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門的門主想要離開,卻被鄭夏陽和一陽真人攔住,說他在耍手段。
我沖白影做了個手勢,往小區裏面走。
由于把外面正比試,所以小區裏面的防守很是嚴密,我讓狗蛋用鬼打牆,借着鬼扇的力量,堪堪避過那些人。
我看着黑氣越來越遠,直接越過後院跳出牆外,往小區後面追。
一出小區,看清後面的東西後我驚在原地,這小區後面竟然是一片墳地。
而且看着都是新墳,墳頭上壓着紙錢,前面放着花,但是沒有墓碑。
我暗暗擰眉,這倒不像是城市的墳,一般城市裏的都講究弄個墓碑,現在這墳看着倒像是我們村裏的。
我站在墳地外面,不敢再往裏面走。
我能感覺得出來,這墳地裏似乎有個大陣。
閉眼朝着墳地看去,我心中一凜,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
幹道士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沒有一絲鬼氣,反而充滿浩然正氣的墳地。
我正想着,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我循聲看去,一道黑影從墳地裏彈出來,跌倒在地上。
我撲過去,那人反應到也快,還不等我碰到就已經從地上起來。
“杜芙,真的是你?”我冷聲道。
看見是我,她松了口氣,“葉勳昊呢?”
她這麽一問,我才想起葉勳昊來。
心中懊惱,上次在道法昆侖看見韓正寰時,事情太多,滿腦子都是瘸子的事情,忘記問他把葉勳昊帶到啥地方去了。
我雙手抱胸,看似不經意,但目光一直盯着他的手:“爲什麽要告訴你?”
她臉色一沉,想要過來打我,但似乎心有顧忌,隻能狠聲道:“陸冉,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說完轉身欲走。
我攔住她,“走什麽呀,咱們好好的溝通一下感情。”
她右手背在身後,眼中有急色,左手上凝成一團的黑霧球,說:“找死。”
說完,黑霧球朝着我飛過來。
我沒避開,展開鬼扇,直接迎上去。
等到接觸到這黑霧球我才明白,這就是鬼氣。
能将鬼氣用到這種程度,的确是種本事。
我不由的想起那個黑霧人,他身上的鬼氣原本杜芙要多,要純,怪不得上次在道法昆侖裏面能把我的鬼扇給燒了。
鬼氣和陰氣還是有區别的,對于普通鬼魂來說,鬼氣就是個标志,但陰氣才是攻擊的武器。
他們竟然把鬼氣能運用起來,就我職業而言,我倒是很崇拜弄出這這種東西的人。
我靠着鬼扇把鬼氣避開,直接跟杜芙進行近身打鬥。
其實,跟她近身打鬥,我内心是拒絕的,畢竟她這一身的骨頭,我碰一下就是咔擦一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她一直在響,偏偏還不斷。
“小冉,手下留情。”
我好不容易把杜芙給打倒,鬼扇抵在她的胸前,杜衡跑過來,緊張的看着我:“小冉,讓我跟我姐說兩句話。”
我看了杜衡一眼,點頭,卻趁着杜芙不注意的時候把她手上的黑袋子給搶過來。
杜芙憤怒的吼了一聲,像是發狂的野獸,喉嚨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我手上的鬼扇往前推進兩分,她動作一頓,面上很是痛苦。
看來心口就是她的死穴。
我看向杜衡:“不是想說話,說啊。”
“好,謝謝”杜衡走到杜芙跟前,說:“姐,别跟着他們了,回來,好不好?”
杜芙喉嚨裏的聲音小了很多,扭頭不語。
他們說話的功夫我已經把黑袋子打開,裏面裝着一個像是硯台一樣的東西,凹槽裏一汪清澈的水。
現在硯台斜放着,凹槽裏的水竟然也不流出來。
這就是天池?
