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萬傳家還聽說,王慶來的那塊地位置非常正,周邊萬家莊村民的地反而一點都沒占到,這讓他心裏更加不平衡了。
跟那些村民一樣,萬傳家下意識的就懷疑是不是有人給王慶來通風報信,讓他提前知道了兩個工廠的規劃廠址。
可是不對啊,規劃建廠這事全程都是自己和父親親自盯着,再說了,就以王慶來那個人緣怎麽可能會有人給他消息?
連王秀玉在集團的工作都沒了,誰會給他傳遞消息?
萬傳家媳婦一開始把王秀玉開除之後,他還感覺到擔心,可後來随着時間流逝,他的心漸漸放下了。
試探傳美的那人一直沒有動靜,王家也沒有任何反應。
大概隻是碰巧了吧。
萬傳家把專業人士找來,詢問他們是否可以更換建廠地址,專業人士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鬧甚麽幺蛾子。
“萬總,現在規劃的這個地塊是經過嚴格評估的,也是最适合建廠的。如果要再另選地塊,很難有匹配的地方了。
您也應該知道,萬家莊可用地并不多,适合建廠的地方就那麽多,總不能占到村民的民居吧?
如果那樣的話,拆遷成本就太高了。”
專業人士的話讓萬傳家陷入了沉默,看樣子,占地的事恐怕很難改變了。
一想到集團要經自己的收付給王慶來數百萬的占地費用,萬傳家心裏就堵的難受,比被媳婦帶了綠帽子還難受。
他下意識的撫摸着頭頂,那是當初被王慶來用酒瓶開瓢的地方,現在已經長好了,但卻留下了一道永久的傷疤。
難受啊!
這兩天,何幸福明顯感覺到王友德夫妻倆對她和丈夫熱情了很多,她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萬家集團建設保健品廠和污水處理廠的廠址已經公布了,規劃用地正好就在丈夫租的那片地。
一下子,原本傻乎乎花高價租地的冤大頭丈夫,變成了未蔔先知、慧眼如炬的能人。
何幸福隻感覺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随即她又想到了丈夫租地後那笃定的表情和他說過的話。
難道這一切都在丈夫的預想之内嗎?
“慶來,幸福啊!過來吃飯。”
門外響起林桂枝熱情的聲音。
莊自強和何幸福詫異的互相看了看,默契的笑了起來。
能讓林桂枝這麽主動、熱情的招呼他們吃飯,自然不是什麽母子親情,而是誘人的鈔票在作怪。
數日後。
占地的通知正式下發,莊自強被請到萬家集團,協商占地賠償事宜。
“1000萬!”莊自強獅子大開口。
萬傳家差點破口大罵,他表情難看道:“王慶來,你想錢想瘋了是不是?就你那些連苗都沒有的空地,你敢跟集團要1000萬?”
“沒苗隻是還沒來得及種,再說我把大棚扣上、苗種上就不是這個價了。”
莊自強面色輕松,有恃無恐。
萬傳家看着他那張臉,恨得牙根癢癢。
“200萬,多了沒有,愛要要,不要滾蛋!”
莊自強起身,“既然談不攏,那就算了,我還是研究研究扣大棚的事吧。眼看都開春了,得早點幹。”
“诶……”
莊自強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萬傳家沒想到他這麽痛快,一時阻攔不及。
萬傳家氣急敗壞的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摔在地上,“狗|日|的王慶來!”
他明白,王慶來現在就是捏準了村裏沒有其他合适的地塊建廠,才敢這麽有恃無恐。
萬傳家心裏那個憋氣啊!
他麽的,上趕着送錢還不要。
他都打聽好了,王慶來租租那些地才花了不到40萬,現在給他200萬,這狗|娘|養的還嫌少,真是貪得無厭。
“狗東西,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萬傳家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占地的事進入僵局,建廠的推進工作自然也陷入了停滞狀态。
幾天之後,萬家的飯桌上。
萬善堂問萬傳家,“占地補償的事怎麽還沒談妥?”
萬傳家眉頭緊皺,“爸,你不知道,王慶來那小子獅子大開口,張口就是一千萬。”
聞言,萬善堂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這個價格是太高了,但是可以談嘛!”
萬傳家氣憤道:“談個勾八,他麽的一想到我得給王慶來那個王八蛋送錢,我就憋氣!”
“傳家!”萬善堂喝了一聲,“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能意氣用事。你将來是要接我的班的,辦事總是這麽毛毛糙糙的,以後怎麽當萬家莊的家?”
“爸,王慶來做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萬善堂打斷了,“我當然知道。可我更知道,這萬家莊還是我們萬家父子說了算。就算是給他一千萬又能怎麽樣?你缺了一塊肉嗎?隻要你接了我的位置,隻要集團還在咱們家手上,你怕什麽?還怕沒有機會收拾王慶來嗎?”
“你啊!什麽時候才能成熟?”萬善堂怒其不争的說道。
萬傳家被父親訓了一頓,心中明白父親說的道理,他心裏還是氣不過,但嘴上卻改了口。
“我明白了,爸。”
“嗯,明白就好。”
晚上,卧室。
萬傳家媳婦美美的敷着面膜走進卧室,見着丈夫坐在床頭愁眉不展,她便上前用手撫摸萬傳家的大腿。
“老公~”
萬傳家擡頭看見發騷的媳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村裏人是不打算租地給王慶來的,要不是這傻娘們兒撺掇着村裏人擡高租地價格,王慶來連地都租不到。
現在好了,地租完幾個月,那漲了一成的地租轉眼就成了給萬家集團挖的坑。
萬傳家看着媳婦搔首弄姿,怒從心頭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哎呀!”
“萬傳家,你瘋了是不是?你打我|幹什麽?”
萬傳家怒火攻心,惡狠狠道:“我打的就是你,你個敗家的玩意兒!”
萬傳家媳婦也不是善茬,見丈夫真動手要揍她,抄起周圍的東西就朝丈夫砸去。
一時之間,家中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