵察蜂、工作蜂、衛兵蜂,甚至還有保姆蜂。
從生物的角度來講,蜜蜂的大腦神經元隻有80萬個,而人類的大腦神經元大概有80億個。
也就是說,蜜蜂的大腦相當于是人類大腦的萬分之一,所以我們曾經認爲,蜜蜂是不可能有智能的。
但是,通過養蜂人的觀察和科學家的研究發現,蜜蜂在采蜜時,會先派出偵察蜂去尋找蜜源。
這些偵察蜂一旦發現了有利的采蜜地點,它們就會飛回蜂巢跳上‘8’字舞。
這種‘8’字舞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單一動作,在人們進行仔細的研究後,發現蜜蜂使用‘8’字舞能表達出極爲精準的信息。
它們以太陽當前方位作爲标定,通過不同‘8’字舞,可以準确表述出采蜜地點在蜂巢的哪個方位,距離有多遠。”
艾格說了這麽多不相幹的事情,大家聽得雲裏霧裏。不過根據艾格的習慣,大家都知道,艾格要抛出重大假設觀點了。
果不其然,艾格随後對着大家說道:“上次,我用螞蟻比喻了感染者的群體智慧,現在看來或許我錯了,這個比喻還不太全面。”
艾格說道:“我認爲,每一個尖嘯者都是一隻‘偵查蜂’。
他們帶領感染者群四處遊走,不僅僅是我們認爲的‘捕食’驅動,還有偵查食源的作用。
我認爲,一旦幸存者被尖嘯者探知到,他們就能使用一個我們無法感知到的手段,把幸存者的位置共享給附近的所有尖嘯者。
也就是說,你被一個尖嘯者探知到,那麽你等于是被附近這個區域的所有尖嘯者給探知到了。
接下來,我将詳細講述剛才我所說的那三件事之間的聯系。
首先,我們要思考的問題就是,急溪鎮的感染者群走出去了那麽久,爲什麽突然轉回頭了。
可以看出,他們走的路程雖然相同,但是位移并不同。
這三群感染者在掉頭時離急溪鎮有近有遠,說明他們在外出移動時,并沒有統一的目标,所以這才可能出現有的走直線所以離急溪鎮更遠,有的在某處原地繞圈子所以離急溪鎮更近。
我們知道,尖嘯者的感知範圍是有限的。
雖然我拿不出具體數據,但是我認爲尖嘯者的探知範圍就算是可以疊加,但是絕對不會太遠。
最遠距離,我覺得或許會受到人類器官的極限性能所限制,姑且認爲就和人眼的視力相接近,保守估計,先算個3公裏吧。
繼續回到第一個問題。
如果尖嘯者的最大探知範圍爲3公裏,那麽他們是如何感知到急溪鎮的我們,并采取合圍行動的。
這是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提出,大家才驚然發現自己之前根本沒想過這些。再說了,誰沒事會想這些問題啊。
艾格沒有吊大家的胃口太久,他拿起一張白色的紙張,白紙上用記号筆畫了一個很大的地圖,地圖上的線條很簡單,标明了幾個重要的點。
他把地圖立起來後,對着所有人說道:“大家看一下這個地圖,是我從手機地圖上描下來的。
現在,我以時間順序給大家重新捋一遍。
時間是從我們進駐急溪鎮後開始的。
首先是萊恩。
萊恩的農場被一群感染者夜襲,農場的所有人除了萊恩外,全軍覆沒。第二天,萊恩來到急溪鎮,加入我們福音團隊。
這是萊恩農場的大緻位置。”
艾格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畫了一個點,然後他繼續說道:“萊恩加入後的第二天深夜,我們接到愛與家庭團隊求援,于是淩晨開展救援工作,同一天,外勤隊和感染者群在公路上發生戰鬥。
谷雎
爲了方便描述,我就叫先叫這個感染者群爲A群吧。
我們和A群戰鬥的位置大概是這裏。”
艾格又在地圖上畫了一個點。
“第二天,A群在半夜團滅了一個生存者團,我們追擊中,又和他們相遇。這個地點剛好是兩條公路最近的交彙點,也就是剛才我所說的标記點。”
艾格在地圖上畫了第三個點。
“A群被喬安娜駕車來回碾壓兩次,在标記點留下了大量的屍體。
随後,碾壓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我帶領外勤隊去拉化肥,剛開始走的是萊恩選擇的近道,沒料想又遇到了A群的感染者。
這是我們第三次遇到他們,此時,他們的位置在标記點靠近急溪鎮幾公裏的方位。
當天晚上,弗蘭發現三條道路上都有感染者群朝着急溪鎮而來。
感染者群圍攻急溪鎮事件開始。”
艾格講到這裏後,他連續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他指着地圖說道:“這裏是急溪鎮。
這裏,這裏,這裏,這三處,是弗蘭發現感染者群的大緻位置。
大家看到了沒有?
