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掙出來,再往城樓上看時,城樓上已經沒有人了。
“沒什麽,走吧。”我說。
她紅着眼睛看我好半天,最後擡頭挺胸,雙手交叉在前,緩步前行,又恢複了以往優雅的模樣,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來這裏,是想見誰?”我問她,
本來也沒想讓她回答,沒想到過了半晌,她說:“我愛的男人。”
本來想要問出點内幕來,結果那滿臉都是刀疤的女人突然出現。
轉眼間她就來到冥主的跟前,“你愛的男人?呵呵,可惜,他并不愛你。”
從她出現到跑到冥主跟前,也就是轉眼的事情,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冥主也沒躲,就那麽看着她,“那又如何?他更加不愛你這個爛臉女人。”
我本來想要上前去勸架,卻被葉勳昊拽到一邊,“你傻啊,她們都比你厲害,你現在上去就是找揍。”
我一想,還真是這回事,趕緊拉着葉勳昊又往後退幾步。
看着這兩個活了上千年的女鬼吵架。
不過,她們像是都有顧忌,嘴上罵的兇,但誰都沒動手。
我是真沒想到,冥主看着像是不善言辭的,結果罵起人來很有戰鬥力,簡直就是把那個滿臉的刀疤的女人摁在地上摩擦。
多虧我沒跟她打嘴架,不然我的現場會更慘。
葉勳昊聽的很開心,還跟我感歎說:“以後我要少招惹女人,太可怕了。”
她們罵了半天,最後那滿臉都是刀疤的女人惱羞成怒,伸手朝着冥主扇過去。
冥主邊後退邊抵擋,再加上那裙子的裙擺是真的大,很不方面,最後肩膀上挨了一下,直接被扇的飛出去。
葉勳昊上前去接住她,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但我們這邊也露了底細。
冥主捂着肩膀,怒視着那女人,厲聲道:“竹夏,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竹夏先是驚訝,繼而大笑出聲,“我說你今天爲什麽遲遲不動手,就一直跟我對罵,原來是道行盡失,你這個冥主當的還真是憋屈,當年你用盡手段得到冥主之位,現在卻搞成這樣,這就是你的報應。”
冥主氣的臉色漲紅,死死地盯着她。
我對葉勳昊使了個眼色,催動妖藤,守城令緩緩的轉動,許是靠近東嶽城,這次守城令居然沒慫。
葉勳昊會意,帶着冥主往後退,守城令轉動,一滴血從我手腕上滴下來,落在地上,迅速幾個怪異的符号,朝着竹夏過去。
看見那些符号,竹夏驚愕不已,慌忙抵擋。
我和葉勳昊趁着這個機會帶着冥主上車,趕緊跑路。
剛跑了沒一會,我就聽見車頂砰地一聲,車子晃了兩晃,然後竹夏那張滿是刀疤的臉出現在擋風玻璃前。
葉勳昊開車,使勁兒的打輪,想要把她甩下去,結果車子先被竹夏給甩了出去。
我和冥主坐在後車座,我想要開車門帶她下去,卻不想她直接掙開我的手,這還不算,還伸腿踢在我肚子上,借力從窗戶一躍而出。
我被踢的下半身疼的要命,根本使不上勁兒,還是葉勳昊跑到後座,把我給抱出去。
我們剛落地,就看見車撞上路邊的水泥柱子,車頭都癟了。
我捂着肚子,目光冰冷的看向冥主,她正站在不遠處,而竹夏在她面前。
“小丫頭,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麽?她就是怎麽自私的一個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竹夏神情猙獰的說。
冥主冷後退幾步,跟葉勳昊說:“過來扶着我。”
葉勳昊沒動。
“你是我兒子的奴才,居然敢不聽我的話?”她氣惱的罵道。
葉勳昊淡笑着,“你兒子都還沒認你呢,不用在這裏耀武揚威,我算是看出來了,今天我跟陸冉就不應該管你。”
說完,葉勳昊低頭跟我說:“咱們走吧,畢竟她還有力氣踹人呢。”
竹夏哈哈大笑,“你真是作死啊。”
說完,五指成抓,朝着冥主抓過去。
我推開葉勳昊,再次催動守城令,血液滴出來,那些怪異的字符再次出現,把竹夏圍住。
我走到冥主跟前,冷眼看着她。
她别開眼,不看我。
我冷笑着兩聲,從兜裏拿出韓正寰留給我的鎮魂金符,把她給收了進去。
我之前肯定瘋了,早就應該這麽做。
收走冥主,我和葉勳昊誰都不是竹夏的對手,于是他帶着我趕緊跑路。
走了好幾個小時,一輛車停在我們跟前,“小冉,你怎麽在這裏?”
竟然是袁圓。
他招呼着我上車,問我:“你咋在這裏呢?”
“我到東嶽城來看看。”我說。
他倒是沒再多問,直接帶我們回到他住的地方。
下了車,他把我拉到一邊,連葉勳昊都沒讓跟過來,“小冉,你知道現在有人大肆在農村買地的事情嗎?“
我點頭,“知道,怎麽了?”
他說:“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問題,我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有相熟的道友給我寄過一張照片,裏面有我師父。”
我倒不是很驚訝,那天他師父被竹夏給弄走了,現在出來幫她辦事,很正常。
我想了想,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跟她說了,不過沒提東嶽城裏面的事情。
“所以,他們這是要大肆買地,利用風水靈氣養東西?”他詫異道。
“對。”我說。
他皺眉道:“這可就是怪了,風水好是養人,可這是潛移默化,需要很長時間的,跟陰氣養魂完全不同。”
我們兩個說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來個大概來,看着時間晚了,他就去睡了。
我坐在院子裏,心裏有點擔心韓正寰那邊,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正想着,就聽冥主嘲諷道:“勾三搭四。”
我拿出那張符紙,在上面拍了兩下,“你現在最好閉嘴,不然我把你扔到糞坑裏去,信不信?”
她說了聲粗俗,就沒再說别的。
我把符紙揣到兜裏,剛要進屋,右手手腕突然一陣錐心的疼,值幾個跪到地上。
低頭看着妖藤和守城令,他們都沒什麽反應,但那種疼卻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