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歸老爺子自己也受到真元反噬,無力再戰。
見到法陣消失,人群裏立即響起幾聲驚呼,對面兩人如此兇殘,沒了歸老爺子和沙萬裏,己方就成了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袁飛鴻冷哼一聲,臉上卻沒什麽喜意,他一想起自己爲了這個老家夥,事後還要專門招待包風一頓,就是一陣肉痛。
他越想越氣,隻覺胸中邪火上湧,不洩不快,低聲吼道:
“老烏龜,看你沒殼了怎麽辦!放心,老子費了這麽大的勁,不會讓你就這麽一死了之!剛剛誰在那鬼哭狼嚎,給老子出來!”
他也不等人答話,直接驅使「巨木猿」沖到人群裏,随便抓出兩名幼童提到身前,也不知要幹嘛,其中就有沙萬裏身邊的小男孩。
兩名幼童早就吓得面目鐵青,一個勁的死命掙紮,可他們那點力氣如何抵得過力大無窮的巨猿,無異于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沙萬裏看得牙呲目裂,這兩個幼童都是他從襁褓中一手養大的,跟親弟弟一般,如今落入敵手,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爲力。
包風一看袁飛鴻這幅模樣,就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這個失心瘋,最喜歡的就是折磨凡人,也罷,收人錢财替人消災,左右自己也沒什麽事,等等他便是,若他玩完了這兩個小家夥還不滿足,那自己可就不客氣了。
想到這,他便淫邪的看了一眼沙萬裏身旁的小姑娘,不知打起了什麽鬼主意。
歸老爺子也已是油盡燈枯,他用盡力氣勉強坐了起來,沖袁飛鴻喊道:
“你...這是要幹嘛?老夫是「西海龍宮」之人,有什麽都沖我來!”
袁飛鴻卻不理他,要「巨木猿」舉高雙手,自己圍着轉了一圈後,猿臉上滿是嫌棄,捂着鼻子說道:
“「西海龍宮」算個屁,一群叛徒,這兩隻小雜種,真是臭不可聞,我看看,這隻是螃蟹的種,這是個什麽魚,不管了,反正跟肮髒的人族一樣,來,讓老子聞聞你們的血是不是也是臭的!”
說完他朝歸老爺子殘忍一笑,舉起長刀,朝其中一人脖頸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芒突然閃過,嚓的一聲,将袁飛鴻手中長刀生生斷成兩截!
于此同時,天空中傳來兩聲高亢明亮的清唳,隻見茫茫雲海之中,不知何時多出兩隻巨鳥,并肩俯沖而下,就像兩枚精确制導的灰褐色炸彈,并排投向漁船。
還沒等船上衆人反應過來,一道人影便猶如神兵天降,恰好落在目瞪口呆的袁飛鴻身邊,吓得他連忙後退幾步,完全沒了之前的八面威風。
不是他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剛才那一下的力道非比尋常,此時他握刀的右手仍在顫個不停,若對方目标是自己身上其他部位……
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師傅!”
沙萬裏見到來人,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從天而降的自然就是齊樂齊大掌教,他這一路緊趕慢趕,還用上了特殊姿勢,讓兩隻婆栖石鹫一左一右同時拉着他飛,這才及時趕到。
他剛一出發就接到系統任務提示,知道對手是兩名練氣圓滿的修士,這倒不難,問題是任務還要求己方不能有人傷亡,死一人任務就失敗,懲罰是沙萬裏宗門好感變爲冷淡。
好在他修煉靈識,開了眼竅後目力大增,在發現漁船的一瞬間就将甲闆上的形勢看得清清楚楚,見到有人動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金光劍扔出,總算将這刀攔下。
“吾淨,怎麽傷成這樣?”
齊樂見到自家徒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哪還忍得住,雙目一瞪,爆發出強大的氣息,直接朝眼前兩名妖族修士席卷而去。
袁飛鴻和包風哪會想到突然出現了這麽個殺氣騰騰的和尚,關鍵這和尚竟然還是築基期修士!
兩人剛想張口答話,金芒乍現,一道劍光往來縱橫,轉瞬間圍繞着「巨木猿」不知道劈出多少下,等到劍氣散盡,巨猿雙手一松,兩名幼童摔落在地,而它自己則猶如一座土塔,轟然倒下。
再一看,全身長滿粗厚樹皮,猶如披了一身重铠的「巨木猿」已是身死當場,而它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劍痕,每一道都力透木皮,深可見骨。
袁飛鴻見狀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又退後了兩步,包風比他稍微好一點,還能說得出話,高聲喊道:
“在下「血梅谷」修士包風,敢問上人是何門何派,可否告知?”
上人是築基期佛修的統稱,包風打出自家名号,就是希望能鎮住對方,借此保住一條小命。
「血梅谷」在西海邊上縱橫百餘年,算得上惡名昭彰,他們不僅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更關鍵的是從來沒人知道他們老巢在哪,來去全憑法舟飛梭,若是惹上他們,就像粘上一塊牛皮糖,極難脫身。
更關鍵的是「血梅谷」六大谷主,各個都是築基期的修爲,老大袁飛漸更是金丹期的修士,兇名赫赫。
袁飛鴻這才如夢方醒,連忙喊道:
“沒錯,我們是「血梅谷」的人,想必你也聽說過「血木妖将」袁飛漸的名頭吧,那可是我胞兄!”
沒想到這袁飛鴻竟然還是「血梅谷」谷主的兄弟,他這話一出,被兩名幼童扶住的歸老爺子立刻雙眉緊皺。
他當年就是因爲看出此人是血梅谷的修士,所以才沒有趕盡殺絕,沒想到卻留下後患,現在也是一樣,不對,應該說更難處理,如果袁飛鴻此言非虛,那還真要斟酌一番,若是惹怒了「血梅谷」,即便是四品宗門也難以招架。
歸老爺子之前聽沙萬裏說過,他新入的宗門不過剛剛晉升二品,眼前這位掌教已是門内修爲最高之人,連對方一個谷主都敵不過。
想到這兒,生性謹慎的歸老爺子就想開口勸阻,在他開來,不能逞一時之勇,反正己方無人傷亡,實在不行放他們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