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棺材,烈火

白影摸着洞口的冰,歎息道:“這地方邪門的很,就像小冉說的,這裏是道法昆侖,很多事情都不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

她捧起地上的雪,還不等起身,那雪竟然開始變黑。

白影手一抖,把雪扔到地上,落到地上,那些雪再次變白。

我心驚不已。

“這地方到底還是個墓,隻是這人又能耐,做的高級罷了。”白影道。

我點頭,确實是。

“咱們是爬上去,還是換個方向?”我問。

她們能下來幫我,我心裏真的很感動。

齊林說:“爬上去,我們準備了繩子,不過得爬到你們剛開始停着的那塊。”

她說着,從包裏掏出兩個冰鎬,給我和白影,自己拿着匕首。

我不想要,在這地方匕首怎麽比得上冰鎬呢。

齊林擺手,道:“你們兩個身上都有傷,用匕首根本使不上勁兒。”

我一想也是,也就不再推辭,用冰鎬往上爬,然後抓着繩子往上走。

這次白影和齊林在我後面,估摸着是怕我掉下去。

我右手有傷,使不上勁兒,爬得很吃力。

後來白影追上來,用肩往上頂着我的腳,增加受力點。

我眼眶有些紅。

“喲,這有仨女的。”眼看着就到頂上了,突然聽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擡頭一看,六個男道士正踩在繩子上,居高臨下,瞅着我們,眼神滿是陰邪。

我停住,不敢再動。

那人說完,其他人一陣哄笑。

其中一個幹瘦的道士疑惑道:“皇天設下的關卡竟然有女的可以闖過,她們是什麽人?”

原本哄笑的人瞬間停止。

踩着繩子的道士彎腰,仔細的看着我,臉色血色漸褪,“這……這是陸冉。”

我估摸着距離,跟白家绮說:“你和狗蛋兒上去,纏住他們。”

白家绮和狗蛋兒應了。

那六個人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有兩個人迅速後退,“老李,你别踩着了,陸冉不是我們能得罪的,快點走。”

踩着繩子的道士說:“走什麽走,就是娘們兒,還能翻了天不成?”說着,他拿出一柄大刀,作勢要砍在繩子上,“陸冉,把鬼扇交出來,我放你條生路。”

我絲毫沒有猶豫,“可以啊,我給你扔上去。“

心中冷笑,我正發愁沒機會拿出鬼扇呢。

要是厲害的人來跟我要鬼扇,我可能不敢給,但這幾個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裏。

“小冉,給他們幹啥?”白影着急的說。

我沒回她,直接把扇子扔上去。

等到扇子落地的那一刻,鬼扇突然打開,同時白家绮和狗蛋兒出現,開始攻擊他們。

我咬着牙,狠使了一把力氣,直接翻身躍上去,同時拿出匕首,直接捅進之前踩着繩子的道士的肚子裏。

他瞪大眼睛,死也沒閉眼。

我把他踢到一邊,手段狠辣的解決了離我最近的三個人。

讓白家绮和狗蛋兒停手,撿起鬼扇,看着那兩個膽小跪在地上的人。

之前勸人離開的道士結巴着說:“我們沒想爲難你,真的。”

我把右手藏在身後,冷聲道:“去把繩子拉上來。”

他們忙着應了,把白影和齊林拉上來。

“滾。”我道。

他們連滾帶爬的離開。

等到他們徹底不見,我把右手拿出來,手掌已經腫了,尤其是大拇指,關節特别疼。

“這麽腫成這樣?我給你抹掉藥油。”她說着就往身後摸,卻什麽都沒摸到,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背包已經掉了。

“媽的,真是要命。”她爆了句粗,把衣服裏襯撕下一塊來把我右手包住,然後把她的手套給我戴上。

我把手縮回來,“不用,我耐凍,況且帶着手套也不方便。”

她強硬的把我的手抓過去,“胡鬧,都成這樣了,再凍壞了,你準備回去就截肢?”

我手一頓,被她抓住,給我把手套戴上。

我沉默片刻,半開玩笑的說:“白影,你不會愛上我了吧?我就是剛才把繩子讓給了你,你不用反應這麽大,我取向是正常的,真的。”

她瞪我一眼,“就你這樣的,老子能看上你?”

