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扯嘴角,“這算是什麽緣分,這是孽債。”
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地方竟然能進入榮家。
可這裏能進入榮家,那當初被困在這裏的蓮香,榮家知道不知道?
我忙着走到榮斌跟前,抓着他的領子說:“這暗河連着一個墳,墳主人是個女人,後來她的墳被人強占,那女人是不是榮家的?”
當初那女鬼,我怎麽也超度不了,是不是她跟榮家有關系?
不然爲什麽她墳裏的暗河,會跟榮家的暗河相連?
榮斌把領子從我手裏拽出來,摸着我的頭,道:“這事啊,你自己去查,我哪知道具體是哪個女鬼。”
我推開他,“好好說話,别對我動手動腳。”
現在也是韓正寰和瘸子能摸我的頭。
他笑了聲。
他正笑着,從他身後的水面上突然出現一女子,披頭散發,在她的頭發上還有東西在蠕動。
我忙着遮住小韓的眼睛。
我們都沒說話,定定的看着他身後。
齊林本來是想要提醒他的,但是被白影拉住。
榮斌之前說他的本事都被榮家廢了,可他剛剛進來時,露出的那幾招,根本不像。
他看着我們不動,僵着脖子往後看。
等到他徹底轉過頭,那看不見臉的女人已經來到他身後。
就在那女人要掐他的時候,他側身避開,一揚手,一根桃木釘釘入女鬼的頭頂。
女鬼慘叫一聲,身形消失。
榮斌把手上的桃木釘扔到地上,看着我們,似笑非笑道:“你們可真是一點都不團結友愛。”
我冷哼着回道:“你不需要我們的團結友愛,你不是說你的本事已經被廢了麽?這是怎麽回事?”
“老子修爲被廢,對付不了厲鬼,但弄個孤魂野鬼不在話下,你瞎懷疑什麽。”他惡聲惡氣的說。
我轉身往回看,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不?
我怎麽感覺,被他帶上了賊船呢?
他突然冷笑一聲,指着我們身後。
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護着小韓往旁邊躲,這時榮斌突然欺身向前,手上拿着一張符紙,把我拉到身後,然後把杜衡、齊林和白影推了出去。
符紙燒盡,他召喚出來的通道消失。
我:“……”
他拍拍手,轉身看着我,“現在還跟我橫麽?”
我咽口唾沫,把小韓抱的緊些。
他動作太快,我根本沒看清楚他的動作。
他伸手在頭上又摸了一把,“好好跟着我,現在你可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惹我不高興的話……哎喲。”
他話還沒說完,我身後掰着他的右手,彎腰轉圈,給他扭到身後,然後一腳踢在他的腿窩上。
“把他們弄回來。”我冷聲說。
說着話,我手上更加用力。
“不行。”他挺着背,“混進榮家隊伍本就不容易,我帶着你已經夠麻煩的了,再加上他們三個,就等着被發現吧。”
我氣得不行,想要徹底制住他,卻不想一道冷風朝着我的眉心沖過來。
我連忙松開他,彎腰避開。
還沒等站穩,就聽見砰地一聲,擡眼一看,就見榮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大腿上有一道口子。
得,我現在相信他的修爲被廢了。
我一手抱着小韓,一手把他拖到我跟前。
他忍着疼,朝着我伸手,“孩子給我,你專心對付那東西。”
我猶豫片刻,把小韓放在他懷裏,“你要是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就廢了你。”
他苦笑着點頭,“我都這模樣了,怎麽打你孩子的主意。”
我哼了聲。
從包裏拿出那棍子,閉着眼睛往四周看,卻一點鬼氣都看不見。
“這是陣法,不是鬼魂作祟。”他說。
我睜開眼睛,打着手電一寸一寸的看着對面牆上,果然看見上面有缺口。
我把榮斌扶起來,“先離開這裏。”
本來以爲是鬼魂,想着收拾了再走。
扶他的時候,我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瞧着角度,直接用石頭把對面牆上的機關給破壞掉。
往前走了一段路,再也沒遇到過機關。
我想要把小韓接過來,榮斌卻不給我,讓我好好看路,保護他。
我翻了個白眼。
“榮斌,剛才那機關是你自己特意碰到的,是不是?”我笑着問他。
他呵呵笑着:“我傻麽?”
我搖頭,“你不傻,你太聰明了,所以你利用這個法子把小韓抱過去,這樣我隻能跟着你了,是不是?”
