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天，是蔣家祖母的生日。
蔣南孫下班時讓莊自強跟她一起去飯店，說是蔣父已經訂好了飯店。
兩人開車來到飯店，發現蔣家其他三人已經到了這裏，菜也點完了。
是祖母點的，大大小小十六盤菜。
莊自強突然想到了一句俗語：倒驢不倒架。
蔣父對莊自強的到來不太高興，但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宴，蔣父表現的很是大度。
甚至一度讓人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簡直跟往常判若兩人。
席間，蔣父又是跟蔣母喝交杯酒，又是對蔣南孫諄諄教誨，看上去就像一個完美的丈夫和父親。
生日宴完事，莊自強開車，蔣南孫坐在副駕駛，祖母和蔣母坐在後排。
“爸，你坐後排跟媽和奶奶擠一擠。”蔣南孫招呼父親上車。
蔣父說道：“我就不上車了，等下你李叔叔找我還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一家人不疑有他，蔣父又叮囑蔣南孫回家多住幾天，剛才在生日宴上他就說讓蔣南孫回家住兩天，蔣南孫答應了他。
莊自強開車将蔣南孫祖孫三人送回蔣家，祖母和蔣母進了屋子，蔣南孫正要進屋，被莊自強叫住了。
“南孫！”
“什麽事？”
莊自強道：“剛才奶奶和你媽在車上我不好說，我覺得伱爸可能是要去外面避一避風頭了。”
蔣南孫訝異：“你怎麽知道？”
“看他今晚的表現，你不覺得有種浪子回頭的感覺嗎？”
蔣南孫蹙眉細想，好像真的是這樣，今晚父親表現好的出奇，跟平常完全判若兩人。
“安仁，你确定嗎？”
“确不确定，等兩天不就知道了嗎？或者你現在給你爸打個電話也行。”
蔣南孫沉默了，她對父親沒有信心，男朋友很有可能是對的。
“那怎麽辦啊？”
莊自強無奈道：“能怎麽辦？事情已經這樣了，有我在，你别太擔心。我告訴你，隻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兩人說完話，蔣南孫心事重重的回了屋。
晚上朱鎖鎖下班回來，同樣愁眉不展，和蔣南孫兩人四目相對，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原來丢了謝宏祖這個大客戶之後，她自然沒有了後面謝宏祖給她介紹客戶、也沒有了醫院遇客戶的氣運。
兩人一訴衷腸，發現簡直就是難姐難妹。
差點抱頭痛哭！
翌日，蔣父果然沒有回家，祖母和蔣母都有些慌張。
蔣南孫有了莊自強的提醒，倒是從容應對，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在電話裏說他有點事，過幾天再回家。
蔣南孫沒有對祖母說，而是拉住母親來到角落，說父親可能跑路。
蔣母聽完沉默歎息，“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傍晚，蔣南孫打電話給莊自強，家裏現在沒有保姆，她們家仨女的都不會做飯，讓他帶點菜回來。
莊自強從飯店叫好東西送過來，跟蔣南孫正在廚房忙碌，就聽見有敲門聲。
祖母去開門，被吓了一跳，門外是三個穿黑西服的壯漢。
莊自強和蔣南孫聽到聲音趕緊跑到門口，家裏現在連個男人都沒有，一見這場面，莊自強站在了最前面。
“找你爸的。”祖母對蔣南孫道。
莊自強問道：“你們找蔣先生有什麽事嗎？”
“蔣先生欠了我們一筆錢，逾期未還，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隻好上門催繳了。”爲首的一個刀條臉說道。
不出所料。
蔣母仿佛早就有所預料，給了三個來讨債的兩個方案，一個是在家裏耗着一分錢都拿不到，另一個是先跟她去銀行拿到二十萬，然後過幾天蔣父回來了再想辦法。
好不容易把三個讨債的支走了，莊自強道：“南孫，我看你們還是盡快搬家吧，家裏住不了了。”
蔣南孫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爸才欠了230萬，我們湊一湊應該能還的上的。”
莊自強搖頭道：“如果真的隻是230萬，你爸也不會跑路。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看看你們家房産證還在不在？”
蔣南孫和祖母對視了一眼，急忙跑上樓，裝着房産證的匣子裏早已空空蕩蕩。
蔣南孫和祖母呆若木雞。
“怎麽會這樣？”蔣南孫喃喃自語。
“我想這應該是第一波來要賬的，之後肯定還會有人來，你們還是先搬家吧，然後問清楚叔叔，他到底欠了外面多少錢，包括銀行的，房子他肯定是抵押給銀行了。”
蔣南孫六神無主，祖母八十多歲的人更不頂事，兩人隻能聽從莊自強的安排。
“那先搬到我們那去。”蔣南孫道。
莊自強擺手，“不能搬到我們那。”
蔣南孫以爲莊自強不願意，她剛想說服男朋友。
莊自強卻開口道：“過段時間那些追債的肯定會打聽到我和你的信息，到時候我們倆肯定少不了他們的騷擾，我們還是在别的地方給奶奶和你媽租個房子住下來比較穩妥。”
“對對。”蔣南孫已經徹底慌了神，完全聽從莊自強的安排。
連續折騰了兩天時間，莊自強和蔣南孫總算是将祖母和母親安排到了外環附近租的一套房子裏。
而這幾天，經過蔣南孫不間斷的信息轟炸，蔣父也終于如實吐露了他在外面欠了多少錢。
“房子抵押給銀行了，錢全都套在股市裏，外面還欠了1800多萬。”
蔣南孫絕望的看着莊自強，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在魔都這樣的地方，老洋房價值連城，是很多富豪追捧的優質資産，蔣父背着家裏人将老洋房抵押給銀行少說也是大幾千萬，這筆錢就是把将家人都賣了也還不起。
如果沒有意外，這棟老洋房唯一的結果就是被銀行收回，到時候這棟老洋房就跟蔣家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除此之外，現在還有外面欠的一千多萬，這些債務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得蔣南孫連呼吸都困難。
一想到未來要面對的巨額債務，蔣南孫就覺得後半輩子暗無天日，忍不住撲進莊自強的懷裏痛哭不止。
“安仁，我現在該怎麽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