我笑了聲。

“剛下真的謝謝你,說實話,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這麽對我的人。”她感動的說。

齊林在旁白說:“那你運氣真差。”

一句話把白影氣的直翻白眼。

齊林看着地上的屍體,說:“把他們推下去,看看雪是不是會吞噬掉。”

她說完,就把繩子捆在那些人的身上,用繩子放下去,掉在半坡上。

那四個人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雪吞沒。

我脊背一涼,“這裏好像會吞噬死物。”

白影點頭,附和道:“的确是,有活氣兒的東西沒事。”

我們對望一眼,久久無言。

現在我對這個設計出這地方的人越來越好奇,能造出這麽厲害的道法昆侖,在道士發展史上,竟然絲毫沒有記載。

一清真人這樣飛升失敗的都有記載。

我暗暗搖頭,看我們斷崖旁邊看見的那些貪吃鬼,這裏也不是一直沒人進來。

我想的腦袋都快炸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休息一會,我們接着往上走。

一路上白影對我很是照顧,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就差沒把我揉吧揉吧揣在懷裏。

我無奈的說:“白影,你不用這樣,當時你的情況比我危險,我肯定是先讓你上去,你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就跟一樣相處。”

“那怎麽行,從你讓我上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真正的,能過命的朋友。”她道。

齊林摟住她的肩,揶揄道:“哦,合着咱們以前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也不對,我沒爲你犧牲過,是不是咱們現在也不是朋友?”

白影自知說錯話,尴尬的笑笑,“現在你們都是我過命的朋友,不要計較我的語病,往事已逝,要往前看。”

齊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再理她。

經過這麽一鬧,心情輕松很多,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右邊的胳膊整個都麻了。

肚子隐隐的有些疼。

“小冉,你怎麽了?”齊林擔憂的問。

我剛想說肚子不舒服,就聽前面傳來一陣的打鬥聲。

悄聲上前,發現是皇天的弟子正跟着煉獄的弟子在幹架。

不過,煉獄那方好像憑空多了不少厲害的道士,統一穿着土黃色的衣服,手腕上帶着桃木珠,道法很高,殺人的手段也不差。

白影臉色一凝,跟我和齊林解釋說:“這是陽明洞的人,他們自稱是陽明先生的後人,平時不出手,但隻要是他們看上的,無論是人還是寶物都會不計手段得到,門派中的弟子個個都是厲害角色。”

陽明先生,他們是陽明先生的後人?

這不搞笑麽?

陽明先生是華夏的大思想家,不僅道家,就連儒家和佛家都有很大的建樹,而且人家所追求的道跟我們的可不一樣,我們這些道士所學的道大部門是殺鬼殺人的法門。

白影看出我和齊林的懷疑,嗤笑道:“所以,他們隻是自稱,其實就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簡直就是陽明先生的侮辱,道上沒人看得起他們,但礙于他們的蠻橫,也沒人敢說。”

原來如此。

有他們在,皇天的人漸漸處于劣勢。

白影沒說錯,陽明洞的人的确手段狠辣,他們不殺人,卻直接廢了對方,對于道士來說,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齊洵并沒有在皇天中,皇天的弟子是由夏梅帶頭,夏榮在旁邊輔助,現在二人身上都挂了彩。

我把手套摘下來,作勢要過去,卻被白影拉住。

“你瘋了,陽明洞的人最不好惹,你現在過去讨不着好。”她着急的說。

我笑着道:“我知道,但我不能不管。”

皇天,這是韓正寰的人啊。

左手握着鬼扇,我直接沖上去。

夏梅見到我,有些驚訝,但也顧不上跟我說話。

煉獄的人看見我,跟陽明洞的負責人說了幾句話,接下來陽明洞的人明顯在針對我。

我終于領悟,我的出現給皇天的人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白影恨齊林也加入皇天這邊,場面迅速翻盤,煉獄和陽明洞的人節節敗退。

到最後,陽明洞的負責人狠狠的瞪我一眼,帶人離開。

夏梅身上胳膊被刺傷,一直在流血。

我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你沒事吧?”

