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麽,小冉,你别忘了,你是人,正正經經的人,天天住在這鬼城,有啥好處?”她生氣的說。
我縮着脖子,“可是,我不是半鬼半人?
我媽腳步頓了下,瞪我一眼,“總之,你們要過日子可以,出去過,我的女兒和外孫……”
她剛提到小韓,黑娃就擋在韓正寰跟前,沖着她呲牙。
“算了,外孫還小,總之,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她臉色十分難看的跟我說。
我看向韓正寰,從始至終,他就抱着小韓站在窗戶旁,也不轉身看我。
我看着我媽神色十分激動,怕越吵越糟,隻能跟着她離開。
出了幽皇城,我媽直接把我給帶到我們市裏,“以後你就跟着我住在這裏,我過幾天再去把小韓給你偷出來。”
我把她摁到椅子上,笑着說:“媽,你怎麽跟韓正寰吵架了?”
她怒道:“什麽生氣,這根本就不是生氣的事兒,你說他打的什麽主意,居然讓你跟他一起住在鬼城,那地方是人應該住的地方嗎?“
“媽,住在鬼城的事情,我是同意了的。”我說。
她大手一揮,十分堅定,“不行,你這半年不能再住在鬼城,你地跟我住在這裏,我給你報了個學校,你學完後再考慮要不要回去住。”
我沉默片刻,“你是不是把錢都交了?”
“可不是,要不是把錢交了,我至于這麽着急嗎?”她說完,感覺自己說漏嘴了,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歎口氣,說:“媽,要是這個事,你可以跟韓正寰好好說,爲啥要跟他吵架呢?”
她哼了一聲,“沒法好好說,總之這事就這麽辦,上完學再回去。”
說完,我媽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撓撓頭,從兜裏把銅錢拿出來,想要偷偷回幽皇城,就聽我媽在門外說:“你先待會,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今晚上咱倆一起睡。”
我歎口氣,忙着跑出去,“我自己來放。”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媽拎到那學校,去了我才找到,居然是學縫紉。
我站在門口無語半天,也難爲她還能找到學這種技能的地方。
跟着踩了半天的縫紉機,我蔫頭耷腦的出去,接到白影的電話,去了她說的地方。
“小冉,你這是怎麽了?跟韓正寰吵架了?”她驚訝問。
我搖頭,“不是我,是我媽跟韓正寰吵架了。”
我把事情跟白影說了一遍,“你有啥辦法沒有?”
然而,她的重點是:“你媽居然給你報了個縫紉班?”
“……大姐,調整一下你的關注點。”我無奈道。
她忍着笑,輕咳幾聲,道:“其實,辦法很簡單,估摸着經過一晚上,你媽的氣也消了,你跟她好好說說,再讓韓正寰過來道個歉,就沒啥事了。”
“這件事韓正寰沒錯。”我小聲說,自從上次那場大戲糊了以後,韓正寰明顯情緒低落,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每天眉頭都是皺得緊緊的。
想起這個來,我也發愁,總覺得老鬼這次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他估摸着是真的準備了一場大戲,結果還沒開唱就被軍師從根上給絕了。
“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這是态度問題。”白影說。
“那我想想吧。”我說。
“對了,你這麽在這邊?”我問她。
她解釋說是因爲現在往生門要往北方擴展,杜衡先帶着一波人來看情況。
下午我又回到縫紉機前接着踩縫紉機,據說過幾天熟練了還要學習繡花,據說這個畢業之後,是去做古裝戲服。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我忙着收拾東西回去,打定主意明天絕對不再來了。
往家裏走的時候,我總感覺身後有人跟着,走到個拐角,我拿出棍子,聽着那人走近了,反手就要掄上去。
“哎,别打,是我。”
我收回棍子,仔細一看,竟然是馬三。
“二師父,真的是你,我老遠看着覺得跟你很像,沒想到還真的是你。”馬三高興的說。
我看着他的臉,“你這怎麽搞得?”
馬三一聽,抱着我的胳膊開始嚎,“二師父,救命啊,有鬼把師父給抓起來了。”
……就幾個月沒見,腼腆的小三兒怎麽成了潑婦樣了?
“什麽鬼?說。”我被他嚎的額頭直跳。
他摸着眼淚,“我也不認識,就是個女鬼,她還說想要把師父救出來,就得來找你,不然他就把的魂一點一點的給吃了。”
點名要見我?
那爲什麽不自己來找我?
“帶路,我跟你去看看。”我說。
他忙着在前面領路。
我現在住在市區東邊,馬東說的那鬼卻是在西邊。
他帶我來到一片爛尾樓前,“就在三樓。”
我擡頭看向三樓的方向,三層被一層黑氣包着,從外面看見看不進去。
走到三樓,我腳步頓了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落下腳。
一踏上三樓,就感覺一股子涼氣往身體裏鑽,看來是個厲害角色。
“我……把二師父帶來了,你放……放開我師父。”馬三結結巴巴的說。
我順着馬三的目光往前看,就見在樓層盡頭,馬東被一根紅線綁在柱子上,身上有些細小的傷口,但并不嚴重。
“好啊。”随着聲音,一個女人從馬東身後走出來。
看清那女鬼後,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這不是那會在土樓裏唱戲的女人?還不讓我把破天從扇子裏放出來。
她倚着柱子,沖我勾勾手指。
我默了默,走上前。
“想要把你找過來,還真是不容易。”她說。
我看着馬東還有呼吸,這才停住,問她:“你找我來,有事兒?”
“沒事我找你幹啥,聽說你們最近被個鬼耍着玩,我來看看熱鬧。”她笑着說。
她要真是來看笑話的就好了。
我翻個白眼,道:“你有話就直說,我沒心情跟你東拉西扯。”
“脾氣還不小。”她嬌聲道:“我來找你,目的很簡單,來幫你們一起對付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