卧槽,還真的是個水池。
這麽厲害的寶貝,取名字竟然這麽随便。
“把天池還給我。”杜芙看我打開袋子,頓時發了狂,也顧不上心口的鬼扇,獰叫着朝着我撲過來。
我連忙把鬼扇拿開,卻被她抓住右邊肩膀。
頓時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本來就沒長好,又被她這麽一攥。
“杜衡,說真的,你再不把你姐拉開,我就要下狠手了。”我咬牙說。
杜衡如夢初醒,忙着過來把她拉走。
杜芙劇烈掙紮,沒幾下就掙脫杜衡,還要朝着我過來。
白影突然出現,手上的紅繩纏上杜芙,“老娘的祖傳的降魔紅繩,治不了你。”
我翻了個白眼。
我把天池收起來,問杜芙:“你跟着的那個,是什麽人?”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兜裏的天池,不說話。
“小冉,咱們快點離開,他們要追上來了。”白影說。
我不着急,跟白影說:“你帶杜衡離開,我還有事要幹。”
好不容易進來一回,不給門主一份大禮,我都對不起他上次把我揍得那麽慘。
白影略一思忖,點頭。
這時,杜芙突然怪叫幾聲,身上的鬼氣突然都凝聚在心口處。
我面露驚色,“快躲開。”
說着,朝着白影撲過去,把她護在身下。
砰地一聲,一股強烈的鬼氣四散,我背後受了一擊,在地上滾了幾圈。
擡頭向杜芙那邊看,她身上的紅繩已經斷裂,身形搖晃,身上的鬼氣比之前淡很多。
她狠狠的瞪我一眼,轉身離開。
她剛走,一聲暴喝響起,“小賊,哪裏逃。”
下一刻,往生門的門主跑過來,攥着拳頭朝着我揮過來。
我忙着從地上起來,以鬼扇抵擋。
接下他一招後,他才認出我,驚詫道:“陸冉,你竟然還活着?”
得,這人不但腦子簡單,眼神還不好,居然這時候才認出我。
我把白影和杜衡護在身後,“你們先離開,我拖住他們,找機會走。”
“那你小心。”白影說。
等到她跟杜衡離開後,我嘲諷道:“門主,殺人是要确認對方是否斷氣的,像你這樣的,明顯經驗不足。”
他臉色漲紅,狠狠的瞪着我,“這次,你休想再逃。”
他拿出一隻朱砂筆,看這架勢是要動真格的。
我擺擺手,說:“你這人怎麽恩将仇報呢,我三番五次的幫你,你竟然還要殺我。”
他動作一頓,“幫我?你怎麽幫我?”
“先前你被軍師壓得擡不起頭,要不是我把軍師打跑了,你能重新掌握往生門?”我厚着臉皮說。
他眼中有些遲疑。
我接着說:“現在天池就是一塊燙手山芋,你不把它解決掉,總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你永遠無法休養生息,現在我把天池帶走,無論是煉獄還是陽明洞,他們都隻會盯着我,再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是不?”
我覺得,按照他的智商,我有八成的機會說服他。
他收起朱砂筆,皺眉道:“确實可以這麽說。”
我憋着笑,道:“之前我對付軍師的時候,是傷到了往生門的利益,可你上次也把我打的半死,咱們還清了呀。”
他想了想,“的确是。”
我再接再厲,“你本領高強,是不怕煉獄和陽明洞,但是現在往生門的大部分弟子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你才會同意這次比武,但往生門要是輸了,那多丢人,現在我把東西偷走了,比武中止,燙手山芋也沒了,多好。”
他現在已經被套進去,臉上隐隐有贊同之色,“可以這麽說。”
我拍掌,“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說着,我朝小區裏看一眼,道:“現在煉獄和陽明洞的人肯定要求進小區裏面,但這裏是往生門的大本營,他們怎麽能進來呢,我去幫你把他們引開。”
他聽後面上一派感激,“啊,謝謝你啊。”
我擺擺手,大義凜然道:“沒關系,不用謝。”
說完我就朝着前院跑去。
身後,門主還在嘀咕:“确實有點道理,但又有點不對勁。”
我憋着笑,心裏慶幸昨晚看了楊煌忽悠他的大戲,不然我也想不出這個法子。
我跑出前院,驚慌道:“寶貝被偷了,門主發瘋了。”
我說着話,不着痕迹的把往生門守門的人給擠開,放陽明洞的人進去。
他們嗜殺,雙方頓時打紅了眼。
我哼笑一聲,趁亂跑出去。
剛跑出包圍圈,就聽鄭夏陽喝道:“陸冉,你跑什麽?”