她揮開我的手,表情很是冷淡,“沒事。”

我怔愣片刻,尴尬的收回手。

“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們剛剛可是爲了幫你們跟陽明洞的人幹架,你們居然還不領情,早知道就應該讓他們弄死你們。”齊林生氣的說。

夏梅看都不看她,跟我說:“陸冉,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邀請加入皇天。”

我暗暗皺眉,問她:“到底發生什麽事?”

她冷笑不語。

我也有了火氣,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有話不說的人,“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有怨氣最好現在就說。”

她突然拿起劍朝着我不要命的揮過來,白影和齊林想過來幫忙,我沒讓。

拿着鬼扇躲着,還是一個不察被她打在右胳膊上。

我倒吸口氣冷氣,直接搶過她手上的劍,扔到地上,怒道:“夏梅,最後一次機會,有話就說,跟我動手,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你就不怕齊洵……”她臉色一白,梗着脖子說。

我冷哼道:“齊洵算什麽,别說你隻是他的女朋友,就是你是他女兒,惹毛了我都敢動手,你信不信?”

她這才老實,雙眼含淚,控訴道:“你就是個禍害精,要不是你皇天怎麽會變成這樣?要是以前,皇天怎麽會來趟這樣的渾水?”

我看向皇天的其他人,他們臉上也滿是指責。

皇天過來,跟我有關系?

我看着夏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知道皇天内部是怎麽傳的,但這次還真的跟我沒關系。”

說完,我不再理他們,轉身往上走。

走了很遠,我才停下。

“小冉,你别生氣,他們都是胡說的。”齊林勸我說。

白影在旁邊附和道:“對,對,就是,你不用跟他們計較。”

我咬着牙,艱難的說:“我不是生氣,我是胳膊疼,留下來會讓他們知道我受傷了,等下萬一起了争端還這麽裝逼?”

說着,我看天也快黑了,就找了個山窩。

白影有這方面的經驗,出去逛了一圈,找了個晚上能過夜的地方,一面是山,三面都是大石頭,還有些往山裏凹進去,躲在裏面很隐蔽。

安頓好後,我把袖子撩起來,發現右胳膊又青又紫,看着十分吓人。

白影驚呼道:“你這是中毒了嗎?”

我翻了個白眼,“中毒?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說着,我摸到手臂内側,這裏是最疼的,發現裏面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往外一薅,竟然是一小截骨頭碴子。

我暗暗皺眉,這啥時候戳進去的?

我從山上往下掉的時候?

我歎口氣,還真的想不起來是啥時候了。

我們三個研究半天,也沒研究出這半截骨頭碴子有啥東西,竟然能讓我的胳膊變成這樣。

最後隻好把骨頭收起來。

白影想要給我放血,被齊林否決,說不能冒然把胳膊上拉口子。

而且,骨頭碴子一拿出來,我的胳膊上的青紫竟然在緩慢的消失。

晚上還是啃了幾塊餅幹,喝了幾口水,白影和齊林睡在一個睡袋,我自己一個。

躺在睡袋裏,我又想起白天夏梅說的話,韓正寰是因爲我才讓皇天的人上來。

說實話,我不信。

韓正寰對我好,若是道法昆侖真是與我有關,他反而不會讓皇天的人上來,他更會自己獨自上來,給我扛下所有的事情。

我胡思亂想着,緩緩睡去。

“起……”

睡的正香,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外面喊,我翻了個身,心想這是白影的鬧鍾?

可是一翻身,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身下很硬,我像是直接躺在木闆上。

我猛地睜開眼,想要起來,卻怎麽也起不來,隻能在原地滾動。

“走……”

有一聲響起。

緊接着,我身下的木闆被推動,似乎在緩緩前行。

我也逐漸适應了黑暗,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棺材裏,隻是這棺材有些小,我隻能蜷縮在裏面。

好半天,又響起一聲:“落……”

砰地一聲,我被人放到地上。

然後棺材蓋被打開,外面的火光照進來。

四個梳着古代道士發髻的男人站在兩邊,舉着火把,神情肅穆。

外面有壓抑的哭聲。

片刻後,棺材的一頭被擡起來,看清前面的景象後,我直接驚住。

高台,道士,跪着的貪吃鬼……

機械的轉頭,我看見旁邊的棺材尾部。

這是壁畫中的場景。

我想要起來,卻怎麽也動不了。

高台上的道士緩緩轉身,我倒吸一口冷氣,這人沒有臉,黑袍中萦繞着黑氣,這是跟杜芙一樣的人。

他滿意的點頭,聲音嘶啞:“擡上來。”

