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站在貨廂裏,咽下了一口唾沫。
從剛才幾個屍體朝前走,一路上能不間斷地看到感染者屍體。剛開始托馬斯還隻是有些驚訝,然後是震驚,最後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就是昨天三人的戰果嗎?
實在是太恐怖了。
托馬斯也參與過愛與家庭團隊清理新據點的戰鬥,四五把槍,面對三四個感染者,感染者的抗打能力非常強,得乒乒乓乓射擊幾輪。
而這地上倒斃的感染者屍體,數量已經超過了,不,已經達到了愛與家庭團隊消滅總數的幾倍。
很快,皮卡車已經來到了一些焦黑的屍體位置了,這是昨天艾格丢雞尾酒的地方,皮卡車又往前面行駛了一段後,屍體終于沒有了,他們已經追到頭了。
艾格叫停了皮卡車,他伸出手指來回的磨蹭幹燥的嘴唇,他在腦子裏思考當前的各種可能。
感染者正常移動速度,大約是1小時0.5公裏。感染者的小跑狀态雖然更快,但是明顯是有某種限制的,所以在沒有獵物的情況下,他們應該隻會是采取緩慢移動的方式。
昨天是下午14:15收工的,現在時間是9:37,大約是19個小時,那麽感染者一共可以走10公裏左右。
那麽,現在這個感染者群,應該就在以昨天下午結束的位置爲圓心,半徑10公裏的這個大圓内。
想清楚了可能是什麽情況後的艾格,對着喬安娜說道:“喬安娜,繼續開車,你注意看公裏表,走完10公裏後停車。”
聽到艾格的話後,喬安娜看了一眼公裏表,然後在那裏念念有詞道:“現在是195267,加上10之後是……,是……,是……”
“195277。”艾格飛快地說道。
其實加個整10,根本不需要看那麽多,隻需要看最後十位數就行了,但是對着喬安娜來說,這就是天文級運算。
“ok!”喬安娜聽到艾格的報數後,她将汽車重新挂上擋後,朝着前方飛快地開去。
很快,皮卡車的裏程碑已經來到了195277,感染者群依然是沒見蹤影。
“喬安娜,回到剛才最開始下車那裏。”艾格對着喬安娜說道,他開始飛快地計算起來。
艾格選擇的臨時營地距離感染者群大概有18公裏,他們一路過來并沒有看到感染者群,就是說,感染者群沒有在公路前後這兩個方向上。
又回到了剛才下車那裏,艾格跳下車後幾步走到感染者屍體旁,開始仔細研究屍體旁邊帶血的腳印,很可惜,這些腳印全部是向前的。
也就是說,感染者群即便是轉向了,也是過了這個點之後的事情了。
艾格擡起頭對着三人問道:“大家一起想想,如果感染者轉向了,他們會朝着哪個方向移動?”
艾格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這裏爲圓心,螺旋狀繞圈尋找了。
這時候,托馬斯對着艾格說道:“兄弟,我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艾格擡起頭看着托馬斯,隻見托馬斯伸出手朝着路旁的某一邊指了一下後說道:“我覺得他們是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托馬斯看似随意的一指,艾格自然不可能天真到就能随意的一信,他對着托馬斯問道:“爲什麽?”