從這三處要到達标記點,必須經過急溪鎮。”
這,這是什麽意思?
一些成員此時出現了腦力不足,已經跟不上艾格的思維了。
“所以,這就是急溪鎮被合圍的真相。”艾格說道:“這三個感染者群,并不是去合圍急溪鎮的。他們其實是去标記點合圍我們外勤隊的。
隻不過,因爲急溪鎮是必經之路,所以才造成了感染者群朝着急溪鎮合圍而來的表面現象。”
這!
竟然可以這樣解釋!
大家紛紛揉了揉眼睛,又把艾格畫的圖眼巴巴的看了幾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簡直是難以置信。
“因爲我們連續多次驚動A群,A群的尖嘯者發出捕獵信息,附近的尖嘯者接收到信息後,都帶着感染者群前去合圍我們。
就是說,這三個感染者群朝着急溪鎮移動,最開始隻是将急溪鎮作爲移動路徑。
弗蘭發現感染者群後,大家的判斷他們是沖着急溪鎮來的,于是我們和感染者群的戰鬥爆發了。
其實,感染者并沒有發現急溪鎮有幸存者。
我這裏不是說和感染者戰鬥是不對的,我隻是在闡述事實。大家或許會覺得有一些難受,但是我們要客觀地認知我們的敵人,這對我們以後做出戰略戰術判斷非常重要。
艾格的話音未落,突然有人高聲打斷他的發言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前幾天我們的那仗原本是可以不打的嗎?”
原來急溪鎮保衛戰,竟然可以不打!
這話引起了衆人的議論。
确實按照艾格的理論,那三群感染者根本沒有發現急溪鎮,其實自始至終,那些感染者并未主動朝着急溪鎮開展攻擊。
但是這麽一來的話,指揮作戰的洛克神父不光不是保衛了急溪鎮的英雄,反而是爲大家帶來了災害的罪人。
艾格盯了那人一眼,他最讨厭這種用事後的情況來反推之前決策的聰明人了。
既然你這麽聰明,怎麽沒見到你買彩票期期中獎呢?
在信息不充分的情況下,人隻能做出當下最正确的判斷,以事後的上帝視角來評判之前決策的家夥,要麽就是抖機靈刷存在感,要麽就是來挑刺找茬的。
這人無論是哪種,都不是艾格喜歡的那種。
艾格對着他說道:“你的這個問題,不是我今天要讨論的重點。我重點要述說的事情,是尖嘯者之間有着距離很遠,而且效果很穩定的通訊能力。”
“但是你的意思裏就是說,我們的那仗原本是可以不打的嗎?”那人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艾格怒了,他對着那人用着平靜的聲調說道:“夥計,你是新來的,可能不懂我的脾氣。你要是再敢問第三遍,就給我滾出去!”