在我身邊的道士立馬把我擡上去,我心中沒來由的害怕。

他們把我擡到火盆旁邊,棺材迅速被火包圍,身上火燒火燎的疼。

片刻後,高台上的人突然轉身看着我,厲聲道:“你竟然敢耍手段。”

說完,一身凄厲的哭聲響起。

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仍然躺在睡袋裏,這才松口氣,多虧剛剛的是一場夢。

想到這裏,我翻了個身,手無意間碰到褲兜,感覺有些熱,皺眉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紮進我胳膊的那一截骨頭。

我再也睡不下去,從睡袋裏出來,卻直接愣住。

齊林和白影呢?

她們明明就睡在我旁邊,怎麽不見了?

我忙着從睡袋裏蹦起來,找了一遍,卻怎麽也找不到她們。

“白家绮,白影和齊林呢?”我問。

她半天沒說話。

“狗蛋兒,你知道嗎?”我問。

狗蛋兒嘟囔半天,我聽了個大概,她們被陽明洞的人抓走了。

“爲什麽不叫我?“我從睡袋裏把匕首拿出來,也顧不上收拾東西,按照狗蛋兒說的方向追去。

狗蛋兒說:“你當時睡得正香,白家绮說不能吵醒你,而且當時你身邊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守護膜,陽明洞的人也靠近不了。”

我停住,冷聲說:“你們看陽明洞的人傷不了我,就放任他們把齊林和白影抓走?”

狗蛋兒沉默片刻,說:“對不起。”

白家绮說:“不怨他,是我攔着他不讓他說,我跟白影有血仇,陽明洞的人能替我弄死她,我很開心。”

我攥緊手中的鬼扇,心中的怒火直線上身,一字一句的說:“白家绮,你要記住,白影是我的朋友,齊林是我姐。”

說完,我從兜裏拿出一張鎮魂符,直接把白家绮收走,當場解除了跟她的聯系。

“今天她們沒事萬事好說,她們要是出了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狠聲說。

我能感覺到白家绮的恐懼,心想難道是我以前太懦弱,才讓他們敢這麽幹。

邊走,我跟狗蛋兒說:“狗蛋兒,我不希望有下次,你鬼扇的靈,現在鬼扇認我爲主,懂麽?”

“是。”狗蛋兒說。

我按照狗蛋兒指的方向,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找到陽明洞的人。

齊林和白影被綁在石頭上,身上都有些傷,樣子很是狼狽。

在她們跟前站着個男人,手上拿着根棍子,一邊用污言穢語辱罵她們,一邊狠狠地抽打着她們。

我這一晚上的氣再也忍不住,悄無聲息的走近,把離我最近的人抹了脖子,搶過他手中的刀,直接跳出來,紅着眼跟他們打起來。

陽明洞的人再厲害,也是正常流程修煉的道士,而我靠着鬼扇,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次,我學聰明了,讓狗蛋兒把他們困住,一個活口都沒留。

我把白影和齊林身上的繩子解開,瞧着她們衣裳完好,這才松口氣。

她們緩了半天,身體才不發抖。

白影呼出口氣,看着我說:“你可算是過來了,白家绮呢?我要弄死她。”

我問她怎麽回事,白影憤然道:“當時我們發現被人抓了之後,想要叫醒你,可是白家绮那個女人竟然攔着,把你那邊封閉起來,你說這女人狠不狠,我要跟她單挑。”

我沉默片刻,說:“等出去再說。”

她這才哼了聲,扶着齊林起來。

就我們說話的功夫,陽明洞的人已經全部不見。

“他們的屍體又被吞了?”齊林皺眉說。

我點頭。

看見地上有個東西亮着,過去一看,竟然是手機。

剛剛發了條短信,六個字:陸冉殺了我們。

我仔細研究半天,這手機怎麽有信号?

白影驚道:“卧槽,你這白滅口了。”

“沒事,以後總歸還會遇上。”我舔了下嘴唇,倒是不大在意陽明洞。

煉獄都得罪了,還差個陽明洞?

