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和齊林注意到我臉色不對,問我發生什麽事,我把瘸子的事情跟她們說了,“你們說他這是怎麽了,我當初真的親眼看着他被齊陽一劍從胸口穿過,雖然後來他的屍體不見了,但他當時确實咽氣了。”
白影和齊林聽後也是一臉驚訝。
瘸子的事情,我之前沒跟她們細說,所以她們還是第一次知道瘸子是死過一回的人。
“你們說,他會不會像韓正寰之前那樣,用了什麽厲害的法器,把魂魄封在身體裏?”我小聲說。
之前韓正寰就是用五瓣蓮把魂魄封在身體裏,他這個會不會如此呢?
白影搖頭,“封魂之術,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韓正寰之所以能用,是因爲他的魂魄曆經千年,能承受得住五瓣蓮,但瘸子隻死了十幾年,這就有點說不通。”
我們三個商量半天,最後還是一籌莫展。
“算了,先這樣,等回去以後再說。”我說。
現在離這麽遠,再發愁也沒用。
”這次,真的要小心,浮光的人比煉獄和陽明洞的人要難搞。”我跟她們叮囑說。
白影不耐煩的拍着我的肩膀,說:“好,你都說了七八遍了,我們到時候一定小心。”
齊林坐在一邊,沒說什麽話。
白影碰她一下,“你怎麽了?”
“啊?什麽?”她不解的看着白影,“你跟我說啥?”
“我問你怎麽了,你這一路上怎麽一直在發呆?”白影問。
齊林搖頭,笑着說:“也沒事,我就是……突然有點想沐然。”
她看向我,“小冉,你說燕子跟陸逸晨當初那麽好,到了最後卻是這樣的下場,我……我跟沐然是不是真的沒有和好的機會了?”
我拍着她的肩,安慰她說:“有的,沐然現在還好好的活着,下次見到他,就直接把他綁走,不再讓他在外面亂跑,把他捆在家裏,當你的壓寨夫君。”
齊林笑了聲,低頭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以前總覺得他是我無奈的選擇,可這幾天我才想明白,我是愛他的,我真的離不開他。”她哭着說,“我現在好怕,怕我跟他就像是陸逸晨跟燕子一樣,就這麽錯過了。”
白影抱着她,安慰她說:“不哭,剛才小冉說得對,你們現在都好好的活着呢,跟燕子他們完全不一樣。“
她抱着白影的胳膊,嚎啕大哭。
我歎口氣,突然心裏一沉,經過齊林這麽一提,我這才想起上次見到沐然時的樣子,他那時候看着跟齊屠倒有些像。
我後背不由得出了身冷汗,他可别真的變成跟齊屠一樣,那就慘了。
“我現在這樣子,跟他也不大可能,我沒幾年活頭,他還搞成那副德行。”齊林哭完,擦着眼淚苦笑說。
我跟白影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勸她。
我們下了汽車,開始找船往荊門島去,高上進給我的地址就是荊門島。
隻是,我們問了好些個人,根本沒人知道荊門島。
難不成高上進給了我個假地址?
我們正發愁的時候,一個老頭叫我們,問我們是不是往荊門島去,我點頭。
他招呼着我們上船,說他知道怎麽去荊門島。
我留個心眼,“可他們不是說沒有個島嗎?”
老大爺嗤笑道:“他們什麽都不懂,道士的事情普通人怎麽可能知道。”
“您是道士?”我驚訝問。
他點頭,看着我說:“你不也是道士麽?”
我笑着說:“是啊。”
他審視着我,“找荊門島幹啥?”
我湊近他,神秘的說:“大爺,您聽過浮光嗎?”
他愣了下,搖頭。
我一臉遺憾,“您怎麽沒聽過浮光呢,我跟你說,浮光是個可厲害的道士組織,我前段時間看見他們抓鬼,真是太帥了。”
白影迅速領會我的角色扮演,捧着臉,星星眼,道:“對對,那道士小哥哥真是帥。”
齊林也道:“特别帥。”
老頭愣了半天,“你們就是覺得人家帥,就追過來了?”
