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寰把我護在身後,皺眉看着她,“千年了,你還是隻會利用他人的身體逞兇作怪,連真面目都不敢往外露。”
璇子呵呵冷笑,“想要看我的真面目?你們也配!”
說完,璇子雙臂朝着我們狠狠一揮,四周的陰氣化爲利箭朝着我們紮過來。
在我們躲避的功夫,那些東西再次沖過來。
同時璇子居然扶着璇子爸要走,我揮舞着棍子,急得不行。
韓正寰本來是護着我的,見此,叮囑我小心些,然後追上去。
韓正寰攔住璇子父女,裂魂刃上燃着火光,眉目陰沉,冷笑着說:“千年前你僥幸逃了一次,這次休想這麽離開。”
璇子把她爸護在身後,死死地盯着韓正寰,我看着她的胳膊在不住的發抖,雙眼一亮,跟韓正寰說:“韓正寰,她受傷了。”
但說完又一愣,她是怎麽受傷的?
她弄來這麽多的魂,卻都是禁锢在外面,爲什麽不吃呢?
璇子怒吼着,身上的皮都開始往外脹,看得很吓人,但其實我閉上眼,看見的還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女孩的虛影。
她這是故意吓唬我們。
不應該呀,千年前韓振好官就跟他交過手,她肯定知道韓正寰的本事,這樣做根本沒一點用。
想着這事,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璇子爸,他躺在地上,正好被草擋住,隐約可以看見他的一隻手正捏着勢。
我雙眼一亮,“老鬼,璇子是個傀儡,管事的是他爸。”
韓正寰點頭,接下璇子那一招同時,卻也繞過她,直直的朝着璇子爸沖過去。
我上前攔住璇子。
看着韓正寰過去,璇子雙目赤紅,就跟瘋了一樣,我拼盡全力攔着她。
韓正寰一接近璇子爸,他就從地上跳起來,看着哪有半點虛弱的模樣,面容陰冷,那雙眼珠子黑的發亮,比一般人的眼珠子要大一圈,裏面好像不斷的有東西在翻滾着。
他淡淡的看着璇子一眼,璇子仿佛受了鼓勵一般,下手更狠。
韓正寰臉色一沉,提着裂魂刃朝着他沖過去。
璇子爸呵呵冷笑,身子筆直,卻一直後退,往他腳下一看,隻見一道黑影匍匐在他腳下,正馱着他後退。
離得璇子爸遠了點,璇子的動作開始遲緩,我順勢拿出一張鎮魂符,想要把璇子收走,不想璇子突然尖叫一聲,身體更加膨脹。
“丫頭,趕緊避開。”韓正寰沖我喊。
我點頭,忙着往後退,可還是被璇子口中的噴出的陰氣氣流給撞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最後,還是我抓着地上的石頭,這才停下來,往璇子那邊看,她的皮膚上已經細小的裂縫,就像是被撐壞了一樣。
璇子站在地上已經開始搖晃。
我想要起來,但心口仿佛堵着一口氣,一動就疼不行。
身上的骨頭又開始發熱,這次明顯要比以往都要快,不過是幾秒的時間,我身上就已經不疼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手上的棍子剛碰了璇子一下,咔擦兩聲,璇子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一樣,直接癱在地上,而且一股黑氣從她身體裏跑出來,直直的沖着韓正寰過去。
我忙着叫韓正寰小心。
韓正寰避開那兩道黑氣,璇子爸趁這個機會,嘴裏發出一聲怪叫,那些原本束縛在外面的冤魂鋪天蓋地的朝着我們過來,那股子臭味越來越重,我被熏得幹嘔兩聲。
璇子爸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在黑影的簇擁下離開,韓正寰沒去追。
等到他們離開後,四周的臭味才小了些。
我吐出口氣,看着倒在地上的璇子,她已經恢複清明,但全身都動不了,隻剩下兩隻眼睛能動。
我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你怎麽樣?”
她眨眨眼睛,動了半天嘴巴,她發不出聲音,我大緻能聽見她說的是地窖。
我點頭,“我會回去看。”
她這才閉上眼睛。
“出來!”
白影突然怒吼一聲,手裏的長劍猛地刺向身後。
她後面本來什麽東西都沒有,但是她這一劍下去,卻憑空的有人悶哼一聲。
她抽回劍,帶出不少血來。
齊林過去,對着那塊一撕,她手上出現一道金符,然後劉家家主的身影出現。
她捂着大腿,怒瞪着白影。
白影惡狠狠地看着他,“你怎麽在這裏?”
她說:“我是被他抓到這裏來的。”
白影翻了白眼,“你騙誰呢?”