托馬斯很自信的說道:“直覺。”
聽到托馬斯的解釋後,艾格的臉瞬間就轉了過去。依靠别人所謂的直覺,還不如靠自己的思考。
艾格沉迷過一個逆轉系列的遊戲,那裏面除了極爲燒腦的邏輯之外,更重要的是思維的轉換。
當思維走進死胡同裏的時候,不如把思維倒過來想。
與其思考感染者到哪裏去了,應該思考他們爲什麽要到那裏去。
這麽一想,艾格突然就有了思路,他順着這點靈光很快把問題進行倒推和分解。
第一,感染者爲什麽會遷徙;第二,感染者爲什麽會沿着公路遷徙;第三,如果感染者離開公路,那又是爲什麽。
把問題分解之後,艾格似乎找到了一點頭緒。
如果把感染者不當做喪屍,而是一種類似于昆蟲一樣的動物,比如說一群螞蟻。那麽感染者遷徙的目的就能比較簡單的推算出來了,覓食。
爲什麽感染者會沿着公路遷徙,艾格覺得不要想太多玄學的東西,應該從最直觀的情況考慮,因爲已經硬化了的公路比旁邊的泥土路更方便于人類行走。
前面兩個問題艾格覺得自己的邏輯應該站得住腳,那麽第三個推論就比較簡單了。
感染者群既然放棄了行走更舒适的公路,那麽他們必然是發現了什麽。
想到這裏,艾格擡起頭對着三人說道:“我有不好的預感,感染者群似乎發現什麽了,所以才偏離了公路。這附近極有可能隐藏着生存者,但是他們被感染者發現了。”
有了這點推論,大家抱着試一試的心态,順着感染者群前進的方向,繼續沿着公路向前行駛。
往前沒走多遠,艾格突然叫停了皮卡車,他讓皮卡車在路旁一個房屋前停了下來。
昨天弗蘭受到血疫激發陷入昏迷後,艾格就近找了一個地方給他休息,就是這棟房屋。
艾格想起來了,昨天他們來到這房屋裏時,房屋有被搜刮的痕迹,而且房屋裏還遺留了的兩具疑似感染者的屍體,也就是說,有生存者在血疫爆發後來到了這裏。
艾格打開車門後,下車走到房屋前觀察和思考。
生存者搜尋物資一般是按照離據點由近到遠的順序,搜尋物資又分爲徒步和開車。
如果搜刮這個房屋的生存者是開車來的,那麽他們的行蹤将無法追蹤,所以這個因素先不考慮了。
如果幸存者是徒步搜刮物資,艾格就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他和喬安娜兩人當了好多次人形驢子,那幾次可差點把他給累死了。
徒步搜刮物資,距離據點必然不能太遠。
如果離據點太遠了,多了帶不走,少了不劃算,還不如學愛與家庭團隊,像是蝗蟲一樣,走到哪裏啃到哪裏,這樣可以節約大量的步行路程。
想到這些後,艾格返回皮卡車上,他對着喬安娜說道:“以這裏爲圓心,我們找一找附近5公裏之内的建築物。”
不,也許不需要5公裏,要以阿美利堅人的忍耐性計算,也許半徑3公裏就夠了。
像是這樣地廣人稀的地區,想要找能住人的建築物并沒那麽容易,從這方面講,他們的工作量不會太大。
喬安娜駕駛着皮卡車在這附近亂轉,眼尖的她透過遠處一個小樹林的間隙,看到了露出的建築物身影。
皮卡車朝着小樹林開去,當繞過小樹林後,果然看到小樹林背後有幾棟房子,直線距離還不到1公裏。隻是因爲太隐蔽了,昨天大家在路上跑了幾個來回都沒能發現這裏有房屋。
可惜,他們來遲了一步。
這幾棟房子明顯有被加固的痕迹,然而,這些所有用于加固的木闆全部被沖得七零八落。
四人随即快速下車,艾格和喬安娜手持槍械靠了過去,菲比和托馬斯拿着開荒刀和殺人斧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前進。
所有的房間都非常的淩亂,最後,大家找到了四個被啃食得隻剩下些許零星骨架的殘骸。
不用多講,大家都猜到了發生在這裏慘劇的大緻情況。
昨天夜裏,感染者群包圍了這裏,在尖嘯者的尖嘯聲中,感染者發動了突襲,幸存者在睡夢中受到血疫激發影響,死的毫無抵抗。
這就是艾格爲什麽要求哨點過夜必須安排守夜人的原因,任何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導緻一個團隊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