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掐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就是流了點口水嗎!”
“乖乖,這無上菩提宗真是藏龍卧虎啊,哪位兄台知道他們山門在哪,趕緊告訴一聲,我要入門!”
“這姑娘打擂台怎麽還抱了隻狗,算了,這都不是事,太美了!”
白葬玉一登上擂台,在場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凡人修士,全被她傾國傾城的容顔所震驚。
甚至有的散修表現得比凡人還不如,也不怪他們,無論是哪朝哪代,何處何方,美女都是稀缺資源。
雖然在修真界,容貌出衆的女修着實不少,但問題在于,場邊這些個散修都是金字塔中最底層的存在,修士中的屌絲,而相貌出衆的女修對他們來說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白富美,根本沒機會近距離接觸。
更何況小師弟的容貌實在是太出色了,連對面玉清門的弟子一個個都目瞪口呆,更不用說此時離她最近的對手。
她的對手陳清,大腹便便,約莫五旬出頭,臉型又白又胖,連道袍都未穿,一身绫羅綢緞蓋體,珠環玉佩加身,手上還故作風雅的拿了一把折扇,根本沒有半點道修的樣子,反而像個家财萬貫的鄉下土豪。
此時陳清面上的表情比土豪都不如,滿是肥肉的胖臉将雙眼擠成兩道小縫,從中散發着淫邪的光芒。
“早就聽說無上菩提宗出了個資質驚人的年輕修士,沒想到長得跟個天仙似的,小姑娘,算你運氣好,趕緊認輸,跟貧道走,貧道将你引薦到淩雲山莊去,豈不比在這窮鄉僻壤跟一群蟲子打交道來得好。”
蟲子是大宗門修士對煉氣期散修的蔑稱,既是說散修的地位在他們眼中猶如蟲豸一般,任意拿捏,又覺得散修就像一群蝗蟲一樣,隻懂破壞。
白葬玉哪會理他,單手抱着白犬,一手拿着骨劍「寒螭」,冷冷地盯着對手,等待比鬥開始。
陳清被白葬玉看得一陣邪火上湧,越發覺得這少女容貌豔麗,身材曼妙,心中立刻起了将她帶走,作爲爐鼎的打算。
閻浮世界許多功法中都有借用爐鼎修煉的法門,佛門道宗也不例外,像東勝神洲的八品佛修宗門「東天歡喜宗」,其根本功法「大圓滿蓮花歡喜禅」就一定需要男女爐鼎來一同修煉,男僧的爐鼎叫做「蓮花女」,女尼叫「明王」,個中滋味,頗爲玄妙。
無論是哪門哪派,這爐鼎都不好找,不僅要求容貌千裏挑一,更關鍵是先天身體條件要非常出色,如果能找到保持元陰之身的女修那就再合适不過。
陳清在「淩雲山莊」的時候,就跟喜愛女色的楊淩空是一丘之貉,從他那學了一門道宗的陰陽采補之法,隻是一直都沒遇到合适的人選。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到這次奉宗門密令,加入玉清門,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竟讓自己遇到這天賜的絕佳爐鼎。
陳清腦中不由得開始幻想起跟眼前少女合體雙修的畫面,心頭一片火熱,下腹更是滾燙,雙目直勾勾地看着對方,嘴裏說道:
“土地公,别磨蹭了,趕緊開始吧,貧道可要大顯身手。”
在「神庭」擔任土地神職位的,一般都是些壽元将盡,大道無望的年老修士,熟悉點的宗門修士都會尊稱其爲土地公,以示親近。
陳清心中已有定計,等會比鬥一開始,就近身将這少女打暈,直接将人擄走,剩下的事就交給玉清門處理,諒無上菩提宗的廢物也不敢多說什麽,至于張福德,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面,事後要楊淩空師兄找他說說便是,反正無論如何這個天賜爐鼎都不能錯過。
台上的張福德覺得情況有點不對,但也不知問題出在哪,隻好宣布比鬥開始,隻身跳下擂台。
等他回位坐下,越看越覺得台上的少女美豔不可方物,讓有人一股想占有的沖動,真想老夫聊發少年狂一番!
想到這他才驚醒過來,問題就出在這!自己今日這是怎麽了,要知道,他修爲雖然隻有煉氣圓滿,但一直定力驚人,也正是憑此,他才淘汰了好幾個修爲比自己強的築基修士,成功加入「神庭」。
況且自己現在年老體衰,按理來說,對情色肉欲之事應當更加沒有感覺,爲何剛才竟生出如此念頭。
就在張福德沉思的同時,台上兩名修士也開始有所動作。
陳清的修爲已經達到煉氣九重,距離煉氣圓滿也隻有一步之遙,他手中折扇也不是凡物,是一件一階下品的法器,所以他根本沒把眼前的少女放在眼裏,隻想着早點出手解決戰鬥。
就在陳清準備動手之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體内原本渾厚的真元竟不受控制,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反向轉化爲靈氣,消失在天地之間!
這種情況以前可是聞所未聞!陳清還來不及反應,對面的銀發少女竟搶先動手。
白葬玉在張福德下去後,先将懷中閉目酣睡的獨角白犬輕輕放在地上,再拿出骨劍,接連刺出。
她最恨這種心術不正之人,劍劍直指要害,帶出陣陣破空之聲。
陳清這時哪裏還顧得上體内異變,眼前十數道劍光,招招緻命,他趕緊舉起手中「白蝶扇」,倉促地左拆右擋,想借着法器穩住陣腳,再做打算。
可他哪裏知道,對面銀發少女用也是法器,還比他的高出兩個等級,此時在白葬玉手中更是銳不可當。
沒幾下,陳清手中由「白蒼蝶」的蝶翼制成的扇面就被戳破了兩個小洞,心疼得他咬牙切齒。
白葬玉長劍之鋒銳,劍法之精妙,遠超他的想象。
這還不算完,更糟的還在後頭,就在他狼狽招架之時,突然發現體内真元已經消耗一空!
陳清心頭大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再找這少女算賬。
他一個“在”字剛說出口,手中「白蝶扇」就被劈成兩半。
陳清餘下幾字都沒說出,隻覺自己脖頸一涼,一顆白胖的頭顱便沖天而起。
玉清門煉氣九重修士陳清,被無上菩提宗玄藏一劍枭首。
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隻有擂台上那名銀發少女輕啓朱唇,吐出兩個字:
“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