韓正寰轉身,我看着他沒受傷,這才放了心。
劉家家主走到我面前,讨好的說:“陸冉,咱們可以合作,我幫你救你媽媽,我隻要你以後護着劉家就行。”
我很平靜的看她一眼,冷笑着說:“不用了,劉家家主現在還是自己護着吧,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她還想說話,齊林突然湊近,凝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家主,你被邪神抓來,竟然能全身而退?不管是魂魄還是身體都沒有一點傷,你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劉家家主臉色一白,紅着眼睛說:“齊林,照你這說法,是非得讓我出點事?”
齊林冷笑兩聲,“你不用模糊話題。”
我也是奇怪,而且我怎麽也想不通邪神怎麽會是璇子爸,但是想到他們地窖裏的僵屍和地獄業火的圖騰,又似乎能說得通。
璇子似乎跟我說過,在她爸爸出去打工失蹤之前,她家下地窖那東西都是她爸來幹。
我撓撓頭,我以爲她爸是帶着她出去享福了,這沒想到再見,璇子是被折磨成這樣。
我們把附近檢查一遍,确定沒有其他的問題,這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疑惑道:“怎麽沒有看見姥姥呢?她不是跟着邪神呢?“
韓正寰說:“狡兔三窟,他肯定還有别的地方。”
“那你到底是怎麽找到他的?”我好奇的問。
他解釋說:“我選定了幾個身上陽氣重和陰氣重的男女,在他們的魂魄上下了禁制,隻要邪神動了他們,我就能知道。”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他點頭,笑着說:“道法高深,你以後好好學,比這神奇的東西多了去了。”
我撇撇嘴,故意說:“我可是記得,某人曾經說道法越高,受的束縛越多,不讓我學呢。”
他在我額頭上彈了下,瞪我說:“就會消遣我。”
我嘻嘻笑着,想到那股子臭味,“韓正寰,爲什麽隻有我能聞到那股子味?”
我剛說完,腦袋裏嗡的一聲,抓着他的手,“我不會給他是一類吧?”
之前葉勳昊能聞到蛇靈的味兒,就是跟它是一類,我現在能聞到邪神的味兒……
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是神,而是那個邪字。
韓正寰目光倏地一深,“沒事,隻是湊巧罷了。”
我狐疑,“真的?”
他堅定的點頭,“對,葉勳昊除了能聞到蛇靈的味兒,還能聞到豔鬼的味兒,難不成說他也是豔鬼?”
他這話一出,葉勳昊直接摔到地上。
我抱着韓正寰的胳膊,知道他現在在騙我,面上雖然不顯,但心裏卻越來越沒底。
我這樣的,肯定是成不了神,再說了神早已絕迹幾千年,我若是跟邪神有相通的地方,估計也就是個邪字。
咦,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往韓正寰懷裏使勁的擠擠,隻有這樣心裏才好受些,他輕車熟路的把我摟得更緊些。
“硬嗎?”他突然說。
“啊?”我有點懵逼。
他低頭,湊到我耳邊:“肌肉,硬麽?”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意使了勁兒。
我的右手正好放在他肚子上,這下子不用那塊骨頭,我都能感覺到手在發熱。
想要把手抽回來,他卻摁住我,“跟杜衡的比,我的感覺如何?”
我半天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他這是吃醋了?
就因爲杜衡出現的那天,我往他胳膊上的肌肉看了幾眼?
娘啊。
看我不說話,他臉色不大好看,語氣危險:“不喜歡?”
“喜歡,特别喜歡。”我反應過來,忙着順毛捋,讨好的說:“你的比杜衡的感覺好。”
他臉色瞬間黑了,“你還真的摸過他的?”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解釋說:“不,不,不算是摸,就是當初杜衡給我特訓過,叫我近身搏鬥,難免會碰到。”
他哼了一聲,臉色還是很臭。
他一這樣,我哪還顧得上想我邪不邪的事情。
“不要生氣嘛,你的硬。”說着,我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呵着氣,“寶貝兒,不生氣了,好嘛?”
他看似神色淡淡,但是眼中已經有了笑意。
接下來,我們兩個開始掰扯晚上研究肌肉那些事兒,我跟邪神到底什麽地方一樣,這話題直接被扔到南山根兒去了。
當晚,我們還是住在房車裏,不知道劉家家主現在抽什麽風,她弄了輛房車停在我們這裏,說是跟我們一起比較安全。
我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道:“可别晚上出了事,明天誣陷是我們做的。”
她尴尬的笑着。
晚上,我突然接到袁圓的電話,他沒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小冉,你們趕緊離開劉家,我和我師父遇到個死人,就是劉家家主。”
我一聽,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