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靈努力去辨認那潦草的字迹,“他叫作……海、太、淺,怎麽會有人叫這種怪名?”
“海太淺?”
“是那位校園傳說,内衣大盜,海太淺嗎?”
“是的吧,除了那一位,誰要是被爹媽起這種名字,那肯定不是親生的。”
“不對呀,不是說,他隻有遇到絕世奇時,才露面顯聖嗎?難道我們這群人當中,藏了一個奇才?”
“那可不一定。”另一人道,“三十年前,一個以資質愚鈍聞名的師兄,就曾經見過他的真身。”
這群學霸讨論的越來越投入,王小靈卻越聽越糊塗:“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三十年前,那個叫海太淺家夥,就已經在學校裏了嗎?”
“不止三十年。”一位學霸搖頭道,“準确的說,從南華學院立校的那天起,海太淺就在了。”
“他到底是什麽人?”王小靈來了興緻。
“他不是人。”學霸說:“說來話長。南華學院,由一個超大型的高階系統主導運轉,這個你是知道吧?”
“知道。”
“高階系統有一定的幾率,誕生出靈魂,俗稱系統精靈,海太淺,就是這樣的存在。”
王小靈激動起來:“發了發了,要是能收服海太淺……”
“那你就比校長還牛掰了!”一個學霸接過話頭,打趣道。
馬上有人接口:“想罰誰就罰誰,就算把那些拽的跟二百五似的老師教授丢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個學霸潑冷水說:“别做夢了,洗洗睡吧。整個南華學院,都被系統的覆蓋了,隻要不離開南華學院,作爲校務精靈的海太淺,就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王小靈抓了抓頭,“那貨好像很喜歡内衣啊?我親眼所見……”
爲了維護母校的名譽,一名學霸不得不出面解釋:“咳咳,每個系統精靈,都有自己的獨立人格,海太淺隻是其中一個比較……有個性的例子。”
隻是這話聽在王小靈的耳中,說服力低的跟海太淺的節操一樣,接近負數。
王小靈在考慮,要不要找葉芷紫借幾件漂亮衣裳,把海太淺這個好色精靈,引到學校外邊去,讓他跪唱征服。
可是……怎麽借是個大問題……王小靈的腦海裏,浮現出這樣的場景:
自己盯着葉芷紫那張漂亮的臉蛋,誠懇的說:“主人,請把你的**借我一用,給,這是壓金。”
然後……然後王小靈不敢再想下去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結果不堪。
難道要去偷?王小靈心中冒出這個想法,把他自個都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那我不是和海太淺一樣了?我是有節操的人。
最後,王小靈跑進學校商店,在旁人鄙夷的視線下,硬着頭皮,買走了一條藍白相間的物品。
“盯着我幹嘛?不就是一條内褲嗎?”
王小靈走之前,還在店門口叫嚣,“一群思想封建的家夥,淫者見淫,智者見智,說的果然沒錯!”
當天晚上,王小靈撐着長竿,把藍白相間的***像小旗一樣升了起來。
一夜過去,兩夜過去,三夜過去……
到了第四夜,王小靈剛把竿子插進蓬松的土裏,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便打了過來,伴随着一聲怒吼:
“就是你!老把内褲插在我們學校門口的變态,别跑,站住!”
原來是保安來了。
王小靈趕緊腳底抹油,竿子都不要了,奔入黑暗之中。
“真他麽的晦氣。”王小靈跑的氣喘籲籲。
白天到了,他準備去學校圖書館。
聽說圖書館中,有一本奇書,專門記載南華學園的奇聞異事。
校務精靈海太淺,絕對榜上有名。
王小靈要去查查資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然而,當他來到圖書館門口,卻無法進去。
透明的玻璃門上,貼了一張大大的紙條:憑學生證,進出圖書館。
王小靈就是被這一紙規定,擋在外邊了。
“靠,居然不對外開放?”王小靈開始動歪腦子,除了走正門,還有許多路線通向圖書館,比如天上、比如地下、比如池塘。
在行動之前,王小靈掏出一面可透視規則的棱鏡,橫在眼前。
規則,是系統的外在顯示。
透過棱鏡的折射,王小靈看見一條條粗大如蟒的規則之鏈,将整座圖書館纏的嚴嚴實實。
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有好幾條強大的規則之鏈,在王小靈眼前閃過,分别是守護、驅逐、雷擊、火耀、冰封、音震……
王小靈收起棱鏡,灰溜溜的退走了。
“學生卡,去哪裏找學生卡呢?”王小靈忽然想到了葉芷紫。
學生卡的作用,除了出入圖書館,就是在校食堂打飯了。
學校食堂的飯菜豐富,足以滿足大多數人的口味,但在葉芷紫這樣的大小姐眼裏,卻是太低級了,人家從不在學校吃。
她的一日三餐,早餐有大批大批的男生奉上的小籠包子,午餐和晚餐,都在外面下館子,幾乎用不着學生卡。
“用不着就借我幾天吧。”王小靈壞笑道。
林蔭小道上。
葉芷紫走在前面,嘴裏不停的念叨着:“王小靈,你要與時俱進呀,現在,你是幫四個人寫作業,不是以前,拜托你别還是用相同的筆迹好不好?老師都注意到了……”
王小靈落在後面,有意放慢腳步,越落越後。
他偷瞄了眼葉芷紫,她還在念叨,毫無所覺。
他又看了看周圍,樹林茂密,人煙稀少,是幹壞事的好環境。
該下手了!王小靈一個箭步,伸出兩根指頭,靈活夾向葉芷紫褲子後邊的口袋,學生卡就插在那裏,露出一角。
眼看就要得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不丁的從後方飄來。
“葉芷紫,小心你家男仆的鹹豬手!”
