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寰緊緊的抓着我的手,抱着我往床上走。
越來越冷,眼前韓正寰的影子都有些模糊。
冥契被斷了,我竟然有這麽大的反應,不應該啊。
按理來說,冥契斷了,吃虧的那一方應該是韓正寰才對,冥契既是人鬼結合在冥界的憑證,也是簽了冥契的鬼留在人間的證明。
簽了冥契之後,就不會被鬼差追着打了。
就算是冥主再不喜歡我,也不用不聲不響的做的這麽絕。
把我放在床上,韓正寰低聲跟我說:“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好麽?”
我原本就困得不行,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聽見這話無意識的點頭,蓋着厚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我隻是眯了一會,就被疼醒,原本身上隻是發冷,現在突然開始疼,尤其是心口處,心髒跟要跳出來一樣。
身上一開始疼,我右胳膊的那塊骨頭就開始緩慢發熱,身上越疼,熱度越高,最後演變成兩股力量在我身體裏抗衡。
我咬住被子,忍着沒叫出聲音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上的疼痛和那種要烤死人的熱度消失。
掀開被子,身上像是浸在水裏一樣,已經濕透了。
我換身衣裳,往山頂的房子去。
小韓應該在韓正寰那裏,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韓正寰厲聲道:“她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步子不由得一頓,猶豫了下,催動了身上的隐身符,然後躲在一邊,偷偷往屋子裏看。
月奴倒在地上,嘴角帶着血迹,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小韓躺在床榻上,正在啃腳丫。
韓正寰面色黑沉,顯然說動了怒。
“不知道,冥主的行蹤豈是我等能揣測的。”她垂着眼睑說,不知是不是錯覺,從我這邊看,我發現她眼中的笑容很是得意。
等到月奴被壓下去,韓正寰道:“陸十。”
他話落,一道虛影跪在地上。
“派出所有人手,把冥主給我翻出來。”他冷聲說,
陸十道了聲是,而後身形消失。
我在門口猶豫半天,轉身去了關押着月奴的地方,
幽皇城最不缺的就是囚牢,從大峽谷延伸,根本望不到頭。
月奴被關押在靠外一邊的牢房裏,其實就是山裏掏個洞,外面說鐵栅欄,據說這些鐵栅欄也是有出處的,是當年東嶽大帝親自設計的,隻囚鬼不困人。
等到他們離開,我直接穿過鐵栅欄進入牢房,站在月奴跟前。
月奴看見我過來,再加上這裏沒有别人,她笑的很是暢快,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
“你笑什麽?”我皺眉問。
“笑你,就憑你這樣的人,也想跟幽皇城攀扯上關系,癡心妄想。”她說。
我看她半天,“因爲我是個人,不是鬼,所以才你們才這麽讨厭我?”
她呵呵笑着,“你竟然不知道?就憑你手上的東嶽令,你這輩子也休想跟韓先生在一起,冥主是不會同意的。”
我擡手,皺眉看着手上的東嶽令,這玩意從一進來幽皇城,就慫的不行,合着跟人是仇敵。
“你們跟東嶽城,有仇?”我皺眉問。
她冷哼一聲,扭頭不再說話。
“所以,是你把我們冥契給毀了的?”我盯着她,問。
我總覺得憑着冥主的傲氣,她就算是要把冥契毀掉,也會當着我和韓正寰毀掉,或者在毀掉冥契的同時,直接把我給殺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把冥契毀了。
果然,我這話一出,她臉色微變,最後躺在地上,不再看我。
我上前揪着她的頭發把她揪起來,“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了離間韓正寰和冥主?”
她隻是得意的看我一眼,不說話。
我在牢裏逼問她很久,但她一句話都不再說。
無奈之下,我隻能回去。
我去了山頂的房子,沒有找到韓正寰和小韓,匆忙趕回湖心居,也沒找到他們。
想要再出門去找,就見韓路過來,“韓先生抱着小韓先生去處置上次領頭的厲鬼去了,讓我告訴你安心的在這裏到等着他們回來。”
“好,謝謝。”我道了謝,關門坐回床上。
“陸冉,進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隻感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臉上很癢,身後抹了一把臉,再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胡子很長,胖乎乎的老頭蹲在我跟前,他一低頭,胡子正好糊在我的臉上,
我忙着從地上站起來,往四面一看,發現這裏竟然是東嶽城裏面盛放着武器的牌樓下面。
“你把我弄進來的?”我皺眉問,
他笑了聲,摸着胡子,說:“跟韓正寰的冥契被毀了吧?”
我摸着手上的妖藤和東嶽令,這倆東西就在我身上,他知道這個倒也正常。
我點頭,“嗯,毀了。”
胖老頭笑的更開心,從袖子裏拿出個小瓶子來,“這個給你,回去後用溫水沖服,三個月内不可行房。”
我臉色漲紅,“這是什麽?”
“補陰的,你本來就是半人半鬼,身上又陰氣不穩,若是有冥契,還能通過冥契,靠着韓正寰的陰氣,如今冥契毀了,你的身體自然是扛不住了。”他說。
原來我和韓正寰冥婚,竟然是我靠着他,
“你是什麽人?”我謹慎的問,并沒有伸手去接小瓶子。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兩聲,轉身通過牌樓,進入擺着各種兵器的街道。
我想要跟上去,下一刻從牌樓裏吹出一道陰風,我被掀倒在地。
手腕一陣刺痛,眼前晃過一陣亮光。
猛地睜開眼,在我眼前的人竟然是韓正寰。
見我醒來,他松了口氣,把我的左手放開。
“夢見什麽了?”他溫柔的問:“又吵又鬧的。”
我擡頭,卻發現右手拿着個小瓶子。
這就不是夢了。
我想了想,把夢裏老頭跟我說的話都跟韓正寰說了,他拿過那小瓶子仔細端詳,神色淡淡的,随手把它扔到一邊。
“哎,别扔啊,沒準可以用呢。”我着急的說,起來要去接,卻被韓正寰攔腰抱到床上,“補陰氣還用得着吃藥?現成的方法你不用,是不是傻?”
邊說,邊開始脫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