我這腦子,現在才回過味來。
他聽後卻轉頭陰着臉看我一眼,“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我恨不得揍他一頓,我這被算計的還沒怎麽樣呢,他生什麽氣?
不過,小韓在他懷裏卻很乖,一直看着他,時不時的笑兩聲。
榮斌對他噓了聲,小韓居然很聽他的話,不再笑。
要是韓正寰在的話,他跟小韓相處起來,是什麽樣的畫面呢?
在暗河的拐彎處,榮斌跟變戲法似的,從溝槽裏弄出一艘船,漁船改裝的。
他抱着小韓上去,看着我:“不上來?”
我站在岸上沒動。
“那你打算讓你孩子跟着我一起走?”他說。
我這才上船。
真的被他騙上賊船了,他肯定不是才發現我們村的河有問題,船都準備好了,隻能說明他早就在籌劃這一天了。
我郁悶的坐在他旁邊,看着他一手抱着小韓,一手開船。
“你把小韓給我,專心開船。”
他似笑非笑的睨我一眼,“你當我跟你那麽傻?孩子給你了,你丢下我跑了怎麽辦?”
我氣的不行,在腦子裏把他大卸八塊。
我看着岸邊,心裏好奇,一般這樣的地方,人氣少又潮濕,極其容易聚集陰氣,可這地方竟然一點陰氣都沒有。
就是剛才在河裏出現個鬼魂,身上也沒有太重的鬼氣,所以很弱。
“到了。”榮斌突然沉聲說。
前面的河道突然寬敞起來,似乎是兩股水往這邊流,在河道中間有塊大石頭,水繞着那塊石頭打着旋兒,像是拱衛着那塊石頭一樣。
在石頭上,搭着個木架子,可木架子上面鋪着的竟然是塊玉石,足有一人來高,打磨的跟石闆一樣,平滑,剔透。
這要是弄出去,得值多少錢?
榮斌早有準備,從船上拿出鐵鈎,甩上岸,勾住岸邊的石頭,将船固定住。
他又在我頭上揉了一把,“看什麽呢,想要那塊玉石?”
我點頭,“好多錢。”
他笑了聲,“财迷。”
說着,又揉了我一下。
我護着頭,怒瞪着他:“你規矩點,我是你嫂子。”
他低頭,湊近我,“你聽過一句話沒?”
“什麽話?”我看出他眸光中的危險,想要往後退。
他伸手攬住我,輕聲道:“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他眼波流轉,那股壞勁兒,倒是跟韓正寰有些像,“嫂子。”
我臉色爆紅,羞怒不已,擡手想要抽他,他卻已經跳上岸。
“還不上來?”他說。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警告他說:“以後你嘴巴動作都給我放幹淨點,不然我徹底廢了你。”
他笑的很開心,全然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把小韓放我懷裏,他拿出一把匕首,作勢要跳到那塊石頭上去。
結果小韓剛回到我懷裏,竟然癟着嘴要哭,模樣委屈極了。
榮斌動作一頓,轉身在小韓臉上親了口,輕聲說:“等我回來。”
小韓還是癟着嘴,卻沒再哭。
我無奈歎氣,被抱了那麽一會,就叛變了,這小崽子。
榮斌直接跳到石頭上,然後順着架子往上爬,那木頭架子搖搖晃晃,看着就要倒。
可就是這麽搖晃着,榮斌竟然安全的爬上去了。
他咬破手指,在玉石上畫了道血符,最後又放上去一撮頭發。
我微眯眼,心裏一沉,低頭檢查小韓的頭,果然看見他的後腦勺頭發被剃掉一塊。
卧槽。
我使勁兒的攥着棍子,盯着榮斌,
他畫好符後,從架子上下來,閉眼默念着什麽,玉石上發出一陣紅光,與此同時,那塊石頭開始慢慢地向下走。
榮斌呼出口氣,轉頭叫我:“快過來。”
我抱着小韓上去,瞪他一眼,“以後你再敢拿小韓的頭發,我弄死你。”
他一愣,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答應的很是痛快。
我頭疼的看着他,這人有受虐傾向?罵他,他還挺好高興。
