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陽一臉着急,聲色俱厲的問道。
齊樂上前一步,不憤地說道:
“白易陽,你這小人,這都能碰到你,貧僧爲何要答你?”
齊樂這話猶如火上澆油,白易陽聽了氣極而笑,這秃驢倒還擺出一副無賴嘴臉,堂堂掌教竟然如此愚鈍,簡直是修真界的恥辱,對手的福音。
他又上前一步,揮着劍惡狠狠地說道。
“齊樂,你是不是傻,看清楚現在形勢了麽?怎麽,你以爲這裏是惡鬼村嗎?還是說你覺得旁邊這個散傻大個能護住你?”
齊樂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沒有接話。
白易陽哈哈一笑,繼續說道:
“這都聽不懂,算了,識相的話就趕緊就告訴小爺剛才這發生了什麽,不然的話,小爺這劍還沒嘗過一派之主的血呢,也不知是甜是鹹。”
“血怎麽可能是甜的,還說我傻,我看你最傻。”
齊樂低頭嘀咕道,聲音卻不小,在場另外兩人聽得清清楚楚,大結巴更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白易陽一張黝黑的俊臉頓時像刷了一層豬肝色的油漆,黑裏透紫,吼道:
“你這秃驢是不想活了嗎!快說!”
齊樂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威脅自己,一本正經的答道:
“行,說就說,剛才貧僧跟這位同道正在趕路,突然聽到前方有打鬥之聲,走進一看,竟然有隻鹫鳥正在跟獨角鬼打鬥,喏,就是這隻,獨角鬼自然是被它殺的,至于獨角嘛,當然是被吃了。”
大結巴聽出齊樂是在胡謅,哄騙眼前這位玉清門的高足,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又笑出了聲,好在他臉上的疤痕掩住了抽動的嘴角。白易陽也無暇關注他,并未發現異常。
白易陽見齊樂說得像模像樣,可他還是對最後的答案半信半疑。
他這才想起檢查獨角鬼頭上的傷痕,可等他再回頭看過去時,獨角鬼的屍體已化成靈氣,包括頭部在内全都被鹫鳥吸入腹中,不留半點痕迹。
這下白易陽沒辦法了,總不能把這鹫鳥肚子剖開查證吧,關鍵是自己連獨角鬼都打不過,哪敢去惹這更兇狠的靈獸。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易陽正因爲煮熟的鴨子飛走而懊惱不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等等,這秃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剛才還出言譏諷本小爺,要不幹脆在這把他了結掉算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眼前兩人修爲都不如自己,齊樂這廢柴練氣三重人盡皆知,他旁邊這散修雖然身材高大,看氣息也就比他厲害一點,以本小爺煉氣六重的修爲,再略施小計,突然出手,定然可以一舉成功。
把齊樂的小命留在裏面,這可是楊長老親口交待的任務,遲些見到時陸行雲就可邀功請賞,陸公子一高興,說不定把自己引薦到淩雲山莊,那可就真是鯉魚跳龍門了。
對了,齊樂手裏不是還有一張假的「土地符」麽,隻要動動腦筋,這事真是易如反掌,還有這散修,事成之後也一并殺了。
白易陽惡向膽邊生,心裏小算盤打得啪啪響,仿佛自己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三品宗門的弟子,到時候可就前途無量了。
齊樂在他眼裏已變成一塊通往康莊大道的敲門磚,爲了自己的長生大道,這秃驢非死不可!
白易陽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他臉色也由陰轉晴,故作高深地說道:
“罷了罷了,齊樂,看樣子你還不知這獨角另有玄機?”
齊樂聞言故作不解,問道:
“能有什麽玄機?不就是一隻普通的鬼魂嗎?”
白易陽聽了哈哈一笑,溫和地說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也難怪,這秘密要在遺迹殺隻一品鬼魂才能知曉,我估計你看到鬼魂都是轉頭就跑吧,這樣,告訴你可以,但你要過來,隻能說給你一人聽。”
白易陽想的陰招就是先把齊樂騙到身前,再突施冷箭,之前煉氣圓滿的杜中流都死于此招,區區齊樂自然也不在話下。
不過齊樂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傻乎乎的過來,反而掏出土地符捏在手中,一臉戒備地說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鬼主意,想騙貧僧過去,有什麽直接說!”
白易陽也不意外,裝作生氣地說道:
“齊樂,那獨角意義重大,關系到我們如何找到鬼族,怎能随便說給閑雜人等聽!我隻是想跟你聯手,再去找隻獨角鬼殺了,到時我們捉到鬼族,爲神庭立功,自然都大有好處!要不是因爲這遺迹無邊無際,我沒遇到其他人,也不會找上你。”
齊樂聽了果然一副大爲意動的樣子,不過還有點猶豫不決。
白易陽看了連忙又加把火,繼續說道:
“再說了,你手上不是有土地符嗎,有什麽變故捏碎土地符就回去了,我哪敢把你怎麽樣。”
這話仿佛擊碎了齊樂最後的心防,他裝作一副被說動的樣子,靠了過去。
大結巴看出事有蹊跷,以爲齊樂被對方的秘密說動,連忙喊道:
“别别……去。”
白易陽眼看齊樂就要上鈎,哪裏容得被大結巴破壞,立刻雙眼一瞪。
可大結巴卻不怕他,反而更大聲的喊道:
“小小小……心。”
齊樂這下總算聽到大結巴的話,轉頭準備答他。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原來白易陽生怕齊樂有所察覺,一咬牙,直接運起真元,趁着齊樂轉頭的瞬間使出殺招。
他這一劍也有名堂,叫做“碧落紛飛”,是杜中流所傳一品功法碧落遊中的一記殺招,杜中流自己當日就是死在此招之下。
這招一使出來白易陽就覺得十拿九穩,齊樂就算有所防備,第一反應也是捏碎手中符豢,正好遂了自己的願,既可以讓他嘗嘗作繭自縛的滋味,又能看到他發現真相後,目瞪口呆的蠢樣,到時候再說給陸公子聽,肯定更能讨得他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