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往前沖,發現實在是掙脫不了我,低頭要在我的胳膊上。
我疼的倒吸口冷氣,反手把她摔在岸邊,不等她發狂,就用符紙把她給收了。
被封進符紙之後,她還是不消停,憤怒的大喊着,叫嚷着罵我,口口聲聲要讓韓正寰休了我。
我沒理她,從兜裏摸出原本封着她的那種金符,怎麽也想不通她是怎麽從裏面跑出來的。
看了兩眼,又把金符收起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
女魃被往生門的弟子壓在水裏,直挺挺的躺着,根本動彈不得。
“找到她的時候,她身邊有沒有其他的守護者?”我問。
爲首的弟子說沒有,說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女魃一人在地上跑,樣子頗爲狼狽。
“在遇到你們之前,她肯定還受到了别人的襲擊。”我說。
白影贊同道:“對,不然不會那麽容易抓到她,何況竹夏不會不知道她的情況,肯定會派人守着。”
“先把她封住帶走,剩下的咱們回去說。”我直接跳進水裏,用金符封了她的魂,然後又讓袁圓調和符灰泥,鋪在她的臉上,将她的五感也封住。
弄好這些後,杜衡已經帶人找到了他們原本的車,把她重新裝進棺材裏。
我剛摸到棺材蓋子,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大熱天的,棺材蓋子竟然出奇的涼。
我不動聲色的把棺材蓋子蓋上,起身後,一張三昧真火符拍在上面,與此同時袁圓和白影竄上車來。
棺材蓋子動了幾下,一道虛影從裏面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竹夏。
隻是,她這次似乎是受了傷,并不跟我們糾纏,從棺材蓋子裏出來,轉身就跑。
我們是三個追上去,可一個人比我們動作更快。
冥主又從我的符紙裏跳出來,攔住竹夏,嘲諷道:“喲,你竟然落到這地步,真是上天有眼。”
竹夏似乎不想跟她糾纏,虛晃一招,就想繞開冥主,冥主追上去,直接薅住她的頭發。
兩個活了上千年的女鬼不顧形象的當衆厮打起來。
我從兜裏把我用來封着冥主的符紙拿出來,眉頭皺緊,原來韓正寰給我留下來的符紙也困不住她。
那她爲什麽不離開呢?
“你這個賤人,當初去告密,讓他厭棄我,我撓死你。”冥主拼了命的往她身上招呼。
竹夏也顧不得許多,拼命的去打冥主,“你還有臉說我?最後幽皇城是毀在了誰的手上?啊?”
她說着,癡癡地笑了起來,“現在你自己弄不了幽皇城了,就把當初扔掉的孩子撿回來,你臉可真厚。”
在她們打的最激烈的時候,嗖的一聲,一面招魂幡突然插在她們旁邊。
我眼皮一跳,沖着冥主大喊,“趕緊回來。”
招魂幡随風飄着,四周陰風大起,飛沙走石。
我被吹的眼睛都睜不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
我邊後退,邊叫冥主,她不能落在她們手上。
“我在這呢。”我耳邊突然想起冥主的話。
我本來是想要轉身去看的,但轉念一想,冥主才不會這麽平靜的跟我說話。
我冷笑一聲,手裏拿着鎮魂符,反手向後拍。
耳後的冷意驟然消失,蘇特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她得意而又陰狠的看着我:“瘸子死了,但我父親回來了。”
我沖她笑了聲,沒說話,手裏的棍子直接打過去。
她大叫一聲,身形消失。
與此同時,一股陰風卷着碎石朝着我撲過來。
我冷哼一聲,催動守城令,隻是瞬間,我手裏多了一支弓箭,我顧不上細想,擡手拉弓,泛着寒光的箭射向招魂幡。
隻聽一聲悶哼,四面的狂風瞬間停止。
四周的情況再次清晰,拉着棺材的車不見了,竹夏和冥主還在地上互相掐着脖子,兩個人的衣裳都被吹亂了,十分狼狽。
白影他們更是被吹得一臉土,好好的減齡劉海愣是吹成了小背頭。
我射出來的那一支箭正好插入招魂幡中,在招魂幡上隐隐的有個虛影,胸口刺着一支箭。
蘇特朝着招魂幡撲過去,剛碰到那支箭就被震出去。
那道虛影慢慢變得真實,最後變成個挺拔的漢子站在招魂幡旁邊,伸手把地上的招魂幡拿起來,拔掉上面的箭,随意的扔在地上。
箭一落地,就變成一滴血,滲入土裏。
他看着我,意味深長的說,“竟然能驅使的了東嶽城内的東西。”
說完,他看了竹夏一眼,道:“女魃我帶走了。”
然後竟然不再管竹夏,帶着蘇特轉身離開。
竹夏咒罵一聲,臉色黑沉,咬着牙,手上還是用力的薅住冥主的頭發。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她的額頭上竄出來,跌落在地,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枚銅錢。
這銅錢一出來,竹夏渾身功力暴漲,冷笑着随手一揮,就把冥主給甩到地上,然後一腳踩在她的心口。
“竹香,我現在留你一條命,我要讓你看着我達成所願,看着你一生的追求成空。”她惡狠狠的說。
說完,她看着我,“有些人慣會裝可憐,你要懂得分辨。”
我皺眉看着她的背影,覺得我該重新審視冥主了。
他們一離開,白影和袁圓捂着心口,直接跪在地上,嘴角隐隐的帶着血色。
“剛才那旗子是啥法器?居然這麽厲害,要不是我拼盡全力護住魂魄,隻怕魂魄早就散了。”袁圓說。
白影擦掉嘴角的血,說:“招魂幡。”
她這話剛說完,跟着杜衡一起來的往生門弟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杜衡也是扶着車門,神情恍惚。
白影一拍腦袋,道:“忘了他們了。”
她和袁圓忙着過去穩住他們的魂。
我看着趴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銅錢的冥主,心中肯定這是有人對竹夏出手了,封住了她的功力,隻是已經被掙破。
我過去想要把那枚銅錢拿起來,她卻直接撲過來,把我推開,小心翼翼的撿起那枚銅錢。
她拿着銅錢,淚流滿面,“他回來了,他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