我們齊齊點頭,老頭笑呵呵的,讓我們上船,說帶我們去找荊門島。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上了船後開始熱烈讨論那個不存在的小哥哥。
老頭眼中的凝重逐漸消失,隻剩下冷嘲。
船走了會,突然停下,然後噗通一聲,船尾響起落水聲,轉身看去,老頭已經消失無蹤。
白影戲精,臉色瞬間慘白,抖着聲音叫:“大爺,你在哪兒呢?”
這時,幾道黑影從水裏竄出來,麻袋兜頭套下來,棍子打在我們脖子上。
事先早有準備,避開了要害,我們三個并沒有暈。
感受着水裏的人跳上船,又把船開回去,然後把我們拖下來。
等我們被他們扔到地上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掀開麻袋後,我們又裝着暈了會,這才睜開眼。
屋子裏站着十來個男人,都是道士,警惕的看着我們。
還不等我假裝出驚慌失措,最前面的青年看着白影,突然大叫一聲,聲音都劈了:“白影,居然是你。”
他眼中有憤恨,有羞惱,也有重逢的喜悅。
白影愣了好半天,幹笑着說:“呵呵,吳申陽,好久不見。”
那個叫吳申陽的青年看了白影好半天,轉身跟身後的人說:“她們八成真是沖着浮光裏的某個帥哥來的。”
我滿臉的問号,他怎麽這麽确定?
招呼我們上船的老頭說:“你怎麽那麽确定?”
吳申陽看着白影,深吸口氣,道:“她……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女淫賊。”
我和齊林對視一眼,俱是一臉懵逼。
在場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大笑出聲。
吳申陽冷着臉,給我們解開繩子。
白影往我身後躲了躲,低頭不敢看吳申陽。
确定我們的身份,這些人也做了自我介紹,原來他們是一群自發組織的,過來對付浮光的道士。
他們已經在這裏守了半個月,期間主動去荊門島進攻兩次,但都在荊門島附近的海域被打退,連荊門島上的樹都沒看見一棵。
而且,他們也沒看見浮光的人,是被守着島嶼的怪物打退的。
“水鬼?”我皺眉道。
他們搖頭,說不是,就是個怪物,很大,他們去了兩次就看清那東西有三隻眼睛。
每次一靠近,船就會被一陣巨浪掀翻,但那怪物不吃人,隻要退出那個範圍,它也不會再出來追。
我心裏一沉,居然還有這樣的怪物。
我正想着怪物的事情,吳申陽突然走近白影,“你上次說的話,我仔細考慮過了,我答應你。”
白影本來躲在角落裏,頭不敢擡,聽見這話,愣愣的擡頭,片刻後,讷讷的問:“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麽話?”
“白影!”吳申陽咬牙切齒,“行,你行。”
說完,摔門而去。
我們面面相觑,不明白他這突然的怒氣是咋回事。
白影捂着臉,蹲到地上。
吳申陽在這群人裏似乎地位很好,他一認可我們的身份,其他人再也沒懷疑過,熱心的給我們安排好房間,說去荊門島的事情,明天在好好計劃。
我笑了應了,心裏卻在盤算着怎麽離開這裏,這群人是好是壞我還不确定,不想跟他們攪合在一起。
回到房間,我和齊林把白影堵在角落裏。
齊林道:“你不打算說說麽?”
白影一臉悲壯,“想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仗着膚白貌美還是天生大長腿,追求者甚多,而且當年不懂愛,做過幾件追悔莫及之事,這事要是仔細說的話,那可就長了。”
我無奈扶額,“說人話。”
她迅速調整表情,心虛道:“我調戲過他。”
“啥?”我跟齊林齊聲驚道。
白影仿佛烈士赴死,道:“你們今天也看見了,吳申陽那一張娃娃臉,在加上身上那種氣質,就是當年我最喜歡的那種,那時年少,覺得他害羞臉紅的樣子特别可愛,我就追着他調戲過好一段時間。”
“我看,不是簡單的調戲吧?”我挑眉道。
白影歎息,“我當時……強吻過他,不過不是嘴,是臉頰,說等他滿二十二,我就把他娶回家。”
“哦。”我跟齊林對視一眼,這就是應了那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白影癟着嘴,抓着我和齊林的袖子,說:“千萬不要跟杜衡說。”
我奸笑着,“這就要看你的誠意。“
怪不得白影第一次看見杜衡,就能說出要睡杜衡的話來,合着這人時常調戲男人。
我看得出來,杜衡也算是對白影動了真情,每天管白影跟管女兒似的,不過二人還沒邁出那一步,離開之前我到看着有點苗頭了。
齊林捂着肚子大笑,“白影,該,再讓你以前那麽嚣張。”
白影撲到床上,捂着被子嚎。
我拍拍她的肩,“好好想想,人家都同意要被你娶回家了,你怎麽着也得給人家個交代,不是?”
