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周秉義爲了解決一五八三工廠的發展問題,去了蘇聯,那裏現在局勢一團亂,他打算去買一艘軍方的退役軍艦帶回來。
他把未來工廠轉型的希望寄托于這艘軍艦能夠帶來的利潤。
開春以後,莊自強帶母親去體檢的時候說起孫小甯父母的身體,說有空也帶他們老兩口去做個體檢。
實際上莊自強主要是想到劇中孫趕超和周秉義都是因爲絕症走的,應該給他們提個醒。
他讓孫小甯去跟家裏去說這件事,孫父孫母倒沒什麽,可孫趕超卻不想去。
“我一個好好的大老爺們兒,去醫院做什麽體檢啊!”
“讓你去你就去,檢查身體又沒有壞處。”
兄妹倆争辯後,最終還是孫趕超妥協了,誰讓現在他在家裏的地位趕不上妹妹呢?
這一檢查,果然查出點問題來,孫趕超的腎髒出現了問題。
這可把孫家人都給吓壞了。
孫小甯也沒有想到哥哥的身體還藏着這樣的隐疾。
同時一家人又無比慶幸,醫生都說了,這是發現的早,治療起來難度不大,如果再過幾年發現,說不定變成什麽樣呢。
孫趕超住院了,家裏的親戚朋友都來看望。
曹德寶看着孫趕超住的單間,又忍不住說起了酸話。
“行啊,趕超,真是有個好妹妹。你這病房,怎麽着也算是高幹待遇了。”
于虹翻了個白眼,孫趕超躺在病床上,罵道:“從你嘴裏就放不出好屁!趕緊滾!”
曹德寶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你看你還不承認?我要是有這麽個好妹妹,我都得燒高香了。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跟你說,就我們家春燕,在區複聯,那也是三上三下了吧?到頭來怎麽樣?人家新來的大學生說把她頂了就頂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人家把她調回澡堂子當副總,看着是不是挺好的?可人家澡堂子都承包出去了,現在叫洗浴中心。春燕回去了,那就是給老闆打工。
更絕的來了,人家複聯說你現在既然已經不在我們複聯工作了,那複聯分的房子也得騰出來。
你說說,你說說。這還講理不講理?人是你們主動調過去的,工作我們春燕哪項幹的也不差。然後來了新人你就把我們攆回來,房子還得收回去。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曹德寶說起他們家的糟心事就一肚子的話,可見是非常委屈。
自從醬油廠倒閉之後,他就成了家庭婦男,家裏全靠着妻子喬春燕,現在喬春燕被攆回了澡堂子,房子也給收回去,等于是他們夫妻倆這近十年的努力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比肖國慶家裏的情況還要慘。
肖國慶夫妻倆倒騰君子蘭雖然賠了,但好在還有個攤子,哪怕就一個人工作,那也比一般工薪階層要強上不少。
喬春燕也不禁感歎道:“想當初,他們六小君子秉坤、德寶、趕超、國慶、唐向陽還有呂川。呂川和唐向陽就不說了,人家上了大學,一個是工程師、一個當了官。
秉坤呢,能力強,先在吉膳堂當了經理,後來又跟着小甯他男人,一年現在少說也得掙個幾十萬。
國慶呢,守着你們家那攤子,那分成至少也頂一家三口人上班的工資了。
趕超就更不用說了,有小甯這麽個妹妹。趕超,你還别否認,你矯情什麽呀?誰家要是能有你家這麽個妹妹、妹夫和親家,那都得燒高香了。
看來看去,這六小君子就我們家混的慘。德寶沒工作,我那工作也就是個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兒,天天看老闆臉色。
唉!”
孫趕超臉色不太好,但終究沒有說話。
喬春燕話說的确實沒毛病,他就是借了妹妹和妹夫的光,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就像是這次得病,如果沒有妹妹、妹夫張羅,他怎麽可能會提早發現問題,如果真是發現的晚了,那個場景孫趕超簡直不敢想。
他終于放下了心中的那點面子。
一旁的吳倩聽着聽着覺着有點不對勁,她悄悄怼了于虹一下,給她提了個醒。
曹德寶和喬春燕夫妻倆今天名義上說是來看孫趕超,可這一唱一和的感覺是另有所圖啊!
沒過一會兒,莊自強和孫小甯拎着東西回到病房,他們倆之前出門去買東西,正好跟來探望孫趕超的肖國慶夫妻、曹德寶夫妻錯開了。
果不其然,見到莊自強之後,曹德寶夫妻倆殷勤的不得了,大家都看出這倆人今天來目的不純。
莊自強跟曹德寶夫妻倆沒什麽交集,看電視劇的時候對這倆人的觀感是先好後壞,但總體還算不錯。
縱觀《人世間》,曹德寶夫妻倆至少在五十歲之前,對這幫老哥們兒、老姐妹兒是相當夠意思的。
無論是年輕時幫忙照顧周秉昆癱瘓在床的母親,還是中年時給朋友們介紹工作,他們都表現的不遺餘力。
隻是臨老臨老,爲了孩子和房子鬼迷了心竅,把一幫朋友得罪得幹幹淨淨。
這倆人跟跟駱士賓不是一個性質,駱士賓是個真正做了壞事的壞人,但他們倆還真算不上。
莊自強怎麽會看不出曹德寶夫妻倆殷勤态度背後的所求,病房裏人多眼雜,他們估計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莊自強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讓孫小甯跟孫趕超多聊一會兒。
孫小甯回到家後,跟莊自強說起了他走後發生的事情。
曹德寶夫妻倆果然央求她幫忙給找份工作,孫小甯當時是有些爲難的,自從生下孩子這幾年,她就沒上過班,書店那份臨時工早就辭了。
丈夫不僅要照顧她和兒子,還得幫忙她娘家,再讓她開口爲了哥哥朋友的事去給丈夫添麻煩,孫小甯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想到丈夫今天留下她一個人的舉動,在郝家這麽多年,她也練就了一份察言觀色的本事。
覺得這可能是丈夫故意給曹德寶夫妻倆的機會。
這樣想着,她便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