我一拍腦門,靠,忘了這貨了。
聽見這話,我虎軀一震,場面瞬間安靜,在場的道士都看着我。
我幹笑兩聲,拔腿就跑。
“哎,陸冉,你跑啥?我又不找你當我的壓寨夫人,你總不會偷了寶貝吧?”鄭夏陽不知道從啥地方拿了個喇叭過來,笑嘻嘻的大吼着。
一聽見寶貝,那些還沒沖進往生門的都是瞬間沸騰,朝着我湧過來。
“鄭夏陽,你大爺的。”我大聲罵道。
本來是想着偷偷溜掉的,被他這麽一吼,當即成了被圍攻的那個。
還多虧這是在市裏,他們有顧忌,不敢明目張膽的抓人。
“陸冉是吧,上次在道法昆侖就是你滅了我陽明洞的人,這筆賬咱們是不是好好算算?”我被陽明洞的道士逼到小巷子裏。
這些人一臉的陰邪,看着就不是好東西。
我攥着鬼扇,嗤笑道:“被我滅了,是他們沒本事。”
“那今天你别我們弄死,也是你沒本事。”他們冷聲道。
說完,這群大男人就開始對我一個女人動手。
我揮舞着鬼扇,幾乎是每招都見血。
王師傅說的不錯,自從鬼扇換成我的皮之後,就比之前好用了,幾乎跟我心意相通。
這場打鬥,與其說是我使用鬼扇,其實更應該說是鬼扇牽引着我。
等到最後一人倒下,我哼了聲,“說了,是你們沒本事。”
可惜,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還出這巷子,一陽真人和鄭夏陽就帶着人同時出現。
一陽真人陰陽怪氣的說:“他們的确沒本事,咱們接着驗證一下,我有沒有本事。”
我一看他,就知道這人何止是有本事,他還是有大本事,再加上他和鄭夏陽帶着的人,我這次不好脫身。
一陽真人是個行動派,撂完狠話,直接朝着我撲過來。
我以鬼扇相抗,他随意撿起地上的樹枝爲武器。
打了幾招,我發現一陽真人厲害的不是他的招式,而是他的力氣和身體。
那麽扛揍的身體,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而且這人太過陰險,發現我的右肩膀有傷之後,居然一直進攻我的右邊身體,十來招過後,我右手已經使不上力氣。
我退後幾步,靠着牆上,右手不由得顫抖。
一陽真人陰笑兩聲,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刺向我。
“住手。”
随着聲音,儒服男鬼出現,說:“陸冉,是我要護着的人。”
看見他,普通道士沒啥反應,倒是鄭夏陽和一陽真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真要護着她?”
“嗯,”儒服男鬼道。
一陽真人跟鄭夏陽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好,這次給你面子,下不爲例。”
說完,肉疼的看我的衣兜一眼,轉身離開。
我心中驚訝不已,這儒服男鬼到底是啥身份,竟然能讓他們放棄天池。
儒服男子走到我跟前,說:“走不走?”
我警惕的退後幾步,“你爲什麽要救我?”
他道:“受人之托。”
“什麽人?”我追問,上次他在道法昆侖中出現,就說是受人之托,要加入玄宗,怎麽現在救我還是受人之托。
他這是欠了多少人情。
他笑了笑,道:“這事你不用管。”
我撇撇嘴,本來也沒想管。
“走,按照我的路線走。”我繼續他的第一個問題,按照他的路線走,指不定把我帶到啥地方,隻能按照我的路線走。
他點頭,“行。”
他把我送到外面,笑着說:“走吧。”
我點頭。
走了幾步,轉身看他,他還在看着我,笑容那個慈祥,我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背,轉身就跑。
這男鬼,當初在土樓裏我還能打得過他,自從楊煌死後,他消失一段時間,我就再也弄不過他了。
現在,就是我有鬼扇,也不敢與之一戰。
我找到馬東他們,立馬離開這裏往皇天去。
還是早點把天池給韓正寰送過去。
結果走到城郊,看見白影和杜衡等在路邊。
還沒等我下車,白家绮先從符紙上跑出去,對着白影就是一腳。
白影懵了一秒,立馬還回去。
于是,二人厮打起來。
我懶得管她們,問杜衡:“你現在去什麽地方?”