艾格最後一聲咆哮,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了,他停了一下後,對衆人說道:“大家請安靜。我的發言還沒完,大家要讨論請再耐心等一會。”
等一會後,怕你們連讨論的心情都沒了。
那個被艾格咆哮了的成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後,選擇了直接離席。
對于他的離去,艾格并沒有出聲阻攔。
槍和車輛都被管控起來了,失去了這兩種工具的幫助,人就算是極爲憤怒,脾氣也是有限的。
艾格沒有理會那個離席的成員,他繼續對着所有人講道:“接下來,我要講的是第二個問題。從我們第一天遇到它後,A群這一周來,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
A群感染者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對象。
在碾壓之後的第二天,A群是在這個點與我們相遇的,這是第三次相遇。
第三次相遇我已經講過了,它是朝着急溪鎮方向來的。
我猜測,可能是在對我們當時脫戰的最後位置做一個慣性移動。
昨天,我們去拉燃油時又經過了這裏,第四次遇到了A群。
大家猜怎麽着,A群在這個點了。這個點,大家可以明顯看出,是在遠離急溪鎮的,這個方向,是托多鎮,A群正在朝着托多鎮方向走去了。
這幾天來,A群一直圍繞着标記點往返折疊。感染者的智能應該還沒到能夠理會‘巡邏’,所以我暫時将它的行爲歸于低級生物本能。
第一天,我們和A群激戰,脫戰後,A群朝着我們逃離位置持續移動,後來夜間團滅一個生存者團隊,之後随機移動,到達另外一條公路上。
第二天,我們那天在标記點第二次撞擊A群後,逃離。A群持續發出圍捕信号,并朝着我們最後的位置慣性移動。
第三天,我們去拉化肥,第三次遇到A群,雖然沒有正面接觸,但是A群的尖嘯者感知到我們,它一邊發出圍捕信号,同時指揮感染者群掉過頭朝着我們最後的位置慣性移動。
當天晚上,弗蘭遇到感染者群,A群在丢失當前目标後,接收到急溪鎮感染者群發出的圍捕信号,于是掉過頭又朝着急溪鎮方向走去。
第四天,急溪鎮激戰,A群持續向急溪鎮方向移動。
第五天,急溪鎮外感染者全滅。A群丢失信标,于是,A群又掉過頭朝着托多鎮移動。
第七天,我們第四次遇到A群,由于A群一直在來回往返,所以他們的位置離标記點隻有幾公裏。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可以詳細的作爲第一個問題的補充,它應該是可以證明,A群感染者可以與圍攻我們的感染者遠距離傳遞信息。但是這種信息需要尖嘯者持續發送信号,一旦尖嘯者死亡,他們就會丢失信标。”
艾格的這個結論一出來,大家總算是聽明白了,這陣頭腦風暴并沒有白白浪費。
就當不少人忍不住打着哈欠時,艾格敲了敲桌子,他說道:“最後,是我今天要說的第三個問題,也是最核心的一個問題。
A群的感染者爲什麽會朝着托多鎮移動。”
艾格原本不想把這麽長篇大論一口氣說完的,但是他猜測有不少人等不及到明天再揭開謎底,所以索性直接拉通講完得了。
“最開始根據我的理解,A群朝着托多鎮移動,是因爲接收到了合圍信号。所以我判斷,第一,托多鎮有幸存者。第二,托多鎮附近有感染者群。第三,尖嘯者發現了幸存者。
當我到達托多鎮後,發現第一條判斷是對的,托多鎮确實有感染者群。但是第二條不正确。托多鎮附近确實有感染者,但是并沒有尖嘯者。
随後,外勤大隊在普多市外圍的公路上,發現了數以萬計的感染者,他們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排成了一個數量極爲龐大的感染者方陣。
我帶領外勤大隊對他們做了一次試探,成功爆破了一個炮仗,擊殺了數百感染者。
今天早上,我帶領外勤大隊來到昨天現場,發現昨天引出來的感染者,除了死掉的那些外,其他的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處于待機狀态。
我覺得這情況十分蹊跷,他們聚集在這裏到底是有着什麽目的。于是,我爬上了皮卡車的車頂,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後,發現了這個玩意。”
艾格用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半圓形和一個火柴人,半圓形上面還有不少毛刺。
他對着所有人展示了一下這張圖後,說道:“這玩意大概有2米高,因爲下部分被感染者遮擋,我隻能看到這麽多。大家可以看看它和普通感染者的身體比例。
這些看上去像是毛刺一樣的玩意,其實是人類的肢體,比如說手和腳。這玩意像是人體融化後合在一起的肉塊,也很像是一個卵狀肉瘤。”
“天啊!”
“上帝啊!”
“惡魔!”