“嗯?”葉芷紫聽到寝室大姐的聲音,狐疑的回頭,正看到王小靈以一個蹑手蹑腳的姿勢僵住,那對爪子,離自己的圓滾飽滿的臀尖,隻差幾厘米。
王小靈僵不住了,保持那種蹑手蹑腳的姿勢太難。他腳下不穩,失去了平衡,雙手下意識往前一撲,扶住那彈性十足的不可描述之物,怒張的十指,像捏到了棉花糖,深深的陷入進去。
手感不錯喲。
王小靈爽了不到半秒,抽身就逃,幾個縱躍,便潇灑的消失在樹林盡頭。
“王、小、靈!”葉芷紫咬牙切齒的道,一雙丹鳳眼,化爲了噴薄怒火的火山口。
“你家男仆真不乖呢,又來輕薄你。”寝室大姐款款走來,哪壺不開提哪壺,“換作我,早開掉他了。”
“我要把他……”葉芷紫揮舞着小粉拳,想說些狠話,卻又洩了氣,她能把他怎麽樣?頂多讓他跪跪榴蓮,還得留點心,不能跪壞了。
下午的時候,白韻琴來學校探望,聽完葉芷紫的訴苦,她非常震驚。
“怎麽會?他不像那樣的人。”白韻琴掩口驚呼。
“誰知道他怎麽回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葉芷紫說到這裏,就感覺屁股一陣酥麻,仿佛有隻大手在那惡作劇。
“芷紫,這件事,我來處理。”白韻琴捧起葉芷紫的小臉,柔聲安慰。
當她轉過身,白衣飛舞,竟溢出一絲掩不住的煞氣。
“哇,那位姐姐是誰?動作好帥氣!”寝室大姐癡癡的望着白韻琴離開,自認成熟獨立的她,遇到更加成熟的白韻琴,一個照面,就被征服了。
王小靈正在張貼告示,準備租借一張學生證。
爲了摸清海太淺的弱點,他可是下了血本。
想起昨天的荒唐事迹,王小靈就一陣沮喪,怎麽又發生了那種事?真是泥巴掉褲裆,不是屎也是屎。
就在這個時候,白韻琴出現了。
王小靈忽然覺得脖子一冷,轉身看去,見到白韻琴,有些不知所措。
一向溫文爾雅的白韻琴,今天怎麽冷的像塊冰似的?
還有……
王小靈左看右看,四下無人,才确定白韻琴,找的就是自己。
“雖然葉芷紫對你百般不好,但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兒,你爲什麽要對她做出那種事?”白韻琴質問道。
王小靈眨了眨眼:“我還是男孩兒呢,她不是照樣虐待我?”
這話說的含糊,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白韻琴被吓了一跳,還以爲真出了大亂子,隻聽王小靈繼續道:“再說那隻是兩個小誤會,你聽我慢慢解釋……”
了解實情之後,白韻琴哭笑不得:“你說你不是偷摸芷紫,隻是想借一張學生證?”
“是啊。”
白韻琴瞥了一眼糊在牆上的告示,說道:“我暫且相信你。”
王小靈松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你跟葉芷紫關系好,能不能,幫忙向她解釋一下?”
“解釋是可以的。”白韻琴似乎一眼看透了王小靈的心思,“不過,學生證可能借不來,葉芷紫就算知道了實情,也咽不下那口氣。”
“我就知道。”王小靈小聲嘟囔,他沒有感到意外,貼着牆一步一挪,繼續張貼告示。
白韻琴望着他倔強卻孤單的側影,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貼了。”白韻琴說完就後悔了,自己一向淡泊,坐看雲煙,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熱心了?
“你說什麽?”王小靈掏了掏耳朵。
白韻琴咬了咬唇角,算了,反正都說出去了……
“我說,你不用貼了我去幫你借張學生證。”白韻琴飛快地把話一口氣說完。
“大姐姐真好!”王小靈一臉老實人的憨笑,其實他第一遍就聽見了,就是想聽白韻琴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