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怅然,道:“他是我所愛之人。”
我沉默不語。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在阻止他,他變成如今的模樣,都是軍師在暗中挑撥,隻要我把軍師殺了,他就會想明白,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我詫異的看她一眼,原來她是爲了這個緣由,才對付軍師。
“你真的那麽肯定?看着他的模樣,應該跟軍師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他心中……唔……”
我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轉身,氣勢洶洶的把我推到牆上,手掐着我的脖子。
她惡狠狠的盯着我,“他是好人,我不允許你說他的壞話。”
我心中大駭,剛剛竟然沒有看清她的動作,隻覺得她前一秒還站在挺遠的地方,下一秒就把我的脖子給掐住了。
“好,我剛剛說錯話了。”我艱難的說,
她這才放開我。
“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是被軍師坑騙的很慘,你想好幫他的法子了嗎?”我說,
她點頭,“你盡管等我的消息,等我布置好了,自然會通知你。”
我咳嗽着應了,問她什麽時候能把血誓給解開,她睨我一眼,說是等到解決了軍師再說。
我打不過她,隻好同意,最後她離開時,還警告我不要多事,不能傷害上任城主,不然要我好看。
我忙着應着。
等到她離開,我坐到床上,心中冷笑,她想的還真是天真。
軍師和上任城主,指不定誰利用誰呢,那人弄成那樣,又在幽皇城峽谷下面關了這麽多年,身上怨氣滔天,不達目的怎麽可能停止。
不過,經過今天跟她說的話,我也算明白她那時候爲什麽要把蕊蕊救回來了,她不是心疼孩子,而是怕那人在增添罪孽。
可是她也不想想,那人這三百來殺了那麽多人,現在少一個,能有啥用?
我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門,我身體一僵,反射性的摁住枕頭下的匕首和棍子,揚聲道:“誰?”
袁圓神秘兮兮的說:“是我。”
我松口氣,讓他進來。
他關好門,還用了封門符,這才走到床邊,小聲說:“我想起一樁秘聞來。”
“什麽秘聞?”我說。
他道:“以前我曾經聽住在我家附近的老道士講過一個傳說,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他說到這裏,輕咳一聲,換上一副莊重的表情,對着東方作揖賠罪,“弟子并非有意冒犯東嶽大帝,但事出突然,還望不要怪罪。”
他剛說完,我就聽見東嶽城裏面的老頭譏諷道:“裝模作樣。”
我冷哼一聲,反駁說:“那你也來裝一個來,在太平間的時候裝死,這會倒是冒出來了。”
老頭連念了好幾聲女子難養,然後沒了動靜。
袁圓緩緩說:“當時老道士曾經說過,東嶽大帝身邊有個叫葉瑾的女官,說是女官但其實就是按照繼承人的标準來培養的,等到東嶽大帝快要坐化之時,就是葉瑾和幽皇城的城主競争新一任的東嶽大帝,隻是後來葉瑾犯事被東嶽大帝幽禁,而後東嶽大帝沒了消息,幽皇城的城主也突然失蹤。”
“所以,你是想說如果這個傳說有可信度的話,東嶽大帝失蹤跟上任城主失蹤,有關系?甚至與葉瑾被幽禁也有關系?”我臉色凝重。
他說:“對,前提是這個傳說是真的。”
要真是這麽說,事情的起源就是他們三個了?
剛開始我以爲是冥主、竹夏和寒天的争端,軍師渾水摸魚,但現在看來,他們三個都是被軍師和城主玩弄在掌心裏。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就先把這件事壓下,跟他說了葉瑾來找我的事情。
“我覺得可以利用她來對付軍師,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軍師和城主是一起的,要是能接着葉瑾的手把軍師給除掉,那就相當于砍掉了城主的左膀右臂。”我說。
袁圓贊同的點頭,轉瞬又有些猶疑:“與虎謀皮,就怕反被老虎咬死。”
我挑眉冷笑,“不至于,我跟她有血誓,她能控制我,我也能約束她,雖然說結血誓的是她,但想要解開,就不那麽容易了。”
在醫院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們操持着把田國福下葬,他的産業由蕊蕊的舅舅接管,是個有情義的男人,何況人家本來就有錢,也不會看上田國福那點家産,倒也不擔心他會虧待了蕊蕊。
跟蕊蕊告别的時候,本來還算是平靜的蕊蕊突然大哭,撲到我懷裏不松手,我低頭哄她,卻見她一擡頭,半邊臉勾起陰笑,“你救了這個孩子,還會有别人。”
聲音嘶啞低沉,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說完這句話,蕊蕊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哭着說不想讓我走。
我壓下心中的驚駭,哄了她幾句,這才走了。
等到出了這個小區,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幾下。
從醫院出來,我們重新換了住的地方,這次我和袁圓還特地在院子裏布下了幾個陣法。
晚上,我正站在窗戶前看着院子裏的情況,挂在門口的風鈴突然響了,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我掄着匕首就要紮上去,就聽沐然虛弱的說:“救我,快來救我。”
我低頭一看,發現隻有一隻手臂過來,根本沒人,就一隻胳膊。
“救我,齊林出事了。”說完,這隻胳膊掉在地上,變成一張符紙。
我忙着出去,從地上把那張符紙撿起來,發現是一張領路符。
我心裏一沉,把袁圓叫起來,然後收拾好東西,”我去救齊林,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爸媽。”
他驚訝的問我怎麽了,我把領路符給他看,“我現在算是明白今天蕊蕊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她口中的别人就是林子。”
“萬一……是個陷阱呢?”他說。
我笑了聲,“所以,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