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隻有支持段風的人買,後來,人們發現,論趣雖是一本科普書,卻與以前那些枯燥無味的教科書完全不同,妙趣橫生,叫人欲罷不能。
王小靈挂在個人主頁上的半本電子版,根本滿足不了市場需求。
再加上沒有出版社敢接王小靈的書,王小靈隻好掏錢買設備,自己印刷的,用的最好的牛皮紙與銅殼書封,質量高,但印刷的效率卻低下。
嚴重的狼多肉少,導緻一本《論趣》精裝版,在黑市被炒上了天價。
沒書的找有書的借,尤其是段風俱樂部的成員,人手一本書,瞬間成爲南華學院的香馍馍。
普通市民,也強烈要求市圖書館引進《論趣》。
圖書館的館長,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弄到一批《論趣》,結果大批人借書不還。
館長不得不下令,隻有十年信譽的老讀者,才有資格借走《論趣》。
知慧網,論壇大熱鬧,甚至比前些天“讨伐”段風時還熱鬧。
“墊桌腳,拍蒼蠅,當扇子的那幾位,你們買書了嗎?買了的話,能不能借我看看?@開心就好、玉書寶劍、蘭陵閣牛。”
下面跟帖:“同借同借!”
三人之中,隻有蘭陵閣牛回話:“那可是我家的傳家寶,怎能借給外人?”
下面又是一堆回複:“多少年了,蘭陵毒蛇會誇人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蘭陵閣牛得意的炫耀:“今天是讀書的日子,老牛我要去暢遊蘇海。”
同時,一封史上最強辭職信,引爆網絡:“段風那麽帥,我想去看看。”
王小靈安坐家中,四條濃郁的文運,像金蟒一樣纏繞着他的軀體。
其上不時有流光閃過,分别是“文”、“以”、“載”、“道”四個字。
《論趣》電子版挂在主頁當天,經過整整十二個小時,王小靈凝聚了四條文運,封大神位!
他現在已經摸索了一些奧妙,文位,不僅僅是幫助悟道。
“散!”王小靈張口道。
四條文運,化作黃霧。
“凝!”王小靈又道。
黃霧收攏,彙成一方大印,大印上承卧虎,下鎮盤龍,雕花繁複,明明是虛體,卻給人一種實沉感,仿若有質。
“文印……”王小靈在凝成大印時,便知曉了它的名字。
諸邪不侵,永不堕劫,靠的就是文印,隻不過,大神之下,無人可使文印顯影。
就算是編譯師也不行,道不同,不相融。
這時候,門鈴響了,王小靈道了聲:“進來。”
他的聲音中暗含規則,門應聲而開。
一個書卷氣質的男子走進來,單手兩個指頭夾着一張名片,單手遞出,傲然道:“段先生,我是陳秘書,我們河圖出版社的社長,有意見你……”
河圖出版社,背後有好幾名中級編譯師撐腰,他有理由傲氣。
王小靈沒去接名片,不鹹不淡的:“哦,等我收了神通。”
文印散開,變成黃霧,又化爲四條遊龍似的文運,鑽入王小靈眉心。
陳秘書傲氣全失,顫聲道:“文印?大神位?”
王小靈說:“是的。”
陳秘書收起倨傲,恭恭敬敬的說:“我們社長就在樓下,請您稍等片刻,社長馬上就來。”
……
長青出版社,另一家比河圖更大的業内巨頭。
長青出版社的社長,在收到河圖與段風接觸的消息後,露出冷笑:“終于有人坐不住了嗎?”
女秘書察言觀色,說道:“敢接段風的書,河圖出版社是作死!”
社長卻悠然道:“不,這件事,我們也要分一杯羹。”
女秘書不安的道:“可是,學術界的那幾位宿老,不是放話,要封殺段風麽?”
社長道:“與那幾位對抗,河圖不行,我們長青也不行,但還有别的出版社,畢竟,利益動人心啊。”
一本封神的書,影響深遠,隻要打上出版社的名号,出版社也能沾光。
賺錢隻是小事,關鍵是附帶的千分之一的文運,那才是令人心動的東西。
三天後,出版社集體“反水”,與學術界某流派劃清界線。
《論趣》的生産,從王小靈的小作坊,搬到各大出版社的生産線,出書速度大大增加,緩解了市場供應的不足。
但王小靈自己生産的《論趣》,在黑市價格居高不下,被外界奉爲手工原本,極具收藏價值。
一座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裏,白眉青衣的老人坐在油燈前,捧着一本《論趣》。
沒看幾行字,老人就将《論趣》丢在地上:“語言直白随意,毫無深度,這也配叫書?”
下方那片陰影,忽然傳出人聲:“段風之所以能封大神位,與他将書挂在網絡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網民,大多都頭腦空空,不知所謂。”
老人點頭:“嗯,段風還太年輕,網絡能成就他,自然也能毀了他。”
陰影中的人會意:“屬下這就去辦。”
網絡上,流言漸起。
“知道新晉作者段風嗎?他戶口本上寫着父母雙亡,其實是大人物的私生子。”
“新人新書,是如何大火的?幕後交易還是背景深厚?”
有人直接質疑《論趣》的著作權:“根本不是段風寫的,他隻是個小白臉,《論趣》的作者,另有其人。”
更有人舉出B國著作《新論》,一口咬定,《論趣》就是抄襲《新論》。
其實兩本書,除了書名類似,内容沒有任何相同,但謠言滿天飛,一些沒讀過《論趣》的人,難免會被影響:“無風不起浪,這麽多人指責段風,爲什麽不指責别人?段風肯定有問題。”
另一方面,狗仔隊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餐蒼蠅,飛向南華學院的高牆。
被業内人士稱爲八卦七狗的七名敗類記者,在有心人的撮合下,首次碰頭,計劃扮成觀光客,組團入校。
“嘿嘿,集我們七人的實力,讓那小子見識見識,什麽叫輿論的力量!”七狗之一的董卓然,殘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