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卧室。
鬧鍾嘀嗒嘀嗒的走着,離王小靈的起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電腦的顯示屏,泛起一圈圈漣漪,像是被吹皺的湖面。
彩色的斑塊,在屏幕瘋狂閃動,忽然變成藍屏。
一個縮小了好幾倍的嬌小蓮足,踏出屏幕,接觸到現實世界。
老木屋,海太淺放下翻破頁的《花花公子》,吸了吸鼻子,神色凝重:“同類的味道?”
卧室裏,一個小女孩掙脫屏幕的束縛,吧嗒一聲,掉在書桌上。
她身材嬌小,周體散發着微光,個頭比一支豎起來的筆高不了多少!
小女孩茫然四顧,看到熟睡中的王小靈,飛似的跳過去:“睡你麻痹,起來嗨!”
童音稚嫩,但音量之大,震的玻璃窗都一陣抖動。
王小靈蓦然驚醒,看到枕邊有個玩偶,便伸手去捏:“哪來的洋娃娃,做的這麽逼真?”
“洋娃娃”動了,靈敏的躲開,嘴裏還囔囔道:“不許動我,男女授受不親。”
這東西還會說話?王小靈大感驚奇,問小女孩:“你到底是什麽?”
小女孩呲牙一笑,兩眼變成彎彎的月牙:“不告訴你。”
此時,海太淺剛好顯形,看到基娘,眼中爆出一團精光:“系統精靈!”
“不可能!不可能!創造系統精靈,是聖編譯師獨有的能力……”海太淺望了望王小靈,又望了望基娘,如果閉眼感應,兩人的氣息,如出一轍。
王小靈似乎想通了什麽,驚喜的盯着基娘:“這就是系統精靈?我弄出來的?”
海太淺壓住心頭震撼,作出風輕雲淡的樣子:“你還差的遠呢。真正的系統精靈,比如我,擁有聖級規則,能幫助主人開辟一方聖域,你那隻算半成品。”
“誰說我是半成品?”小女孩氣鼓鼓的道,“看我的,腦殘系統,削你智商!”
一圈紫色的腦殘光環,向海太淺頭頂罩去。
王小靈驚疑道:“腦殘系統,她怎麽也會?”
海太淺用兩根手指,就掐滅了腦殘光環,解釋道:“系統精靈是聖編譯師最默契的戰鬥夥伴。而且系統精靈的身軀,本就是由最純粹的道則構成,天生親近規則,隻要聖編譯師會的,系統精靈就都能施展出來。說白了,制約系統精靈的強弱,正是創造者本人。”
王小靈喜道:“這麽說,我真的弄出了系統精靈?”
海太淺卻對其他事更感興趣:“我看這個小生靈才剛誕生,你到底怎麽弄出來的?”
于是,王小靈就把研發論戰系統的事情,說了一遍。
海太淺翻了翻白眼:“原來你把系統挂在網上,與人對罵,虧你想的出來!”
聖境不可知,關于聖編譯師的奧秘,不成聖根本無法知曉。王小靈還是一頭霧水,沒聽懂海太淺的話。
海太淺進一步解釋說:“跟水軍對噴,肯定要曆經無數謾罵,一定是機緣巧合,才讓系統核心誕生了一絲智慧,有智慧的系統,就有機會孕育系統精靈。”
“不過,”海太淺話鋒一轉,“她到底是不是完整的系統精靈,還有待驗證。”
王小靈好奇的問:“怎麽驗證?”
海太淺道:“很簡單,真正的系統精靈,在誕生的刹那,便有了自己的名字。這是天定規則,就是它們的創造者,都無權幹涉。”
然後,海太淺露出大叔本色,笑眯眯的問小女孩:“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女孩道:“我叫基娘!”
她邊說,還邊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劃:“基佬的基,僞娘的娘。”俨然是一位亂飙車的老司機。
王小靈和海太淺的臉色,瞬間變的相當精彩。
海太淺摸着下巴道:“聽說,系統精靈的性格,和創造者有很大關系。”
王小靈忙問基娘:“你知道基佬和僞娘是什麽意思嗎?”
基娘搖頭:“不知道。”
王小靈一拍大腿:“看吧,肯定是水軍噴子把她教壞的。”
基娘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基娘累了的說。”
海太淺道:“這麽快就累了,看來還是不夠完整。基娘是網絡屬性的精靈,讓她回到網絡中去吧,那裏是她誕生的地方,有助于她成長。”
王小靈将基娘送回網絡,看了眼海太淺,後者正趴在窗邊,遙望對面的女舍。
王小靈道:“海太淺,你是水屬性的精靈,對吧?”
海太淺詫異的回頭:“你怎麽知道?你這麽快就發現了精靈姓氏和屬性的關聯?”
王小靈說:“不,我發現你劃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
海太淺正要發怒,就聽王小靈繼續說:“還有,麻煩你偷窺到其他地方去,别站在我家窗口,對面的人老把你當成我,投訴了不止一次。”
說完,王小靈就收拾東西,上課去了。
碰,門關上了。海太淺卻依舊賴着不走,在窗口欣賞風景:“你懂個屁,整個學校,你這裏是最好的瞭望台。”
遠處的女舍樓,有幾個女生在搔首弄姿。她們确實把海太淺,當成了段風,以爲自己是在段風的注視下,梳妝打扮。
沒過多久,走廊裏傳來腳步聲。張果兒手裏挽着一籃子菜,來到大門前。
海太淺正沉浸在對面的風景中,不知所覺。
張果兒似乎早知道屋裏有人,開門,進卧室,唰的甩出一道拇指寬的玉質令箭。
“哎喲喂!”海太淺一聲痛呼,那令箭嵌在他半虛半實的脊背上,似乎灼熱無比,燙出一團團白煙。
海太淺忍痛把令箭拔下:“你倒是什麽身份,怎麽會有這東西?”
他可是系統精靈,而且整座南華學院,都在他自己的聖域内,按理說,就算是聖級編譯師,也休想傷他。
但玉質令箭,卻特制道器,那是由五百年前的南華第一任校長,聖編譯師蔡玉的遺物,用于制約某個無良存在。
張果兒清純的臉蛋上,此時全無面對王小靈時的嬌羞,冷冷的道:“你管我是誰,馬上離開。”
海太淺倔脾氣爆發:“你管我在哪呆,這是我的地盤!”
張果兒皓腕一抖,五指間夾着一排令箭,像一把展開的玉扇:“我就不讓你呆。”
“瑪德,老主人還真煉了這種玩意!太不信任我了。”海太淺十分沮喪,噗,化爲白光消失。
對面宿舍,幾個搔首弄姿的女孩停下動作:“咦,段風怎麽不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