她在我腰上擰一把,接着嚎。
半夜兩點多,白影和齊林都在睡,我悄悄起來,想要看看這裏到底是個啥情況。
卻不想一開門,就看見吳申陽站在院門口,背對着我們房間。
我走到他旁邊,笑着說:“還沒睡?”
他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摸摸鼻子,猶豫着是轉身回去睡覺,還是陪他站會。
“她……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吳申陽臉色僵硬的問我。
我心中歎氣,白影真是作孽,“嗯。”
“叫杜衡?”他試探着問。
我一怔,心中防備起來,“對,你怎麽知道?”
他薄唇緊抿,半晌才說:“我剛聽見了。”
說完,停頓半天,又說:“那男人對她好嗎?”
我很自覺地幫杜衡清除潛在的情敵,很肯定的說:“對她非常好。”
他身形一晃,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歎息道:“看來,是我思考的時間太久了。”
說完,他轉身往他的房間走,走了幾步,跟我說:“安心的住下,我們不是壞人。”
他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我也沒法再去探查,隻好回到房間。
白影趴在床上,雙眼瞪的賊大,我看着吓了一跳,“你幹啥呢?想吓死我?”
我埋怨她說,然後躺回床上。
她說:“我真的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我無奈笑笑,鑽進被窩,閉眼睡覺。
白影歎息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的起來,就看見吳申陽他們正在準備再次去浮光的船。
他們一共有十人,但其中隻有六個是道士,其他四個都是普通人,負責後勤。
人不多,但各項工作分配的都很合理。
雖然在這些人裏,吳申陽年紀最小,但确實領導者。
隻是,這種情況在當天下午就收到挑戰,隻因爲……杜衡來了。
他是自己找來的。
他進來的時候,正巧白影正跟吳申陽掰扯當年的糊塗事,于是杜衡在旁邊聽了個完完整整,那臉色,比鍋底還黑。
我和齊林默默退後幾步,遠離戰場。
其他人發現杜衡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
杜衡能找過來,我一點都不奇怪,就憑着杜衡的身手,沒幾個人能比過他,隻是他比較命苦,爲了找杜芙,一頭紮進道士堆裏,這才使得他屢屢碰壁。
白影正跟吳申陽道歉,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院門口。
她一轉身,直接腿軟,差點坐到地上,然後吳申陽伸手扶了她一把。
杜衡的視線定格在她被吳申陽扶着的胳膊上。
我跟齊林跟白影使眼色,指着她的胳膊。
白影後知後覺,忙着甩開吳申陽的手,跑到杜衡跟前,“那個……你别多想,我跟他沒啥,真的。”
我忍着笑。
杜衡淡淡的看她一眼,把她攬到懷裏,占有性十足,看着吳申陽,說:“你好,我是白影的男人。”
吳申陽緊緊地抿着唇。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我仍舊覺得現在的場面好刺激,杜衡氣場簡直兩米八。
不禁開始幻想,要是韓正寰碰見這樣的情況,會怎麽辦。
齊林看出我的想法,小聲的說:“小冉,你就省省吧,你沒白影那兩下子。”
我瞬間心塞。
于是,杜衡和吳申陽進行了一段無聲的對峙。
白影靠在杜衡懷裏,臉色發白,瑟瑟發抖,估摸着爲自己曾經的荒唐後悔。
最後,是吳申陽轉身進屋,才結束這場情敵對峙。
“你也要去荊門島?”張永才問杜衡,他是這裏最年長的道士,道法一般,但擅長機關,這幾次過去的船都是他改裝的,雖然最終幹不過那怪物,但挺過前期的風浪還是沒有問題的。
杜衡點頭,也沒理白影,直接走到船旁邊,看了一眼,就指出其中的不足。
就這麽幾句話,他迅速站穩腳跟。
白影跟班似的跟在他旁邊,眼巴巴的瞅着他。
中午吃完飯,她把杜衡拽到房間裏,不知道是怎麽說的,反正等他們兩個小時後出來的時候,她眉眼含春,嘴唇嫣紅。
杜衡臉色也有了笑意。
收拾好,當天晚上就出發準備去荊門島。
猶豫多了四個人,隻能用兩艘船。
吳申陽跟我們四個一船,其他人一船。
我十分佩服吳申陽,這就是上杆子找虐。
船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我就總是聽見有人在歎氣,可是看着船上的人,也沒人歎息。
我四處看着,更是一絲鬼氣也無,心想,難道是我幻聽了?