石頭緩緩向下,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水竟然是順着石頭旁邊的溝槽往下流。
四周就像是水井的井壁一樣,濕滑,有地方還長着青苔。
我感覺好了很久,石頭才停下來。
榮斌帶着我走下石頭。
等我看清四周的東西後,吓得差點交出來,還是榮斌捂住我的嘴。
我忙着把他推開,跟他拉開距離。
這是一間佛堂,四面都供奉着菩薩。
隻是這裏環境幽暗,縱然是菩薩,我這麽看着,也有些可怖。
一到這裏,榮斌比上面謹慎許多,也不再跟我開玩笑,帶着我繞過正北方的大佛,從後面的小門離開。
出了這裏,又走了一段路,前面豁然開朗,還有日光照進來。
這是一間從山中硬鑿出來的屋子,在開口處,還挂着簾子。
這裏空間很大,放着一排一排的棺材。
榮斌走到正中間,十分恭敬的對着棺材鞠躬。
我估摸着,這一應該是榮家祖先的棺材。
過了好半天,榮斌說:“這裏放着的是曆代榮家祖先,榮家修道,走的卻是自然修行,不像你們,把這當成個任務,在榮家,每日修行早已滲透進骨血裏。“
我點頭,
他接着說:“所以榮家族規,死後萬事空,不需要厚葬,隻要讓棺材有個放置的地方就好。”
這樣的規矩,倒是很少聽到。
修道之人,極爲重視身後事,榮家這是反其道而行之。
榮斌坐到簾子前,說:“棺材在這裏放置十年,便會焚燒。”
他說話的時候,我感覺身後有道陰氣,轉身就把手中的棍子揮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虎子媽。
她還是仰着頭,隻拿下巴對着我們。
顧忌着我手裏的棍子,她并沒有上前,但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榮斌。
榮斌從地上起來,看着她,面容陰冷,“你這是自己找死。”
虎子媽聲音嘶啞,喉嚨裏仿佛堵着什麽棉花,“你這個畜生,你活該下十八層地獄,抽舌頭下油鍋。”
我皺眉,竟然有媽這麽詛咒自己的兒子。
榮斌似乎已經習慣了,隻是冷哼一聲,“我就是魂飛魄散,也跟你沒關系,最後說一次,想要當個鬼,就趕緊走,不然我讓你連個鬼都當不了。”
虎子媽往後退幾步,但沒走,反而跟我說:“陸冉,你跟着他,遲早被他害死,他就是個煞星。”
煞星,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那這話罵别人,以前都是罵我。
“你跟着我們,要幹什麽?”我問她,她似乎不止是想要殺了榮斌那麽簡單。
她聽我這話,突然激動起來,頭居然慢慢的擡起來,隻是,等看清她的臉後,我真恨不得再把她的頭給摁回去。
她臉上都是刀口子,不長,卻沒刀都能看見骨頭,眼珠已經被掏出來,就剩下兩個洞,頭頂的頭發也秃了,頭皮被削掉一塊。
這定是她死時的模樣,還真是夠慘的。
怪不得她要仰着頭,她這張臉,唯一完好的部位就是下巴。
我看向榮斌,用眼神詢問他爲什麽會這樣。
榮斌眼神冰冷,“她或許沒想過,她幫着的那個侄子跟她有殺母之仇,當初就是她把我那侄子的母親給推到河裏,直接淹死。”
虎子媽往前走兩步,想要抓我,我避開。
她緊張的說:“陸冉,你跟虎子結婚了,那你肯定知道韓正寰在什麽地方是不是?怎麽說,我也孕育了他的一魂,你跟他說說,讓他幫幫我,幫我活過來,我是他母親啊。”
還沒等我說話,榮斌先冷嗤道:“攤上你這樣的媽,簡直到了八輩子血黴。”
她對榮斌破口大罵,我從來沒想過一個母親居然能用那麽惡毒的話來詛咒的自己的兒子。
都要詛咒榮斌斷子絕孫了。
榮斌抿唇看着她,雙手緊了又松,最後蒼涼的笑笑。
虎子媽見榮斌不還嘴,得意的哼了聲,繼續跟我說:“我把虎子養大,我幫了他,他應該回報我,我隻是想活過來,這是他應該做的。”
我懶得聽她說話,直接轉頭問榮斌:“能殺了麽?”
