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說誰故意想賴床,新成員在之前的團隊裏,雖然條件艱苦,但是生活很是惬意,每天除了飯點之外,一切行動自由,早上更是睡可以到自然醒。隻要不睡到錯過飯點,怎麽睡都好。
昨天晚餐後大家玩的太開心,加上昨天下午的高強度勞動後,好多人現在渾身酸痛,想起床都有心無力。
但是不管怎麽說,萬斯的咒罵還是起了作用。随後,幾個工頭清點好自己的人,遇到還想賴床的,直接破門從床上拉人。
新成員們帶着滿身的酸痛,缺少睡眠的懵懂和想有又不敢發的起床氣,跟着工頭們上工去了。
一日之計在于晨,大家很有精神!
臨時前哨站裏,艾格小隊正在用早餐。
艾格今天一覺醒來就覺得胳膊很痛,剛才還能忍受,但是現在拿着勺子吃東西時,艾格才發現胳膊根本擡不到嘴邊。
艾格打開人物欄,人物欄裏一片綠色,沒有異常。
艾格想假裝沒事,但是這次沒騙過身體。他的胳膊确實很疼。
艾格停下了吃東西,他解開了衣服,拉開了衣領,然後扭着頭看向自己的右肩。
艾格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當他解開衣服時,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肩頭上的那一片淤痕。
昨天艾格一共射擊了200多發子彈,剛開始點射的爆頭率很高,但是打了一百多發後,命中率就開始逐漸下降。
除了精神上的疲憊,艾格右手胳膊也已經到極限了。
艾格龇牙咧嘴的伸手摸了摸,捏了捏,似乎還好,病在肌膚,至少骨頭上還不疼。
這時候艾格也終于明白,原來狀态欄也不是萬能的,雖然它能真實的反應身體的狀況,但是它隻能反應身體的部分狀況,不能把它當做内視報告來使用。
艾格拉好衣服,将勺子換到左手,别扭的快速吃光了自己碗裏糊糊。雖然右手胳膊現在傷的還不算太重,還能用,但是艾格不會帶傷上工。
他以前的腰因爲時間緊任務重,堅持輕傷不下火線,最後廢掉了。那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曆,讓他真實的體會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真理的含義。
艾格現在正在考慮,是在臨時前哨站休息兩天,還是會急溪鎮大本營靜養。
說實話,艾格不想回急溪鎮,他一想到急溪鎮,就心塞的厲害。艾格很想找點什麽事情,讓自己在外面多飄幾天。
艾格知道,自己當前碰的釘子,都是自己擰巴着撞上去的,可以說是求錘得錘,和别人關系不大。過于相信腦補,就會沉迷到陰謀論裏不可自拔。
疑鄰盜斧就是在教導大家遇事不能先下結論再去找證據,你的主觀看法會讓你把所有的證據都往結論上靠。
道理艾格都知道,但是他要調整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艾格隻是一個平凡人,對于榮辱得失,他還做不到風輕雲淡。
現在作爲外勤隊的隊長,艾格需要做出一個兩難的決定。
突然,艾格靈光一閃,他想到了兩句話。
“兩難選擇,其實就是随便怎麽選都一樣咯。”
“爲什麽不能多想一種辦法呢?”