艾格這話一出,驚得大家紛紛驚歎。
“惡魔?”艾格聽到這個詞後,點頭贊同的說道:“對,惡魔這個詞很貼切了。
很多故事裏,惡魔把活生生的人類用邪惡的魔法将他們的軀體像蠟燭一樣融化,然後捏在一起,捏成一個非常恐怖的怪物。
大家想一想,除了人類的靈魂能融合在一起之外,人還有什麽東西也能融合在一起?”
艾格這個問題提出來後,大家終于都承認自己的思維跟不上艾格的腦洞了。
“答案是:大腦。”艾格說道,“大家用手機時,一定聽說過多核CUP吧。
簡單的說,多核CUP就是把超過1個的運算核心集成在一個芯片上,以此增加性能。在單個運算核心性能不變的情況下,集成的核心數越多,性能就越強。
比如說,雙核,四核,八核,十六核,等等。
我們的大腦也是這樣,如果把我們的大腦能像運算核心一樣集成在一起,他們的思維和思考能力肯定會增強。”
誰他嗎聽過這種理論啊。把人腦集成起來,這要多麽瘋狂的思維才想得到啊!
這孩子,果然不得了。
艾格已經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維裏了,他說道:“不同的人腦融合在一起,我認爲最大的問題是如何保持大腦神經鏈接和意識融合。
這對我們的科學家來講,是一個很難實現的,而且由于違背倫理,沒有辦法開展試驗的課題。
但是對于感染者來講,這兩個應該都不難。
第一,我剛才講過了,尖嘯者之間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溝通能力,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這種能力或許能達到大腦鏈接的效果。
第二,感染者個體意識已經死亡了,但是大腦剛好又保持着最低的活性。沒有了意識之間的排斥,他們的融合會變得更容易,也更方便他們‘重裝系統’。
卵形肉瘤,嗯,這名字我覺得可以改一下。既然這個怪東西被一群感染者保護在中心位置,就叫它血疫之心吧。
這個普多市的集合點,感染者全都失去了尖嘯者的指揮,處于待機狀态。我們可以用槍随意擊殺,他們的表現和散怪一模一樣,以至于我最開始誤以爲那裏沒有尖嘯者。
今天早上,我在遠處對着血疫之心放了幾槍後,很爽,打得它冒血了,這時候,圍在它周圍的幾百個尖嘯者在那一瞬間齊聲尖嘯了起來。
你們應該去現場看看的,非常壯觀。”
艾格這話說的,現場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去看。
艾格劃着桌面說道:“所以,血疫之心周圍并不是沒有尖嘯者,而是尖嘯者在忙着做其他事情。因爲他們正在做的事情特别重要,所以才放棄了對靠近的生存者的攻擊。
也就是說,尖嘯者當前任務的重要性是超過捕食欲的。我認爲,他們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
如果是不能動,那是不是因爲這幾百個尖嘯者或許正在用靈能或是什麽其他玩意,正在與血疫之心進行感知鏈接,所以我一槍将鏈接打斷後,他們非常非常非常的憤怒。
不好意思,我用了憤怒這個詞,但是我覺得他們當時的情緒就是憤怒。
所以,我那幾槍絕對是重創了血疫之心,以至于他們的感知鏈接被強行中斷了。血疫之心就算是沒死,它也會傷的夠嗆。
這個血疫之心,就是感染者到目前爲止,對人類威脅最大的進化。
如果說尖嘯者是一個指揮塔的話,那麽血疫之心就是一個類似于五角房的指揮中心,它的旁邊有有上萬個感染者守衛着,而且它還在不斷地成長。
我可以發誓,昨天和今天才兩天時間,我明顯能察覺到它體型變大了。
朋友們,我不知道這麽大的一個玩意,如果最終成型的話,能夠融合多少個大腦,我更沒有能力去猜想,當血疫之心成熟了後,能達到什麽樣的智能水平。
爲什麽今天我要把這些事情講述出來,那是因爲我認爲,血疫之心不光是出現在普多市,也會出現在其他人口稠密的大城市。
光靠我們一個團隊,是無法阻止感染者進化的。
朋友們,我們需要聯系更多的生存者,我們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我們需要放下分歧一緻開展對感染者的攻擊,我們需要搶在這該死的玩意再進化之前消滅它們!
還有,我們需要上帝的保佑,但願祂沒有放棄我們。
In God We Trust。”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