她還好意思提她把虎子養大,虎子當時跟着他,連頓飽飯都吃不上,都是虎子那個墜井的大哥給他吃的。
榮斌背過身去,說:“殺。”
我冷哼一聲,看向虎子媽,掏出三昧真火符。
她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我沒追,本來也不想殺她。
“榮斌,她不會去告狀吧?”我擔憂道,她要是把我們過來的事情說出去,那我跟榮斌估計就剩下被榮家追着打的份兒。
榮斌搖頭,“她不會,她現在不敢得罪你,她還想通過你找到韓正寰,讓韓正寰救她活過來呢。”
我松了口氣,不會說就好。
榮斌看了下時間,“再等等,天黑以後咱們出去,到時候榮家的人也到了,趁着天黑正好混進去,”
“好。”我應了聲。
找了塊石頭坐下,小韓一瞧見榮斌,笑了兩聲,居然主動伸手要榮斌抱。
我郁悶的看着這小子。
榮斌笑着接過去,低頭看着小韓,來人眼神交流,都笑着的挺開心。
我抱着膝蓋坐在一邊,頗爲凄涼。
天黑後,我剛想問榮斌要不要出去,就有一道黑影竄進來,對着榮斌跪下。
榮斌擡頭,說:“東西準備好了?”
那人點頭,把手裏的包遞給榮斌。
榮斌起身,看我一眼,然後把小韓放到那男人懷裏,“好好照顧着。”
男人低頭領命,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韓。
我頓時急了,想要上前去把小韓搶回來,卻被榮斌抓住。
那男人看了榮斌一眼,轉身離開。
我急紅了眼睛,再也顧不得其他,揮拳朝着榮斌打過去,他輕而易舉的制住我,把我抵在石壁上。
手上動作兇狠,但目光卻出奇的溫柔,“乖,聽話。”
這一句話,讓我卸了所有的力氣,怔怔的看着他,“韓正寰?”
他笑了聲,在我頭上揉了把,眼中的溫柔消失,松開我,“孩子留在外面不安全,咱們帶着更不安全,交給他們照顧着是最好的選擇。”
我靠着牆,看着他的背影,“你是韓正寰?”
他轉身,不悅道:“你說什麽?”
他的不耐猛地點醒我,這不是韓正寰,可剛才那一抹柔情,說話的語氣,跟韓正寰是那麽的像。
“換上。”他冷着臉說,扔給我一套衣服。
我接住,“你把小韓交給誰了?”
他解釋說:“我雖然被逐出榮家,但在這裏還是有些勢力,護着個孩子綽綽有餘,你總不能帶着孩子潛入榮二的人裏,那不是分分鍾被發現弄死?”
“可是,外面……”我皺着眉,腦子裏很亂,還在糾結剛才的情景,不會韓正寰的魂魄又附在他身上吧?
“外面更不安全,現在寒天正盯着這孩子。”他說。
我把衣服放到一邊,猛地上前,把他一把給摁到地上,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韓正寰?”
他先是怔愣,繼而枕着雙手,臉上帶着無賴的笑容,“你想讓我是,也不是不行,我現在正好缺女人,也不在乎你是我的……”
我狠狠把他掼到地上,在他腿上的傷口使勁的摁了下。
他嘶的一聲,抽着冷氣。
我心裏暗罵自己剛才不應該因爲他的一句話失了神。
“榮斌,小韓要是出了事,我一定讓你償命。”我恨聲道。
他擺擺手,不耐煩的說:“知道了,你就别跟我放狠話了,你就好好數數,自從你認識我,威脅過我多少回?”
他絮絮叨叨的說:“又是弄死我,又是要讓我償命的,我真是欠了你的。”
我重新抱上衣服,冷聲道:“誰讓你總是算計我。”
換好衣服,我跟着他順着外面的繩索下去。
這地方是在懸崖中間鑿出來的,上下隻能靠繩子。
我們下去後,他帶我躲在一邊。
過了好半天,才腳步聲傳來,聽着有不少人。
他們走到這裏,停下來,爲首的是個女子,穿着黑色緊身衣,好身材顯露無疑。
她摸着腰上的刀,朗聲說:“祭拜先祖,休息片刻,然後再出發。”
她說完,轉身對着懸崖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起來後,跟在她身後的人才跪下磕頭。
她甚是滿意,等到衆人都磕完頭,就找了個地方坐下。
過了十來分鍾,她号召着衆人起來,說是要走了,其中有幾人動作慢了點,還被她罵了一通。
榮斌拽着我跟上去。
我和榮斌穿着的衣服跟他們的一模一樣,要混進來倒也容易。
我們混進來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正在小聲議論那領頭的女人,我聽了半天,知道那女人叫做榮欣,是把榮斌家主之位搶走的容二的親妹妹。
爲人好大喜功,沒什麽擔當。
我本來以爲這群人是直接去破天墓地的,誰知道榮欣中途接了個電話,笑的很開心。
“剛剛接到消息,浮光那群人就在附近,反正也順路,咱們就收拾了他們再去破天的墓地。”
我眼皮直跳,浮光的人,難道是齊屠他們?