對啊,既然是兩難選擇,就應該跳出思維,爲什麽就沒有第三種選擇呢。
這麽一想,艾格發現是自己定式思維,把路給走窄了。
至今爲止,福音團隊的外勤活動基本上都依靠幾個射手來完成,通過上次長時間的狩獵活動,艾格基本上摸清了團隊裏大家的射擊能力。
當前射擊能力處于“能打”級的隻有4人,分别是艾格、弗蘭、艾麗卡、萬斯。
剩下的其他人,射擊能力頂多也就是處于“能用”級。
所以在組建外勤小隊的時候,萬斯需要留在家裏工作,所以這次艾格把最能打的3個人都拉出來了。
現在,最後一個射手也因傷需要休息,那麽,這外勤小隊是不是就非得要停火了呢。
不對啊,不是還有三個大活人嘛,槍和子彈都多得是,讓他們來打呗。
打不準又怎麽了,打的慢又怎麽了,就當練習射擊技能用了。
現在有充裕的時間,充足的彈藥,而且剛好還有可以盡情射擊的機會,真是天賜良機。
想通了這些,艾格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外勤小隊爲什麽要局限在4人組呢,等我下次回去,再拉4個人出來,兩輛皮卡車同時工作,效率直接加倍。
艾格非常感謝萬斯對他的提醒,不要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一發子彈消滅一個敵人”上。
艾格現在是小隊指揮官,他更多的是需要發揮小隊的作用,而不是一切都要靠自己親力親爲。
當前團隊不缺槍械彈藥,不缺補給物資,那可不得使勁造才行了。
想通了這些的艾格心情大爲舒暢。
早餐後,艾格坐在壁爐前烤火,喬安娜正在收拾餐桌,開水在大鍋裏咕噜咕噜的翻滾着。
艾格看着開水在翻滾,他突然想到了是不是要弄點熱水熱敷一下肩頭,但是他又不确定冰敷效果會不會更好。
熱敷和冰敷弄錯了,極有可能會加重傷勢。
而艾格僅有的醫療知識,對此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對了,爲什麽就沒有第三種選擇呢。
艾格想起來了一個傳統治療淤傷的好辦法。
鐵皮罐頭太大了,得找個小一些的才行。
艾格返回皮卡車那裏,他挑選了一個裝着水果的玻璃罐頭後,回到壁爐前。
“喬安娜,幫我擰開一下。”艾格把水果罐頭遞給喬安娜。艾格現在是傷員,他這個要求很合理。
喬安娜接過罐頭,啪的一下就擰開了,然後把罐頭又遞給艾格。
真好。
艾格拿着水果罐頭,心裏喜滋滋的,沒想到也有讓女生替自己開瓶蓋的一天。
中原的好多女生,别說水果罐頭了,有一些連礦泉水瓶都擰不開,作爲鋼鐵直男的艾格,一度認爲她們是假裝的,結果後來發現真不是。
這就離譜了……
艾格把水果罐頭裏面的果肉和糖水全部倒進碗裏,然後他把瓶子丢進了旁邊的開水罐裏。
随後,艾格四處尋找尖銳的東西,非常好,他在洗漱間找了一把修眉剪。
一切準備就緒後,艾格坐在壁爐旁邊的凳子上,他解開右肩的衣服,露出那片烏黑發亮的淤痕,然後咬着牙,用修眉剪朝着淤痕部位,用力戳了下去。
修眉剪剛挑破皮膚,艾格就把它拔了出來,随後帶出來一股發黑的血。
連續在自己肩頭戳了幾個排列成梅花形的孔洞後,艾格放下修眉剪,他拿起湯勺從開水罐裏撈出玻璃瓶。
艾格把玻璃瓶裏的熱水倒掉後,乘着熱,将瓶口貼在了自己的肩頭。
“你在幹什麽?”看到艾格在那裏“自殘”,喬安娜終于忍不住問道。
随着玻璃瓶變冷,艾格感覺到了肩頭的那股吸力,他左手一放,玻璃瓶緊緊地吸在了他肩頭上。
“看到了沒?”艾格炫技一般指着那個玻璃瓶,得意的說道:“這可是一種古老的醫療方法。”
在旁邊的菲比,看了一眼艾格胳膊上的玻璃瓶後,對着喬安娜說道:“負壓治療法,這是一種運動員常用的,恢複肌體勞損的治療法。”
艾格原本還想借着科普嘚瑟一下,結果菲比一句話就把他要說的都說完了。
艾格納悶了,什麽時候阿美利堅人也學會打火罐了。
這就是他的孤陋寡聞了。
早在2016年裏約奧運會的時候,菲爾普斯就帶着一背的火罐印拿了他的第19塊奧運金牌。
随後在運動界,大家發現這玩意确實舒服,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連巨石強森這樣的電影明星都曬過自己的火罐背照片。
十多分鍾後,艾格小心地取下玻璃瓶,剛才用修眉剪刺出的血點早已凝固了,他活動了一下,右肩舒服多了。
這就是什麽都懂一點的萬事通,會點總比不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