杜衡抹了把臉,眼中有些迷茫,說:“我也不知道。”
再見到杜衡,他整個人看着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眼中少了銳氣,多了一分滄桑。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你先别想那麽多,要是沒地方去,就跟我走?”
反正我們是面包車,坐的地方肯定有。
他思忖片刻,點頭。
我招呼着他上車,跟白影和白家绮說:“上不上車?”
她們兩個這才停手,瞪了對方一眼,上了車。
路上,我問白影:“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
白影憤憤然,怒道:“她這個叛徒,當初就是她跟她那個野男人勾結往生門的人,乾坤才會被往生門控制。”
白家绮冷笑:“要不是你們要殺了我,我也不會這麽幹。”
“白家的人永世不得出乾坤,這是祖上的規矩,白彥私自出去,本就違背了族中家法。”白影恨聲道。
“你們要是不爲難他,跟他要那麽多聘禮,他用得着出去掙錢嗎?”白家绮控訴道。
我聽了半天,大概明白他們雙方的意思了,就是白家绮看上了白彥,但頂層的白家人不同意,用高額聘禮來爲難白彥,白彥爲了掙錢就私自出去,加入了往生門。
白家人知道後要殺掉白彥和白家绮,白家绮一怒之下就帶着往生門殺進了乾坤。
總結出真相後,我沉默了,真沒想到乾坤被破居然是因爲這個。
她們兩人還在互罵,杜衡沉默的坐在後座,怔怔的看着窗外。
我跟馬大換了個位置,坐到他旁邊,笑着說:“你想啥呢?”
他苦笑着說:“我在想,我走上這條路,是對是錯?”
得,看來他這刺激受大發了,居然都開始反思人生了。
“對如何,錯又能如何,你現在已經走了半生,難道還能推翻重新再選?”我笑道。
他一愣,半晌歎口氣,“的确如此。”
我拍拍他的肩,剛想安慰他幾句,突然砰地一聲,馬東罵了句卧槽,然後車身翻滾。
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我被杜衡護着,隻是手臂有些擦傷,但他情況就不大樂觀。
我面色一冷,一腳踢開身旁的窗戶,把杜衡拖出去,沖車裏喊:“能動的趕緊出來,有力氣的把裏面的人拽出來。”
我把杜衡放在地上,想要回去就馬家三兄弟,可當我隔着車窗看見馬大和馬二血肉模糊的身體時,腦袋嗡嗡響。
雙眼倏地一涼,他們現在待的位置是我之前坐的。
馬東拖着馬三從車裏出來,白影也從裏面爬出來,看着他們的身體都沉默了。
我攥緊鬼扇,擡眼,黑暗中幾人走出來,爲首的人我認識,一陽真人。
他冷聲道:“臨時換座,算你運氣好,他能救你一次,可沒有第二次。”
我紅着眼瞪着他,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
“你們先走,我善後。”
“走?你們今天誰都走不了。”一陽真人冷笑幾聲,一揮手,我們迅速被圍住。
我護着他們,心裏想着怎麽逃跑。
現在杜衡重傷,得快點送到醫院去。
我看着一陽真人,深吸口氣,鬼扇飛出,同時我朝着他掠過去。
他絲毫不意外,直接迎上我。
這次,他還是貫徹白天的陰險招數,一個勁兒的朝着我的右胳膊使勁。
白影已經帶着馬東在往外沖,但因爲病号多,收效甚微。
我身體有些頂不住。
就在一陽真人第五次要打上我的肩膀時,一柄燃着火的匕首朝着他刺過去。
他側身避開。
我趁着這空檔,直接把鬼扇紮進他手臂裏。
他悶哼一聲,退後幾步。
韓正寰從黑暗中出現,冷冷的看着一陽真人,“接着打?”
看見韓正寰,一陽真人的表情甚是微妙,過了半晌,居然帶着人轉身離開。
我詫異不已,“他怎麽走了?“
韓正寰道:“他不敢跟我打。”
我更加疑惑,轉頭看向韓正寰。
他溫柔的看着我,在我腦袋上揉了一把,“看什麽呢?”