“這不太好吧,浮光不屬于咱們管,這樣橫插一腳……”有人反對,可他話還沒說完,榮欣就已經冷了臉。
她一臉不耐煩的說:“怎麽不屬于我管?都是榮家的人,再說了,我們正好路過那地方,順手把浮光收拾了,怎麽了?”
看她隐約有發脾氣的趨勢,沒人再敢說話。
我看着榮欣,突然理解榮斌爲什麽要混進她的隊伍裏,這人走到現在,都沒統計過人數,隻自顧自的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對着手機笑的甜蜜。
因爲被反對,榮欣顯然心情不好,處處針對剛才反對她的人。
我跟着他們,總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都是用腳走路,他們的速度卻比我之前走路要快。
雖然是在夜裏,但我也能發現兩邊的樹木什麽的,往後退的很快。
榮斌牽着我的手,我想要睜開,他卻抓的更緊,瞪我一眼,對着我揚起手中的符紙。
我眼前一亮,又仔細的看着前面的人,發現他們的手裏都拿着一道金符。
過了三個多小時,榮欣一揮手,衆人停下,現在天已經有些放亮,我仔細看着四周的環境,很陌生。
周圍像是沙漠一樣,但又跟現實中的沙漠有些不同。
榮欣指着前面,隻剩下木頭架子的房子,說:“他們就在裏面,圍起來。”
“會不會有陷阱?”有人說。
榮欣美眸一瞪,厲聲道:“憑我榮家的威名,還敢有人布置陷阱?圍起來,聽不見嗎?”
衆人無法,隻得上去把那房子圍起來。
榮斌小聲跟我說:“她曆來如此,瞧着吧,這次準出事,而且最後她還會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
他剛說完,那木架子房子終于倒了,齊屠站在廢墟當中,冷冷的看着榮欣。
我趕忙低頭,無比慶幸臉上帶着口罩。
可我還是感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頓片刻。
“殺!”榮欣厲喝一聲,然後退到後邊。
我無語。
齊屠冷笑數聲,突然一躍而起,朝着我沖過來。
與此同時,從沙土中跳出來十來個驅鬼人,直接撲向榮家子弟。
饒是榮家子弟本事高強,也占了劣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看着齊屠過來,我猶豫半天,最後假裝被其他人打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齊屠看着我,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手腕上的紅繩随風飄着,趁着他身上的白色鬥篷,挺有美感,看癡了……榮欣。
齊屠站在遠處,對着身後一招手,其他驅鬼人立馬遁入地下,從很遠的地方跳出來,然後離開。
我從地上起來,卻發現榮斌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剛站穩,就感覺身後有人攻擊我,我彎腰避開,看清那人是榮欣,強忍着沒拿出棍子,退後幾步。
心思急轉,難不成我被識破了?
榮斌那坑貨呢?
榮欣滿臉怒氣的看着我,“誰讓你躲的?”
“你打我,我爲什麽不躲?我又不傻。”我翻着白眼說,心裏安定了不少,還好沒被識破。
她甩着袖子,“我說的是,剛才齊屠沖過來,你爲什麽不攔住他?你是不是内奸?還有,他剛才爲什麽看你?”
我聽出來了,榮欣這是看上了齊屠。
“我被其他人拽到地上,可不就是沒攔住呗,你有說我的功夫,當時倒是沖過來,攔住他啊。”我冷笑着說。
面上強硬,卻很心虛,也不知道榮斌是什麽意思,剛才我聽見他的聲音,讓我強硬一些,不要給她面子。
榮欣氣的臉色漲紅,“你是哪個房的?”
我暗罵一聲,我哪知道我是哪個房,榮斌到底在什麽地方?
這時,一聲驚呼想起,“快看這裏。”
我立馬轉身跑過去,避開榮欣。
半路卻被榮斌拉住,不由得放慢速度。
榮家的人迅速圍成一圈,榮欣不知道看見了什麽,驚叫一聲,立馬大電話,讓那邊的人過來。
挂了電話,她喜滋滋的說:“等着吧,我二哥等下就到,他說咱們這裏混進了榮斌的人。”
她說着,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