突然,船身震了震。
吳申陽拿出朱砂筆,淩空畫符,直接砸進水裏。
船身的颠簸瞬間停止。
心中很是驚訝,真沒想到吳申陽的道法這麽厲害。
過了十分鍾,水面又開始抖,而且比之前更厲害。
我坐在邊上,突然胳膊上一涼,我反手就要把鬼扇拍上去,轉頭看見抓住我胳膊的那隻手,手指上帶着個金戒指,我很熟悉,這是燕子媽結婚的戒指。
我一咬牙,順着那股力直接翻進水裏。
我隻能看見一隻手,怎麽也看不清臉,那隻手扯着我往下走,水壓增大,耳朵開始疼。
這時,水底突然有道淺淺的光亮。
抓在我胳膊上的手消失。
我一咬牙,忍着痛潛下去,再碰到那光的瞬間,所有的疼痛瞬間消失,我被籠罩在光亮裏,甚至能自由呼吸。
“小冉……”燕子的影像緩緩出現在我腦海裏。
她溫柔的笑着,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過來,就把東西留在這裏了。”
我看着燕子,想要說話,卻張不開嘴。
她笑呵呵的說:“你看到這個的時候,我肯定已經死了,我覺得挺好,終于結束了,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孩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生下來就是個死胎,對不起,我當時說了很多不好的話,你别生氣。”
我聽着,眼睛濕了。
她說到這裏,神情突然嚴肅起來,說:“你要小心,浮光不單單是這麽個小島這麽簡單,而且我估摸着你已經見過準備進攻小島的道士,你要記住,他們不可信,不要輕易相信他們。”
我心中一凜。
“我和高上進就是從島上逃出來的,但我逃得匆忙,也沒仔細觀察上面的情形,所以無法與你細說,但一定要記住,不隻是個小島。”燕子再三跟我強調。
那束光越來越弱,她的影像變得模糊。
“小冉,如果你找到我的屍體,請把我帶回去,葬在我母親旁邊,是我對不起她。”
說完這句話,那束光徹底消失。
熟悉的刺痛傳來,我随手對着光消失的方向一抓,抓到了個硬邦邦的,像是石頭一樣的東西,立馬攥在手裏遊上去。
剛冒出水面,杜衡立刻把我拽上船。
我耳朵嗡嗡的響,半天才緩過來。
把從水裏找來的東西裝進兜裏,看着他們擔憂的神色,我笑着搖頭,“沒事,不太嚴重。”
他們這才散開。
白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毛巾給我擦水,“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旁邊的船正靠着我們坐的這艘船行駛。
想起燕子跟我說的話,我解釋說:“剛才船一歪,我沒抓住,又加上暈船,從一上來,腦子就是暈暈乎乎的,就給栽下去了。”
聽見我這話,旁邊那艘船才往前開了段距離。
我看了杜衡一眼,示意他注意着那搜船。
他會意,朝我點頭。
我用手摩挲着從水裏帶出來的東西,怎麽想也想不出這到底是個啥東西。
“小心了,前面就是怪物經常出沒的區域。”吳申陽說。
我立馬坐直,緊緊的攥着鬼扇。
可是,船往前走了将近半個小時,預想的驚濤駭浪也沒來。
就當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前面那艘船上的人突然大喊一聲,同時一排浪頭朝着我們跑拍過來。
船身搖晃,看着危險,但我仔細看着,卻沒感覺到一滴水。
轉身看白影和齊林,她們身上也沒沾水,當年卻緊緊地抓着船壁,不停地大哆嗦,一副被水淋濕的模樣。
杜衡也察覺出不對,轉頭看我。
我對他搖搖頭,假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來,
前面船上的道士都在注意着我們。
我心中冷笑,瞅着暈倒的吳申陽,瞅着再次拍打過來的浪頭,直接竄起來,跳到第一艘船上,摁住張永才,同時鬼扇出手,劃過那浪頭。
一聲慘叫,一張金符從浪頭裏掉出來。
船上的人兇相畢露,紛紛拿出武器要來打我,我冷笑着,把他們摁倒,抽出匕首,直接把他們解決。
張永才臉色慘白,看着我不斷地發抖。
我獰笑着轉身,拿着匕首蹲到他跟前,“想死嗎?”