“韓正寰,你好了呀?”我笑着撲到他懷裏。
他把我攬到懷裏,“嗯,好了。”
我喜滋滋的抱着他。
等聽到身邊的哭聲,我身體一僵,心中的喜悅瞬間消失,轉身看着馬東和馬三。
馬大和馬二已經被從車裏救出來,但已經斷氣。
我走進一看,二人脖子上都紮着一根短箭。
我走到馬東旁邊,剛要說話,就聽他說:“沒事,這是意外。”
他一說這話,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就是可憐這倆孩子,跟了我這麽多年,卻……”他說完,哭了起來,“這三個孩子,是我從小養大的,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咬唇站在一邊。
韓正寰把我攬在懷裏,無聲的安慰我。
我目光漸深,陽明洞,這仇,我一定會讨回來。
馬東哭了會,就把馬大和馬二葬在這裏。
韓正寰是帶着車過來的,但因爲杜衡手上,轎車坐不下,最後隻能是馬東帶着馬三和白影送杜衡去醫院。
我不在車上的話,無論是往生門還是陽明洞的人都不會爲難他們。
他們離開後,我和韓正寰往回走。
我一路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
走了一段路,韓正寰把我抱在懷裏,滿是愧疚的說:“是我的錯,我來晚了。”
我搖頭,“你别這麽說,這不關你的事。”
說着話,我把天池拿出來,“這個,據說可以給鬼魂療傷,你試試看。”
我把東西遞給他,其實不大明白這東西要怎麽療傷,總不會把裏面的水喝掉吧。
韓正寰看見東西愣了下,然後猛地把我抱住,身體微微顫抖,久久不語。
我拍着他的背,笑着說:“我就是給你搶個東西,别這麽激動。”
他嗯了聲,雖然松開我,但還是緊緊地握着我的手。
“韓正寰,你跟一陽真人認識?”我好奇地問,看剛才那場景,明明就是認識的。
他點頭,說:“幾十年前他帶着陽明洞的人橫行霸道,我曾經修理過他一回,當時是打得他半個月沒能下地,從那以後他就不再敢跟我打架了。”
半個月,好兇殘。
我和韓正寰趕到醫院,杜衡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輕微的腦震蕩,肩骨骨折,其他地方還好。
我這才放了心,給馬大和馬東安排了住處,白影守在醫院。
坐在賓館房間裏,我歎氣說:“咱們明天就去找地方住,看來要在這地方住一段時間了。”
杜衡爲了救我才這樣,我怎麽着也好看着他出院才安心。
韓正寰點頭,說:“行,明天我去安排。”
“好。”
我坐在床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覺跟韓正寰有些陌生。
他蹲到我跟前,“不認識我了嗎?”
我搖頭,“認識,就是感覺挺陌生。”
他輕歎一聲,凝着我的眼睛,“丫頭,告訴我,爲什麽會陌生呢?”
我嗫嚅着,半天說不出來話。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陌生,但這樣……就是陌生。
跟他再次相遇的狂喜過後,就是陌生。
“丫頭,看着我。”他捏着我的下巴。
我擡頭,盯着他。
他緩緩低頭,吻住我,眼神纏綿。
我的雙手握拳又松開,最後攬住他的肩膀。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但最後隻是克制着讓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
我點頭。
可臉上的笑容還沒收起來,就感覺肚子一陣陣的疼。
我捂着肚子,滿頭大汗,右胳膊的骨頭又開始發熱。
“韓正寰……我肚子疼。”我抖着聲音說,心裏沒來由的發慌。
他臉色一沉,跑到我身邊,一手放在我肚子上,一手握住我的手腕。
片刻後,他面上一陣狂喜。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肚子痛,他這麽開心幹啥?
正難受的時候,他突然吻住我,帶着一絲小心和緊張。
我胳膊上的熱度褪去,肚子上的疼也慢慢消失。
韓正寰的手在我肚子上輕揉着,不斷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不知道這是咋回事。
“丫頭,你懷孕了。”他笑着說。
我倏地睜大眼睛,看看肚子,又看向他,嘴唇顫抖幾下,“真的?”
他點頭,“摸着脈象是有了。”
我不由得笑起來,眼眶卻不由自主的紅了。
懷孕了,我懷孕了。
韓正寰躺到床上,把我攬到懷裏。
我抱着他的腰,笑出來眼淚,半晌說:“明天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我陪你去。”他說。
我點頭,呢喃道:“怎麽會懷孕呢,怎麽突然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