現在仔細一算,幾乎道上有點名氣的道士組織都被我得罪了,默默給玄宗點根蠟,就沖這,以後也不好發展。

我們也沒回過夜的地方,直接從這裏往上走,路上我跟她們說我做的夢。

“我總覺得,這不是夢,那種感覺太過真實,而且……”我從兜裏把那截骨頭掏出來,“我醒來後,這骨頭是熱的。”

白影拿過看了半天,說:“或許不是這截骨頭,而是有人勾了你的魂,特意讓你看見這一幕,最後高台上的道士是不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會那麽生氣?”

我仔細回想着當時的場景,确實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說,那不是我的幻想,而是他們現實發生過的?”

白影點頭。

齊林突然說:“小冉,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在大坑裏見到的那個壁畫複原圖嗎?“

我點頭,“記得。”

“我覺得,那副壁畫,很可能就是在這裏發生的。”她說。

在這裏發生……

我擡頭看着主峰,或許,真的很有可能是在這裏發生。

我們從半夜走到第二天中午才來到主峰。

主峰看着陡峭,雲霧缭繞,其實雲霧之上有一塊平地,隻是如今已經屍橫遍野。

這些人身體幹癟,身上的血肉離奇消失,大張着嘴,表情驚恐。

我仔細辨認着他們身上的衣裳,發現這裏面不隻有皇天的人,還有煉獄和陽明洞的。

在山頭的另一邊有壓抑的哭聲。

我們對視一眼,慢慢過去。

看清那裏的場景後,我後背一涼,這……完全就是我夢中情景的重現。

現在那具小棺材已經被放到火盆旁邊,盆裏的火逐漸吞噬掉那棺材。

在火光中,我看清棺材裏的人,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難道韓正寰旁邊棺材裏的人,竟然是那女孩?

我驚住。

棺材,對,韓正寰的棺材。

我往斜對面看去,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

不對呀,按照壁畫裏的場景,韓正寰的棺材明明在那裏。

這時,站在高台上的人突然看向我們這邊,伸手朝着我們一抓,我隻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吸力把我往過拽。

用腳抵住石頭,拿出鬼扇和金光符,默念咒語。

符紙燒起來,那股子力氣才消失。

我站定,看見齊林和白影已經被掐的翻了白眼,忙着在她們身上拍了兩張金光符。

她們跌到地上,我顧不上扶她們,那這鬼扇朝着高台沖過去。

那人絲毫不害怕,對着我輕輕一揮手,我已經被掀翻在地,火盆裏的火突然朝着我過來,我用鬼扇抵擋,那火卻完全不退縮,從裏面還傳來一陣嬰兒的笑聲。

那火一碰到我,我就疼得不行,就好像身上有無數螞蟻啃食着我。

力氣盡失,跪在地上,怎麽都起不來。

我最難受的時候,兜裏的骨頭突然熱了,緊接着已經掉到地上的鬼扇突然飄起來,一道虛影緩緩出現。

我不由得睜大眼睛,想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卻發現根本看不清。

“你過了。”從鬼扇中傳出的聲音,悠遠清越。

高台上的黑影一怔,片刻後厲聲道:”多管閑事。“

說着,從高台上躍起,朝着我這邊沖過來。

我掙紮想要動,卻怎麽也動不了,反而是身上越來越疼。

那道虛影不動如山,在那人到達跟前的時候,鬼扇突的淩空躍起,在空中豎着轉圈,上面緩緩出現兩個大字:乾坤。

上面仿佛有鮮紅的血在流動。

我驚訝不已,這次我可沒有以血飼扇。

兩方相撞,我直接被震飛,撞到一邊的石頭上,戲中苦笑,這算不算是殃及池魚?

擦掉嘴角的血,擡頭一看,鬼扇已經被烈火包圍,扇面被燒盡,但扇骨卻越發的亮,而且在扇骨之間,乾坤兩個大字很是醒目,仿佛飄在上面。

突然,一聲厲喝從鬼扇中傳出,強勁的陰風自鬼扇中吹出。

烈火,高台,全部化爲黑霧消失。

在原本搭着高台的地方坐着個人,黑霧散盡,我仔細一看,竟然是韓正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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