他猛地搖頭。
“那就實話實話,你們要幹什麽?”我冷聲問,
他哆嗦着說:“我們是爲了财,本來想用浪頭把你們吓暈,然後把船開回去,路上把你們身上的錢都拿走,把你們随便扔在岸邊。”
“是扔在岸邊,還是水裏?”我挑眉道。
他臉色發白,“可能,也是水裏。”
“他知道不知道?”我指着吳申陽道。
“他不知道,他就是個腦筋死軸的道士,我們看着他本是不賴,所以就把他騙着留下來,當成活招牌,這樣才有人敢上我們的船。”張永才說。
“這條路,通往荊門島麽?”我問。
他眼神四處飄着,嘴唇一個勁兒的抖,也不說話。
這時候,鬼扇飛回我手裏,我反手就捅進他腿裏,“不說?”
“通,通往荊門,隻是不好過去,荊門在前面布置了迷魂陣,根本進不去。”他說。
我坐到他旁邊,從兜裏掏出燕子給我留的東西,仔細一看,差點沒把吓死,竟然是顆像是眼珠一樣的珠子。
這顆眼珠正怒瞪着我,滿眼的怒氣。
我伸手在上面拍了下,然後把東西揣進兜裏。
“有沒有遇見過一男一女,從小刀上逃出來的?”
張永才臉色更加白,認命的說:“見過,當時我搶了他們全部的錢,然後把他們扔到了岸上。”
插在他腿上的鬼扇用力,他慘叫一聲,說:“真的扔到了岸上,當時他們身上的傷很重,我想着扔到岸邊也活不了多久,就把他們扔到岸邊沒再管。”
我低頭看向他,“知道麽,那女的是我姐妹兒。”
說完,匕首直接插進他心口。
他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我跳回杜衡開着的船上。
還不等說話,突然一陣颠簸,跟剛才的不同,這次的就像是水底下有啥東西一樣。
我忙着跑到吳申陽跟前,狠狠的摁在他的人中上,他硬是被我掐醒,迷茫的看着我。
我正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隻聽砰的一聲,張永才的那艘船直接撞上礁石。
杜衡趕忙繞開,我轉身看,那船連個火星都沒有,從水裏湧出一片黏膩膩的東西,把那艘船兜住,卷入水裏。
我心中一凜,還真的有個怪物。
這下子,連船帶人都不見了,也不用解釋。
白影看着她手腕上的八卦表,跟杜衡說:“左轉。”
我們剛轉過去,之前我們在的地方,就出現一隻大眼睛,足足有人的頭那麽大,眼珠是綠色的,正看着我們。
“東南,快。”白影喊道。
船頭剛調轉過來,在我們要走的那塊又出現一隻紅色的眼睛。
走了兩分鍾,杜衡将船停下,我們無路可走。
在我們正前方又出現一隻黑眼珠的眼睛,三隻眼睛将我們包圍。
我忍着害怕,按着鬼扇看着這三隻眼睛。
四面的水位越來越高,已經比船高,但水好像被什麽東西吸住,不往下流。
我兜裏突然發出一道微黃的光亮,那三隻眼睛突然的全部閉上,那些水全部澆在我們身上。
船蕩了幾下,但由于提前改裝過,沒有翻。
三隻眼睛縮回水裏,水面恢複平靜。
我拿出兜裏的珠子,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快看,小島。”白影指着前面說。
我連忙把珠子裝回兜裏,往前一看,果然是個小島,這就是傳說中的荊門島?
我們把船開比較隐秘的地方,然後下船。
吳申陽跟白影說:“沒想到你還留着我送你的八卦表。”
我腳步一頓,自覺地拉着齊林往前走。
身後冷氣彌漫。
走了兩步,我眼前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忙着追上去。
齊屠,他竟然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